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领着士兵们离去后,包勉和包墨也重新踏上了赶考的路途。
这一日,主仆二人来到了一个小镇。镇口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映入眼帘,上面刻着“清风镇”三个大字,岁月的侵蚀让石碑显得斑驳沧桑。
小镇的道路狭窄而蜿蜒,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因年久失修,坑洼不平。街道两旁的房屋错落有致,大多是木质结构,墙壁上的青苔肆意蔓延,仿佛在诉说着悠悠岁月。
他们缓缓行至一家客栈,门口悬挂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那“清风客栈”几个大字已陈旧泛黄。二人走进客栈,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堂内,几张木桌静立,桌上的漆皮脱落得厉害。角落里,杂物堆积如山,凌乱不堪。柜台后的墙上,一幅泛黄的山水画似在默默倾诉着过往的故事。
包墨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嫌弃地对包勉说道:“少爷,这客栈如此破旧,真不知饭菜能好吃吗?”
包勉却笑着宽慰道:“包墨,出门在外,不必过于讲究,能果腹便好。”
说着,他们寻了个空位坐下,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想吃点啥?”
包勉浏览着菜单,点了几道家常小菜和一壶茶水。店小二应了一声,匆匆离去。不多时,饭菜和茶水便端了上来。
包勉尝了一口菜,惊喜地对包墨说道:“这菜味道居然不错,看来咱们算是来对地方了。”
主仆二人边吃边聊,包墨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您说如果那逃兵真有苦衷,难道就不能给他个机会吗?”
就在这时,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位老者,轻轻抚着胡须说道:“年轻人,这世上之事,哪有那般绝对的是非对错哟。”
包勉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军法如山,不可违背。但情理也不能全然不顾。只是这其中的分寸,实难把握啊。”
包勉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向老者,恭敬地问道:“前辈,您为何如此说?”
老者轻抚胡须,目光深邃悠远,缓缓说道:“年轻人,你瞧这世间,诸多事情看似黑白分明,实则暗藏玄机。就如那逃兵,或许是为了家中病重的老母,或许是被奸人所迫。”
包勉若有所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前辈所言在理,可若都以情为由违背军法,那军队岂不乱了套?”
老者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并非要违军法,而是在执法之时,多些调查,多些理解。”
包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诚恳地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了。”
老者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年轻人,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难得了。”
包勉和老者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他和包墨继续踏上了赶考之路,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思索着老者的话。
历经一路奔波,主仆二人总算踏入了大宋的东京汴梁城。
阳光如金瀑般倾泻在汴河之上,波光粼粼,璀璨夺目。
河中漕运船只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岸边纤夫们喊着雄浑有力的号子,此起彼伏,仿若激昂的乐章。
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商品美食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偶尔还有西域来的客商在此驻足停留,或是交换物品。
包勉与包墨悠然地漫步于东京城的街头,他们被眼前的繁华盛景深深吸引。包勉忍不住感慨道:“这东京城当真繁华至极啊,与我们家乡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包墨也随声附和道:“对啊,少爷。这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着实让人应接不暇。”
突然,包墨瞧见不远处有一队官差朝他们走来,“少爷快看,那为首之人是不是展护卫?”包墨指着那一队官差中带头的那个人,兴奋得眼睛放光,对包勉说道。
包勉闻言,顺着包墨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位身着官服、威风凛凛的男子走在官差队伍前列。
他头戴黑色乌纱帽,帽子左右两边各垂下一条鲜艳的红色流苏,随风轻轻摆动。身着一件绛红色圆领官服,官服下摆绣有蓝色云纹,飘逸灵动。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眉宇间英气勃发,左手持一柄黑色古剑,剑柄上坠着杏黄剑穗,随风舞动。
在他身后,紧跟着两个身着红色校尉服饰的汉子,他们腰间佩着寒光闪闪的腰刀,威风凛凛。这两个汉子的身后,则是数十名精神抖擞的捕快,个个昂首挺胸,蓄势待发。
“没错,正是展大哥。”包勉心中一喜,赶忙拉着包墨快步迎上前去。
“展大哥,别来无恙啊!”包勉拱手行礼,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
展昭见到包勉,眼中也瞬间流露出惊喜之色,连忙回礼道:“贤弟,原来是你啊!许久未见,一切可好?”
包勉面带笑容地回答道:“多谢展大哥挂念,一切安好。不知这两位大哥是何人?”
展昭微笑着向包勉和包墨介绍道:“这两位兄弟乃是张龙、赵虎。”
包勉连忙拱手行礼,说道:“久仰久仰,原来是张龙、赵虎两位大哥,失敬失敬。”
张龙、赵虎也连忙拱手还礼,说道:“兄弟客气了。”
紧接着,包勉望向展昭,好奇地问道:“不知展大哥此去何处?”
“我等方才巡完城,正要回府交差,没想到在此遇见贤弟,莫非贤弟是来参加殿试的?”展昭回答道。
包勉微笑着颔首,应道:“正是,小弟苦读十年,此次正是为参加殿试而来,希望能一举夺魁,光耀门楣。”
展昭闻言,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鼓励道:“贤弟才华出众,此次必能高中。不过殿试竞争激烈,贤弟还需加倍努力才行。”
包勉自信满满地说道:“展大哥放心,小弟早已万事俱备,只是小弟初到京城,不知道开封府在何处?”说着,包勉尴尬地挠了挠头。
展昭笑道:“恰好我等要回府,贤弟不妨与我等同行?大人见到贤弟,定然十分欣喜。”包勉听闻此言,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展大哥!”
展昭淡然一笑,言道:“贤弟不必客气。”
而后,展昭便携包勉与包墨一同前往开封府。一路上,展昭滔滔不绝地为包勉介绍了开封府的诸多情况,使其对开封府有了更为清晰深入的认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开封府门前。只见那开封府,气势恢宏,雄伟壮丽。朱红的大门敞开着,仿佛在热情地迎接四方来客。左右两边各有两名捕快站岗值守,他们身姿挺拔,目光炯炯。
包勉仰头看去,只见门头高悬一块金字匾额,上面镌刻着“开封府”三个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府墙高大而厚实,犹如一条巨龙盘踞于此,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门前蹲着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怒目圆睁,仿若在忠诚地守护着这座府邸。
包勉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他不禁感慨道:“这开封府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气势非凡啊!”
展昭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贤弟,这开封府是我朝的重要衙门,负责管理京城的治安和司法事务。大人他公正廉明,深受百姓爱戴。”
包勉听了,心中对三叔更加敬佩。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也做一个像三叔一样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