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耶德 阿纳金地带南部
城市的废墟中,幸存的难民们,蜷缩在一起试图躲避塔军的机枪扫射。
黑洞洞的机枪口对准他们,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下扳机。子弹飞出去,他们胸前像是绽放出红色诡异而又绚烂的花。
“别都杀了,明天就投放t病毒了。正好试验试验那个病毒到底是个什么,我们都还没见过呢。”为首的军官按住了开枪的士兵。
“明天就投放吗?投放到哪里,怎么投放啊。”旁边的跟班显然很感兴趣,一股脑问出一大堆问题。
显然军官是不知道的,他一巴掌拍在小跟班的后脑勺上,指着蜷缩的难民说:“先关押起来,等明天投放病毒的时候再放出来。”
说着他玩味的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然后用手枪指着难民中几个略有姿色的女人说道:“这几个不用关起来,送给兄弟们。”
他眼睛里透着恶心的欲望,一旁的翻译转述着长官的意思,手下的人已经动手将指到的女人从地上拉起来。
莎莉嘉惊恐万状,哭喊着求饶祈求长官放过她,还有些女孩子面如死灰像是一摊烂泥。莎莉嘉嘶吼着,眼里全是愤怒,见长官毫不动摇,转而开始咒骂。
“主神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屠夫!”莎莉嘉嗓音沙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长官感兴趣的挑挑手,手下的人即刻将人带过去。
手枪挑起莎莉嘉的下巴,玩味的看着女人,良久开口:“脾气很火爆吗?你母亲没教过你最基本的主神教义吗?”说罢,抬起手上的枪,对准莎莉嘉的母亲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子弹贯穿了莎莉嘉母亲的额头,鲜血一汩汩的涌出来。
莎莉嘉呆愣在原地,旋即爆发出悲鸣声。她用力挣扎,想要摆脱钳制,可惜她终究是力量太弱,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她被人扭送离开的时候,悲伤的几乎昏厥,她拼命扭头去看血肉模糊的母亲,这是最后一眼了,也是她活着的最后一晚,或许等不到明天她就已经被折磨死了。
或许死亡于她而言才是解脱。
胸口翻滚的恨意像是火把她灼烧吞没,越来越浓烈,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怎么认命啊。
主神的教义从来都是规训女人成为一个附属品,她的出生并没有给她所谓的父亲带来快乐,相反他的父亲想方设法想要把她卖出去,还一些钱回来给家里的儿子用。
莎莉嘉的母亲是男人的二老婆,布尔耶德是允许一个男人有多个合法妻子的,家里财产的继承权也仅仅只是男性才能够拥有。她的一生凄苦无比,看着弟弟哥哥去学校上学,自己只能和妈妈姐姐们一起做家务,带更小的孩子。她三岁就会拿着抹布趴在地上擦地了。
她总以为,这么懂事会得到父亲的表扬,一个眼神也好,可是父亲的目光永远在哥哥弟弟身上。她慢慢长大,带大了一个又一个弟弟妹妹,妈妈也渐渐老去,没有儿子的二夫人连个贱民都不如。
直到战争来临,父亲却突然温和起来,每天的嘘寒问暖让她觉得意外又惊喜,直到一天早上被炸弹声惊醒,却发现房子里哪里还有父亲和哥哥们的身影,那些只生育了女孩的夫人们,连同自己的姐姐都被丢弃在了这里。
莎莉嘉并不是最可怜的,她几乎是整个布尔耶和塔斯肯女性的缩影,她和她们的日子没有什么分别。
她们被关在外面的笼子里,正午的日光晒的人直发昏,汗水滴答滴答的落下,又很快蒸发殆尽。几个女人身上大汗淋漓,她们想尽可能的有一些距离,可是笼子就那么大,她们只能被迫紧紧贴在一起。
“啧,怎么关在这里?晒坏了可怎么用?”长官路过笼子的时候随口说一句,头也不回的往营地帐篷里走。
手底下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给整个笼子盖上了几块黑色的羊皮。
黑色吸热,将热量不断传递进笼子,只留下底部通风,所有人都贪婪的趴在笼子底,大口呼吸着还算通畅的空气。
夜晚来临,她们的末日也来了。
几个女人已经口干舌燥,嘴唇皲裂,因为没有水份的补充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脱水症状。他们这样可真算不上活人。
“给她们随便擦擦,这么脏兮兮的,配得上我们吗?”长官发话了,手下的人立刻去干。篝火燃的正旺,塔军欢歌笑语,篝火堆上的烤全羊正烤的滋滋冒油,香味飘的很远很远。
歌声嘹亮的响破天际,他们歌颂自己的主神,赞颂他的伟大事迹,全然忘却了他们正在进行的大规模屠戮。
歌声进行到最精彩的部分,酒意正酣,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呼喊声,还有男人的叫骂声。
尖叫声一时之间此起彼伏,他们行为粗鲁野蛮,手里拿着酒杯和烤肉,油腻腻的羊油就蹭在自己衣服上。被酒精冲昏头脑的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教义,他们只有野蛮暴力的原始欲望。
他们低吼着,叫骂着,殴打着,羞辱着那些女人们。
莎莉嘉只听得到风声,还有篝火烧断树枝的声音,男人粗鲁的揪着她的头发,这个动作使得她不得不抬头,她皱着眉忍受着头皮的疼痛感。
男人看到她这个表情,拽着她的头发就把莎莉嘉往木围栏上撞去。“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耐烦?”男人暴躁的用着蛮力,像是下了死手。
莎莉嘉疼的头晕目眩,眼睛里直掉眼泪,她摇摇头。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接着就是一阵男人的笑声。
“啧啧啧,真的是,小心主神怪罪于你,明天还想看看她们的家人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是什么反应呢。”
恶心的恶趣味!
这场篝火狂欢足足持续了五个小时,篝火渐渐熄灭,就像是她们这些女人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莎莉嘉几乎昏死过去,她好想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耳边是永不停歇的风声,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莎莉嘉,你是妈妈最勇敢的女儿,活下去。”
母亲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小时候哄她入睡的歌谣,温暖而安静。
莎莉嘉合上沉重的眼皮…
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