闻言,盛景庭往后退开些距离,双臂抓着女孩的肩膀,认真观察女孩的神色,“你知道了?”
温岚雅平复一下呼吸,缓缓道,“你在东南亚救下外公,就知道我们有仇家,还帮助外公去了一趟欧美,这些本与你无关,你只要安心做自己的生意就行。”
盛景庭把女孩按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磨蹭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责任保护你。”
怀里的女孩,让他一顾倾心,再顾死心塌地。
一定是上辈子就约好了,这辈子还要再相见。
他才会对她如此情有独钟。
温岚雅的小脸贴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以前外公对我讳莫如深,我只以为是外公痛心失去亲人,不愿再提往事。上次在医院,我才知道外公这么多年来的隐居,是因为生意场上的斗争。“
那几天,连宝寿和盛景庭经常促膝长谈。
他们聊珠宝生意,也聊国际形势,话题自然切换,不一而足。
有时候,还会在连宝寿的房间里关起门来说话。
温岚雅偶尔熟睡,偶尔迷迷糊糊中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虽然没有听全,但是这么多年来跟在外公身边,哪怕只言片语,也能拼凑出大概的情况。
盛景庭吻了吻女孩的额头,“现在有我在,你只管安心生活,别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温岚雅鼻子发酸,声音也带着鼻音,“我不想给你带来危险。“
盛景庭却是语气轻松,“傻瓜,哪有什么危险。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温岚雅咬着唇,手指轻轻按在他胸膛上。
男人的衬衣被汗水浸湿了,身上散发出更浓烈的冷木质香调。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让那香气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气味,让她安心。
“以后有事,不要什么都瞒着我。”她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男人很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就是这事儿……
他缓了缓才回应,“好。”
这时,温岚雅的手机响了。
她找到手机,“是钰淇。”
盛景庭轻踩油门,汽车缓缓启动。
“宝儿,回到了吗?“
盛钰淇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温岚雅报平安,主动打电话过来。
温岚雅脸颊有些发热,“没,就,就快到了。”
电话那头,盛钰淇站在酒吧门口的马路边上。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她也没听出温岚雅的异样。
“你出来了吗?”温岚雅问。
“是啊,杜威喝醉了,我让人去取车,把他送回去。”
“这么快啊?”温岚雅意外。
知道杜威今晚会醉,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醉倒了。
盛钰淇嗤笑,不屑道,“还说陪我喝完一瓶呢,自己半斤就躺尸了。”
汽车已经开过来,杜威被人架着扶到汽车后排。
他最近太累了,状态明显不佳。
而且没吃晚饭就赶过来。
几乎空腹喝酒。
盛钰淇不明就里,嫌弃道,“这酒量,越来越差了。”
杜威用残存的意识,努力眯开眼睛。
“我,我没醉。盛,盛钰淇,老子告,告诉你,我一定,能,能拿下,你,你这座碉堡……”
盛钰淇“砰”一声关了车门,都醉成傻鸟了,还在这儿跟谁拽。
她探身跟前排的司机说话,那是刚才送酒过来的,杜威公司的员工。
“知道送哪吗?”
“知道,我们公司有杜总的休息室。”
盛钰淇蹙眉,“不知道他家在哪吗?”
杜威自己醉醺醺地靠过来,“我,我知道!都说了,我,我没醉。你,你这么关心我,不送,送我……”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盛钰淇跟他对视。
杜威努力睁着眼睛,满眼红血丝,目光游离。
哎。
盛钰淇懒得跟他计较。
她看向司机,挥了挥手,“他说他知道,就听他的吧。”
汽车碾压路面绝尘而去。
“喂?钰淇?”
盛钰淇这才发现,电话还没挂。
“宝儿。”
“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杜威让人送回去了,我叫了代驾,准备回家。你到家了吗?”
盛钰淇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我就到了。”
“好,到家了说一声哈。”
“好的。”
温岚雅挂断电话,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盛景庭手扶着方向盘,侧头问她。
温岚雅抿了抿唇,“你觉得,杜威跟钰淇合适吗?”
盛景庭目视前方,说得正经八百的,“要说合适,没有比我们俩更合适的了。”
温岚雅真是受不了他,娇嗔地睨了他一眼,“说钰淇呢。”
盛景庭修长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无甚表情,“杜威毕竟知根知底的,钰淇那脾气,一般人也受不了……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看他们自己造化吧。”
温岚雅也觉得无解。
今晚的情形,一个赛一个硬脾气,又是斗气看脱衣舞,又是斗气喝酒。
刚才电话里听到的,杜威酒后还在示威。
盛钰淇才不跟他客气,惯着他那大爷德性。
哎,这一对,不容易。
盛景庭的大手探过来,牵住了温岚雅的小手。
——“看他们自己造化吧”。
说旁人,可以云淡风轻。
联想到自己,盛总裁心下一凛。
他想要的人,绝对没有半分退让。
吕金良近来心情颇佳,他的金良珠宝总算后继有人。
吕元彬突然转了性子,在公司埋头苦干,提出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毕竟是年轻人,脑子活络,敢想敢干。
吕金良只抓总体发展战略,其他具体的策划和谋略,放由吕元彬自行安排。
当然,他给吕元彬配足了精兵强将。
甚至重金从其他公司里挖走人才。
窃取其他公司机密的事情,他们有机会也不会错过。
生意场上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尔虞我诈、声东击西是家常便饭。
盛景庭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带领盛荣开疆拓土,也不是等闲之辈。
吕元彬尽管蹦跶。
他都看在眼里。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吕元彬若是安分守己做生意,或许还能安然无恙,倘若他有别的想法,就只能作茧自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