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城。
百灵园。
李逸轩和陈悦琪的手自然地分开,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各自看观看灵田。
灵田中刚播撒种子,哪里有什么可看,又是一阵尴尬。
李逸轩回想刚才的情景,倒不是想师妹的手有多好,而是奇怪为什么别人和自己接触,就会变得心平气和。
莫非是五色灵根的原因?
五行相生相克,完满的五灵根自然而然地灵气会有某种效果?
思想延伸到另外一个方面,单独的灵根短期里修炼迅速,会不会也有隐患?
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修仙功法往往强调修习的速度,不太注重协调发展。
一般在宗门里,按照灵根的属性来挑选弟子、挑选功法,已经形成了潜规则一般。
金属性的灵根往往是取其锋利之属性,成为剑修。
木属性取其生长之意,倾向于灵植方面。
其它属性灵植类似。
还好没有进到宗门,没有那么多约束。
心里庆幸的同时,又有些隐隐担忧。
别人怎么样管不着,但是林芊语不能不担心。
木灵体比之木属性天灵根还要高阶,修炼宗门里的法术,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特别是想到寒霜峰,听名字就觉得有一股冰冷之意,其修行法门估计也偏向冰属性。
他陷入了思索之中,浑然已经忘记旁边还有一个人。
陈悦琪心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那股灵气暖流固然让她觉得奇怪,但是她更在意的是师兄居然拉她的手!
虽然马上放开了,但是,可是,可但是,还是拉了!
我们两个人很熟吗?
大猪蹄子怎么敢拉我的手?
刚才我怎么没甩两巴掌?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冒出来。
“刚才很安宁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么平静!”
“这难道是五灵根的天赋神通?”
乱七八糟地想着,斜瞄一眼,却发现始作俑者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一般。
装模作样!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
她重重地哼一声,跺跺脚,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陈悦琪回到院子,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再看看翻涌雾气的灵田,双眼渐渐清明。
她双手握着拳头,给自己鼓劲。
一切都是幻象,提升实力才最重要。
灵田禁制打开,平整的灵田平淡无奇,和李逸轩刚种的灵田没法相比。
想必是五行辅助法诀威能不够,且施展次数太少的缘故。
就像师兄说的那样,要多对灵田施展五行法诀才行。
心随意转,厚土诀掐指发动。
动作熟极而流,只是更多了一丝莫名的韵味。
陈悦琪的双眼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双手还是那么白,没有变化。
她疑惑地看看,想起什么,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再看看灵田,脸上恢复清冷,现在还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时候。
刚才施展厚土诀的时候,已经大成境界的厚土诀,有了一丝突破之前松动的迹象。
要知道她一年前五行法诀全部大成,就一直处于停滞的状态,以为再也难以晋级。
五行法诀是辅助法诀,一般的人修炼到小成,最多到大成就不再关注,直接修炼再高阶的法诀。
五行法诀要修炼到圆满,可遇不可求,需要有极深的感悟才能抓住那一丝晋级灵感。
导致的结果是五行法诀一般只修炼到大成,就放在一边。
毕竟,付出多,获得少,还是辅助法诀,没必要把时间耗在上面。
她脸上一片肃穆,法诀转换,一团雨雾笼罩在灵田上空。
灵雨诀出现了和厚土诀一样的突破迹象。
陈悦琪已经确认变化的源头,脸上神色不停变幻。
......
第二天清晨,李逸轩打了两遍基础五行拳,活动筋骨之后,慢悠悠地给院子中的五色灵植松土、浇灌。
出得门来,又来到自己的另一个院子。
新灵田的灵植更让他关心。
缚灵豆只冒了一点芽出来。
金元草和灵汐草才有一点破土的迹象。
果然灵植品阶、灵田等级和灵根的生长息息相关。
灵田目前还是一阶下品,要升级的话需要一些时间。
在这样的限定下,几种灵植的成长表现各不相同。
缚灵豆是一阶上品灵植,且成长需要的生命力庞大,所以才冒一点芽。
而金元草和灵汐草是二阶下品,种在这么低阶的灵田上,尽管用圆满境界的灵雨诀、厚土诀,仍然很难加快其生长,只能用时间慢慢磨,等灵田升级之后,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长得最快的是灵萤草,作为一阶中品的灵植,其生长特点是只要灵气充足,成长的速度快。
虽然灵田品阶低,但是在灵雨的催化下,不妨碍它快速成长。
灵萤草的叶片上有淡白色的莹光,仿佛星星点缀那三分灵田。
【一株灵萤草,一阶中品,营养不良,状态欠佳】
李逸轩不觉得郁闷,反觉得惊喜。
这些吃货只要有灵气灵雨灌注,就能成长,实在是太好伺候。
转眼间,每株灵萤草的上空都出现一小团雨雾,晶莹的雨水精准灌注,灵萤草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开始恢复。
连续施展三次,灵萤草已经生机勃勃,闪闪发亮,既有叶片的雨水反光,也有其叶片发光。
“有意思,到了晚上,和萤火虫差不多吧?”
这么想着,又冒出一个念头。
在修仙办发光物往往是矿物或者是珍稀的物品,如果用灵萤草来发光,是不是可以做一个灵植版的照明灯?
新灵田打理完,出了院子,看了看陈悦琪那边,想到昨天的尴尬,摇摇头回自己院子,打算炼丹制符。
估计师妹也不好意思的吧,过两天再说。
......
接近中午时分,陈悦琪来访。
她似乎像是急匆匆赶回来的样子,有些气喘,不停起伏。
看得李逸轩一阵心神晃动,连忙把眼光偏到一边。
陈悦琪脸一红,说不出的感觉。
半晌,扭捏地说:“师兄,我帮你看一下手相......”
说着,就一手抓师兄可恶的手。
起初像抓炭一样,烫得脸发红,很快流转的气息就变得淡泊无比。
她眯起眼,努力做出看相揣摩的样子,细细体会如潮水般袭来的宁静感觉。
这是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早上还专门去坊市找看手相的书简来看。
看手相,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