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琪走在前头,他的两个跟班则在两翼随行,欧阳锻刀和端木臻枪则跟在黄琪的身后。
一股微风拂过,黄琪竟貌似走错了去往府衙的方向。
“等等。”欧阳锻刀大声叫住黄捕头。
然而,黄琪仿若未闻,依旧继续朝着府衙的反方向走去。
这时,欧阳锻刀再次大喊了一声,黄琪这才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但他并未回头。或许黄琪已然猜到欧阳锻刀识破了他的计谋,只见他紧握腰中佩剑,只待形势突变的千钧一发之际,静静聆听着后面即将发生的动静。
端木臻枪给二哥欧阳锻刀使了一个眼色,欧阳锻刀则用手势告诫三弟切勿轻举妄动,毕竟这几人的来历不明,需见机行事。
果不其然,黄琪紧锁眉头,冷声喝道:“欧阳前辈,是你记错道了。”
欧阳锻刀呵呵一笑,回道:“老夫的记性还不至于糊涂到连府衙的路都能忘却。”
黄琪猛然转过头,一脸肃穆地看着欧阳锻刀。
“若不是晚辈记性有异?”黄琪冷言反问。
欧阳锻刀咧嘴一笑。
“你到底是何人?你绝非莒大人的部下!”
黄琪奸计被欧阳锻刀识破,张狂大笑:“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这的确不是通往府衙的路,但这是通往黄泉的路。”
“你究竟是何人?”端木臻枪怒声回问。
黄琪瞬间抽出腰中佩剑,面目狰狞地注视着江淮三圣中的欧阳锻刀和端木臻枪二人。
“要死的人还问这么多废话。”说着,黄琪两名跟班也拔剑朝着二老迅猛杀来。
黄琪在一旁高声言道:“本来我要杀的是关兴,没想到你们两个老家伙妨碍我的大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黄琪拔剑的速度快若闪电,宝剑瞬间如流星般飞驰而来,欧阳锻刀怒声呵斥:“小心!”
端木臻枪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躲过黄琪这凌厉的一剑,侧身退后一米开外。欧阳锻刀瞬间抽刀一横,黄琪这迅猛的一剑顿时轮空。紧接着,黄琪的两个跟班手握尖刀,如恶狼般朝着欧阳锻刀凶狠杀来。欧阳锻刀身姿矫健,快速闪躲,而后用刀向下猛砍,黄琪的一个跟班后背中刀,欧阳锻刀顺势再次补上一刀,直直刺在此人后脊椎,利刃瞬间穿透胸腔,此人当场毙命。
另一个跟班见此情景,睚眦欲裂,双手紧紧握住尖刀,怒气冲冲地朝着欧阳锻刀狂砍而来。欧阳锻刀一脚踹开地上的死尸,迅速拔出利刃,接着用力将手中的刀甩出,那刀犹如离弦之箭,正好刺在了怒气未消的跟班的脖子上。只见他瞪大双眼,脖子上鲜血如注,随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琪见状,恼羞成怒,怒吼道:“老匹夫,拿命来。”
欧阳锻刀还未来得及取回自己的兵器,黄琪的剑又如闪电般飞向欧阳锻刀的眼前,命悬一线之际,欧阳锻刀防不胜防,深知此番在劫难逃,只能闭目认命。岂料,端木臻枪挥动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挑,将黄琪的剑挑到半空中。那剑在空中旋转片刻,失手的黄琪下意识朝天空一瞅。欧阳锻刀抓住这绝佳机会,猛地一个大飞脚,蕴含着千钧之力,将黄琪踹了足足五米开外。
黄琪被这突如其来的飞脚狠狠踹在地上,他抬起下巴,目光凶狠地瞪着欧阳锻刀。端木臻枪和欧阳锻刀似乎有些疏忽大意,未过多在意黄琪,误以为黄琪已被击败,可慢慢收拾他。哪知这黄琪神秘兮兮,身体蜷缩着,只见他右手迅速伸进胸口,貌似要发射暗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宛如天降神兵,转瞬之间,一个大环宝刀如疾风般落下,黄琪的头颅瞬间与身体一分为二。
此时,柴吉柴书盛和关兴及时赶来,欧阳锻刀和端木臻枪才得以幸免于难,逃脱死于非命的厄运。
“人死了。”欧阳锻刀略带遗憾地问道。
“师叔,这杀手有备而来,您看?”关兴说着,一脚将黄琪的身体翻转过来。
欧阳锻刀和端木臻枪看到黄琪手中紧紧握着还未来得及出手的暗标。
欧阳锻刀和端木臻枪这才舒缓一口气,庆幸地说道:“谢天谢地,你们赶来及时。”
“师叔,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关兴问欧阳锻刀和端木臻枪。
欧阳锻刀手摸须髯,定了定神,然后说道:“不如先将尸体掩埋,而后再去衙门见莒大人汇报。”
大伙皆同意欧阳锻刀的意见,没过多久,柴吉、关兴、端木臻枪、欧阳锻刀等人将尸体处理完毕,而后前往府衙去见莒左亮大人。
府衙的衙差为欧阳锻刀一行四人开了绿灯,无需通报,直接将他们放进府衙。
莒左亮在书房会见了欧阳锻刀和关兴等人。欧阳锻刀将昨晚的事和今早所发生的事,详细地向莒左亮描述了经过,莒左亮大吃一惊,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地质问欧阳锻刀是否知晓杀手的来历,欧阳锻刀摇摇头,表示不知,不过他并未全盘托出昨晚受伤的刺客的下落。
莒左亮出乎常态,他劝诫欧阳锻刀等人速速离开襄阳,此地不宜久留,幕后杀手似乎一心想要置欧阳锻刀于死地。柴吉反而心生疑问,询问莒左亮。
“大人,杀手应该是冲着关兄弟来的,不像是针对欧阳前辈?”
莒左亮再问柴吉:“既然目标是关少侠,为何杀手要置欧阳大侠于死地,这又该如何解释?”
柴吉挠挠头,一脸不解,关兴接着说道:“可能是因为欧阳前辈和端木前辈识破了杀手的诡计,准备顺藤摸瓜。”
欧阳锻刀抿嘴一乐,看看关兴,然后对莒左亮回道:“关兴所言极是,打从杀手敲门的那一刻,老夫就识破他并非府衙之人。”
莒左亮伸着头坐在椅子上,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
“哦?如何识破的?”莒左亮又问道。
欧阳锻刀嘿嘿一乐,简单回复道:“神色、举止、谈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江淮三圣中的紫面阎罗。”莒左亮拍手夸赞。
“大人,小人不知为何这杀手知晓我们的行踪?”关兴问道。
莒左亮靠在椅子上,闭目良久,思考了一会。
“你们是剿灭惠王的头等功臣,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知这些人是何人指使。”端木臻枪手握枪杆,狠狠触地,怒声大喝道。
莒左亮瞪大眼珠子,上下打量端木臻枪一番,然后缓缓说道:“端木大侠稍安勿躁,这些杀手可能是惠王余党,要知道,惠王死前,王战、花贝神尼、庐阳郡主可都潜逃了。没准就是他们在暗中操作。”
欧阳锻刀低头沉思着,关兴望着柴吉说道:“不可能,他们暂时没有这个实力。”
莒左亮紧绷着脸,紧盯着欧阳锻刀和关兴的表情。
莒左亮突然捂着肚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难受的样子。
“不知早上吃坏了什么东西,肚子很不舒服。”
欧阳锻刀见莒左亮要离开去茅房如厕,他们也不好再打扰,于是先请辞告退。
莒左亮目送欧阳锻刀、关兴、端木、柴吉等人离开府衙,自己这才大大地喘息了一口气,原来莒左亮刚才的种种表现都是装出来的,这时候只听后面有人哈哈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