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那明媚的阳光仿若轻柔的薄纱,透过窗棂的缝隙,悠悠地洒落在包勉的面庞。
他彻夜未眠,双眼布满了仿若蛛网交织般的血丝,然而其精神却依旧抖擞,毫无半点萎靡之态。用过早膳后,包勉引领着众人又一次投身到案件的调查工作当中。
只见包勉身姿笔挺地站立在花厅之中,神色严肃,目光坚定,有条不紊地向众人部署着查案的策略:“秦捕头、丁鹏、孙虎、左大、江彪,今日你们四人前往城中各大医馆仔细探查,瞧瞧这杭州府近日有无人员买卖颠茄,务必将买卖人的相貌特征以及买卖数量铭记于心。诸葛先生,今日你随本官前往知府衙门,看看能否从赵知府处获取到有用的线索。”言罢,包勉心中暗自思忖:“这案件错综复杂,线索稀少,若不细致查探,恐难以真相大白。”
众人齐声应诺,而后便各自行动开来。
包勉与诸葛云并肩走出衙门,朝着知府衙门的方向徐徐前行。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喧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街边的店铺星罗棋布,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那卖糖葫芦的小贩扯着嗓子吆喝,引得一群孩童围在摊前,个个眼睛放光,满脸期待;街角的绸缎庄里,掌柜正与客人讨价还价,神色急切,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诸葛云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说道:“包推官,这案子如此棘手,不知何时才能水落石出。”他脸上满是焦虑,眉头紧蹙,目光中透露出不安。
包勉目光坚定,望着前方,斩钉截铁地说道:“莫急,只要我们不懈追查,定能寻得真相。”此刻他双唇紧抿,双手握拳,仿佛下定了决心。
过往的行人神色各异,有的行色匆匆,似有急事在身,脚下生风,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有的则悠然自得地闲逛,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惬意。
然而,纵使街上热闹非凡,包勉的心中却唯有那桩案子。他眉头紧蹙,目光专注且凝重,根本无暇留意周围的繁华景象。此刻,他满心只想着尽快弄明白死者的身份,以便能从死者家人那里探听到更多的线索,早日将此案侦破。他不断在心中梳理着已知的线索,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却又努力地想要理出个头绪。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知府衙门。两名值守的衙役一眼就认出了包勉,其中一人急忙上前,抱拳行礼,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卑职见过包推官。不知包推官今日莅临知府衙门,所为何事?”
包勉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有要事求见赵知府。”
那衙役听闻,忙侧身让道:“包推官请进,小的这就去通报赵知府。”
包勉微微颔首,与诸葛云迈步入内。不多时,便见知府赵端从后堂匆匆赶来。
赵端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开口问道:“包推官,所为何事如此匆忙?”
诸葛云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赵知府,此案关乎人命,包推官他心急如焚啊。”
包勉亦回了一礼,而后声音低沉地说道:“下官今日乃是为了前两日土地庙里的那桩命案而来,欲找赵知府询问一些线索。”说罢,他的脸上满是愁容。
赵端长叹一声:“此案本府也略有耳闻,不知包推官可查出来什么线索没有?听说死者是名孕妇,也不知是谁家娘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土地庙。”他边说边摇头,神色间满是惋惜。
“下官昨日遣属下去城郊的村落里以及各大医馆多方打听,竟无人识得死者,医馆的郎中与掌柜亦未曾见过死者。好在目前验尸之后查明,死者乃是中了一种唤作颠茄的毒而亡。”包勉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诸葛云脸色凝重,眉头紧锁,说道:“这颠茄之毒甚是罕见,凶手手段如此狠毒,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赵端听闻,神色愈发凝重,目光中透着忧虑:“这颠茄之毒甚是罕见,不知包推官欲从本府这里探寻何种线索?”
包勉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回赵知府,下官想烦请您辨认一下死者画像,瞧瞧死者是否为杭州某位同僚或者有名望乡绅的妻女。”
赵端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了一番,缓缓摇头道:“此人面生得很,本官从未见过。”包勉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包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赵知府也未曾见过,那下官还得另觅他法。此案最为棘手之处在于,凶手未曾在现场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而且死者失踪这几日,也无人前来衙门报案。”
赵端在一旁沉思片刻道:“包推官,或许你们可以前往城中的稳婆处打听一番,孕妇生产之事,她们兴许知晓些许。”
包勉听了赵端的话,顿觉眼前一亮,点头道:“赵知府此计甚妙,那下官与诸葛先生此刻便去。”
两人告别赵知府,匆匆离开衙门。
二人一路打听,方知城中最有名的稳婆姓张,于是在一货郎的引领下来到张婆家中。张婆见是衙门来人,神色略显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拐杖。
“你们是何人?找老身所为何事?”张婆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满是疑惑地看着包勉和诸葛云,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诸葛云赶忙上前作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张婆,我们乃是杭州府刑狱推官衙门之人。这位是包推官,今日前来,我们有一些事情想向您打听一二。”
随后包勉和声说道:“张婆莫怕,我们仅是来询问一些土地庙命案的相关情况。”
张婆定了定神,说道:“包推官请问。”
包勉拿出死者画像,问道:“张婆,您可曾见过此女子?”
张婆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而后又似想起什么,眼睛突然睁大,说道:“包推官,此女子好像是郑员外家的夫人。”
包勉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张婆,您确定是郑员外家的夫人?”
张婆又仔细回想了一番,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错不了,我曾在郑员外府上见过这位夫人一面。”
包勉与诸葛云对视一眼,说道:“那烦请张婆随我们走一趟,指认一下。”
张婆面露难色,脸上满是犹豫:“包推官,这……”
包勉宽慰道:“张婆莫忧,只是让您帮忙确认一番,绝不会为难于您。”
“包推官,并非老身不愿去,只是这郑员外住在临安县,每次去他府上,皆是员外派马车来接。”
包勉微微皱眉,说道:“无妨,本官这就安排马车,劳烦张婆随我们走这一趟。”
不多时,马车备好,包勉、诸葛云带着张婆一同前往临安县郑员外府上。
一路上,包勉心中思索着此案的种种疑点,眉头紧蹙,时而摇头,时而叹气。诸葛云则神色凝重,默不作声,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