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的脚步声在阴冷的地牢中回响,沉重的镣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撕扯声。
高耸的石壁上凝结着不断滴落的水珠,发出令人心神不宁的滴答声。昏暗的灯光勉强透过铁栅栏,给他的影子打下一片斑驳。
他衣衫褴褛,脸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和智慧的光芒。即使被囚,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但在那深处,却隐藏着对自由的无尽渴望。
他用尽全力挪动着脚步,门外,光线若隐若现,像是希望在招手。随着门缝的扩大,一缕光线洒进了这不见天日的深渊。
他的双眼被突如其来的光明所刺,几近失明,但渐渐地,在微弱的适应下,他看到了那位身影。
雷霸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决断与忧思。他的面容被阴影切割,凸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季生喉头一紧,复杂的情感如潮水般涌来。曾几何时,他这个受人敬仰的智师,如今落得关在地牢的待遇,苦笑不经意间挂在脸上。
原以为会是赞芳带着人来解救他,不过看着来人的身形,季生心里有着激动,有着失望。
能被人救出也好,总比待在这地牢像是即将死去的臭虫一般。他的心绪如同地牢中的尘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飘扬起伏。
雷霸伸出手,那是一双布满了老茧和伤痕的手,却稳重而有力。
季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手交给了他。在雷霸的帮助下,季生攀爬出了地牢,像是从黑暗中重生,他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气轻抚着他的面庞,季生的耳边响起了久违的风声,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气息。
然而,季生对雷霸的真实身份却知之甚少。
雷霸如同一道谜,深不可测,他的出现仿佛是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
两人并肩而立,目光警惕地投向四周,准备倾听任何可能预示危险或平安的声响。
此刻,季生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从绝望中被拉回希望的彼岸,却对这位救命恩人背后的故事一无所知。
但无论如何,雷霸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想从此地逃出,季生只得听命于雷霸,心下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能答应。
雷霸如同猛虎下山,每一步踏出都震得地动山摇。他那布满纹路的拳头像是随时都能轰碎岩石,而他此刻的目标只是那些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杂兵。
狭窄的巷弄内,灯火阑珊,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墙壁上,映出了斑驳陆离的影子。季生被围困在角落里,敌人如狼似虎,伸出利爪欲将其吞噬。他的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无助地后退,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悬崖的边缘。
突然间,一道身影如疾风骤雨般闯入了这混乱的战场。雷霸挥拳如闪电,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他们如同被风吹散的秋叶般纷纷倒下。
在铁拳的威慑下,敌人纷纷退散,雷霸终于冲到了季生的身旁。
他伸出手臂,像是一根定海神针,稳稳托住季生的身体。
\"走!\"
只说了这一个字,雷霸便转身,如同一头脱缰野兽,冲破重重包围。
季生被紧紧跟随的雷霸所保护,他们的脚步声与那些追赶者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街景在雷霸快速移动的身影两侧迅速后退,他的心中只有戚福交代的任务:救人。
如今季生已脱离了危险,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只想快点回去向戚福复命。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雷霸的身影在暗夜中快速穿梭,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为何要救这个素未谋面的季生,因为他知道,此刻,他的使命就是确保季生平安。
深夜的府邸,烛光在寂静的桌上跳跃,投下长长的影子。
戚福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神不时扫过门前,每一次看过去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一击。
他手指敲打着桌面,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
三更时分,夜已深沉,今夜的风有些大,在敲击着窗棂,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悄悄逼近。
戚福的心头像被重锤敲击,每一声回响都在空旷的大厅中荡漾开来。
他早已失去了耐心,只想着雷霸的身影能够如往常般出现在门口,带来他所需的讯息。
雷霸是他唯二的得力干将,这个忠诚而可靠的手下,是他在乱世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人未归,心已乱,戚福知道,在这个充满算计和危险的世道,每一个延迟都可能意味着不幸。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面上拖行。
戚福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他的心跳在那一刻似乎停滞了。
片刻之后,后院门被推开,雷霸终于走进了堂屋。他衣衫有些凌乱,步伐略显踉跄,然而当他目光所及,看到雷霸之时,戚福的责怪之词哽在了喉头。
不过雷霸让开身位,露出了背后的季生,那个让戚福去请的季生被带到了这里,如今就如此狼狈不堪地站在面前,戚福眼里吃惊的表情显露无疑。
雷霸嘴唇紧闭,脸上满是疲惫与凝重,这次的任务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艰巨。
戚福赶紧拉着二人坐在桌前,一脸的不可思议,在季生的脸上足足停了几分钟。
就连雷霸都有“吃醋”的嫌疑,也不管那些,端起桌上放了不知多久的酒,给自己灌了两口。
“少爷,他也不是个姑娘,值得你如此定睛不转?”
雷霸这一声问,倒是给戚福问笑出了声,拍了拍雷霸的肩膀,整的雷霸不明所以。
“你可认得我?”
“三...三爷......”
戚福哈哈大笑,雷霸整个人张二摸不着头脑,心下暗想难不成是少爷知道关押的人是谁,才让他搭救的?
“三爷怎会到了啱城?又怎会在此?这是哪里?大寨主不是说三爷在昏迷当中,难道......”
“难道什么?”
戚福笑着看着季生,季生没敢往下说,毕竟他也是猜测,如今活人在他眼前,还有什么值得猜测的。
“大寨主去往盐井之时,三爷我确实在昏迷,醒来了总要处理一些事情,才到这啱城。”
“不过,你怎么落到瓦尔汗手中的?”
这确实让戚福很好奇,恰恰戚福派去请季生的人,就连戚福也没遇到,这就很奇怪。
季生苦笑的同时,雷霸也已从厨房翻出了很多吃的,统统端到桌前吃了起来,看着雷霸胡吃海塞的模样,季生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