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光,方一凡并未急于将之归还白依依,而是将其隐匿于云书雅轩之中。
此事过后,他深感随时拥有一件飞行法宝的便捷,实非他那区区凡俗电驴所能比拟。
诸多世事,已非往昔简陋之物可堪重负。
然,长期借用白依依的法宝?
方一凡心中尚存犹豫。
总有种依附佳人的错觉萦绕不去。
但这并非核心,论及面皮厚薄,方一凡自认尚能应付。
真正难以逾越的是,他无法坦然地频繁使用白依依的法宝搭载旁的女修。
偶尔一二,或许还可归咎于意外,岂能每次皆如此?
购置一件如何?
方一凡徒步前往宗门的路上,目光微闪,心思起伏。
购车之念一旦生根,便如蔓草难除。
此刻他确有此力。
只不过,所耗必是凡笛仙符的灵石。
这也算合情合理,身为宗门掌门兼总执事,若无乘骑,未免太过寒酸。
过于昂贵,恐怕王家那边也会有所微词。
然而,十万灵石左右的普通遁行符,应无大碍。
只是……
再思量一番吧……
直至踏入讲堂,方一凡仍旧举棋不定,内心满是不甘。
十万灵石的遁行符,于凡人而言已是奢望。
若是在前世,方一凡怕是梦中也要笑醒。
但这辈子,对他这般挂名强者而言,却是难以言喻的悲哀。
尚未坐稳,方一凡面前已多了一位季杨杨。
季杨杨一脸八卦探究,极为罕见。
“有何贵干?”方一凡问道。
“这般审视于我,莫非性情突变?”方一凡撇嘴反问。
“吾之性情自是不变,然君之品味恐有大不同。”季杨杨语带深意。
“能否直抒胸臆?”
“高三之人,空谈家长里短,何不用此时光修炼?”方一凡道。
“巧矣,吾适才入宗,见李萌师尊自一辆路虎型遁光车中步出。”
季杨杨双手搭于桌沿,头枕臂弯,阴阳怪气言道。
方一凡心下一紧,季杨杨竟全瞧见了?
不应如此,李萌师尊离宗门尚有一段距离便已下车。
况且,方一凡未曾下车。
以理推之,季杨杨不应既见李萌,又窥见车内之他。
“哦?那又如何?”
“一辆路虎,尚不及汝那法拉利遁光符珍贵,何足挂齿?”方一凡故作淡然。
若换做他时,让人知晓他搭载李萌亦无不可。
关键在于,此时乃清晨六时,课前之际。
稍具智识者,皆可遐想许多有损仙风道骨之事。
季杨杨见方一凡不认,便携凳坐至其旁,左右顾盼,低声言:
“路虎非重点,关键在于,尔等小子怎会居于驾驭之位?”
“昨晚,汝二人该不会共处一夜吧?”
方一凡猛然一惊,侧目观之,无人留意此处,方才低喝:
“勿妄言,我只是顺道搭载李萌师尊,汝心何其污浊?”
“果然是你!”季杨杨满脸震撼。
“……”方一凡一时语塞。
尔等戏耍于我?
吾辈……
方一凡心绪纷乱,几欲吐血,与季杨杨玉石俱焚之心油然而生。
身为穿越者且身怀挂器,竟被一本土配角玩弄于股掌。
“隐约似你,未敢妄断。”
“厉害,你如何办到?昨晚究竟何事?”季杨杨好奇心几近破表。
若是旁的女修,任是谁,季杨杨均不以为意。
问题在于,那可是“铁棍山药”李萌。
季杨杨观方一凡,犹如仰视仙人。
“非汝所想。”方一凡一时语塞,无从辩解。
“我何所想?”季杨杨装作不解。
“……”方一凡叹息一声,全无辩驳之意。
“汝居宗门对街,如何顺道,方能接引李萌师尊?”
季杨杨直指方一凡言辞漏洞。
“……”方一凡自知临时杜撰之由,实为牵强。
“难道真是一言难尽?”季杨杨震惊问道。
......
“……”
尔等提问之术,当真刁钻!
方一凡愁容满面。
“无甚大事,汝勿四散传言,此事委实复杂,有暇再细说与你。”
方一凡只好拖延,他稍有疏忽,此事万不能外泄。
稍有风言风语,对李萌影响极大,后果不堪设想。
“那车从何而来?”季杨杨追问。
实则,他先是注意到车,而后才识得人。
李萌他一眼即认,而驾驭室内之人,虽觉熟悉,却未敢轻易断言。
且此事非同小可,远超其想象,太过惊人。
“友人暂借,若感兴趣,借汝两日也无妨。”
方一凡意图以车封季杨杨之口,他需时考虑。
“此话当真,放心,即便不借,吾亦不会泄露半分。”
季杨杨心动之余,许下承诺。
路虎揽胜,他确实未曾体验。
即便其舅颇为富有,亦未曾富裕至各类遁光符皆有。
“收取课业吧。”方一凡松了口气。
人算终逊天算,幸亏季杨杨还算可靠……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