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如何诛心?”盛菊好奇问。
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从侧后方跑出来,对盛泞耳边小声道:“青璇从后门逃走了。”
“好好好,好东西来了。”盛泞嘴角露出了奸笑。
只见他打了两个响指,手指在空中挥了个圈,围在门口两侧的盛家家丁都纷纷撤出,朝侧后方走去。
慧觉站在高处观望,看到盛家人都撤出门口,摸着自己半遮面罩,微笑道:“看来慧远的计策生效了。”
后门处,青璇也提着一个匣子,包裹着粗布,一个飞身,翻出墙去。
刚跑了几步,青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一阵阵悲伤:“心儿,娘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
“站住!交出星河匣!”
远处传来盛梅的一声洪亮的叫声,和数不清的脚步声。
青璇心知是盛家家丁追上来,大声笑道:“想要星河匣,拿你二家主的人头来换!”提上脚力,快步逃走。
山路崎岖陡峭,密林深幽,容易隐遁,但青璇故意保持一定距离,好将盛家人马都引出哭山。
行路到半山之处,忽然没了声响,只有麻雀鸣叫。
“奇怪,他们怎么停下来,莫非已经追上我,正在暗中埋伏?还是识破了师兄的计策?......”青璇停下脚步,看着寂静的景色,心里直嘀咕。
刚走几步,听到前方不远草堆处有声音,青璇拿出红葫芦,倒出水一吹,数十发吹雪针齐射,只听见惨叫连连。
她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提着匣子,就往深林里面钻,可惜还没进去,一个小身影挥着大刀,迎头劈下,青璇反应及时,几个翻身,躲过锋芒,顺势抬手,甩出凝霜丝,迅速将周围的树木都切开,再连环扫腿,将木桩踢出去。
小身影不躲不闪,迎身而上,踢刀舞花,借势换手转刀,刀锋直砍青璇脖颈。
“铮”的一声,青璇大喝一声,左手心迅速变成青光,急速拔出自己的刀,与之对拼。
两刀硬拼交手数十回,大刀虽勇猛,但不及银雪刀灵活多变,屡次被青璇压制,一招后悬反撩刀,接着一招倒挂连环脚,小身影被打得措手不及,连退几十步。
“小梅,单刀看手,双刀看走,你这十二路盛家刀法虽不错,但步法还是那么稚嫩,亏得老家主的亲自传授,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青璇定了定神,冷笑一声。
“能杀你就够了,今日奉二家主之命,取你狗命。”那小身影一个后仰,刀身插地,稳住脚跟,定眼一看,这人确是盛梅。
“没想到一别几年,就忘了老家主,做了盛泞的走狗,可笑可笑。”青璇讥笑一番,并没有急于出击。
盛梅大喝道:“放屁,老家主是你们夫妻二人害死的,还有脸提他的名讳。”
“哈哈哈,盛泞那狗贼说什么你们就信,我与夫君盛隐多说半句却无人相信,终归我们只是外人,盛泞与你们才是自家人。”青璇冷声大笑,语气略带凄苦,满眼的愤恨。
“别那里装冤枉脸,当初我们梅兰竹菊一直把隐叔当做自己人,从无嫌隙,结果你们夫妻二人假仁假义,包藏祸心,潜入鬼刀冢,偷盗星河匣,被阙爷爷发现后,恐行迹败露,便痛下杀手。”盛梅满脸的怒气,手中的大刀嗡嗡作响,寒光四溢,“这些都是大家亲眼所见,你还敢抵赖!”
当年事发突然,盛家所有人看见鬼刀冢着火,纷纷闯进去抢救盛家宝物,结果撞见盛隐从盛阙心口拔出匕首。
然而盛泞从背后出现,指责盛隐亲手弑父,大逆不道,忘恩负义,想要偷星河匣,拿到里面的号令牌,借盛家势力与朝廷对抗,结果号令牌早已不在匣内,被盛泞取了出来。
最后盛泞还拿出了朝廷钦犯的告示,众人唏嘘不已。
盛家人知道盛阙与盛隐父子关系一向不和。
盛隐性子不甘平庸,一心想往上爬,到处惹事生非,与盛阙稳重守旧的性子截然相反。
盛隐心知无法辩解,提着星河匣,带着青璇逃离。
从此盛隐夫妻成为鬼匣狂刀盛家的罪人,不停地被追杀。
还没等青璇反应,一招“鬼哭狼嚎”,刀身惊声长啸,一瞬横扫而过,鸟飞兽散,周围十米内寸草不生,来不及躲闪,只得硬接。
青璇虽身中毒咒,但神情自若,无惧其招,紧接又一喝声,蓄力全身,顷刻青光肆意,迷乱人眼,反撩一刀,直砍其腰,却不料盛梅不顾凶险,直扑而上,反斩给她致命一击,欲要玉石俱焚。
见状危势,甩手将星河匣扔向她。
盛梅撤刀转身,一脚踢飞星河匣,但攻势不止,又踢刀平斩,青璇抬刀抵挡,左手一甩,凝霜丝困住远处一块硬石,顺势俯身滑步绕圈,一记侧踢在腹部。
盛梅来不及躲,硬吃了这一重脚。
但她临时变手,回手一拨,将青璇肩口划出大口子。
先前青璇并未全力出手,处处留了后手,但没想到盛梅完全不顾旧情,誓要与她拼命,心知不能再留手,拔出另外一把刀,眼神如冰,呼吸开始变得缓慢沉重,两手散发出阵阵寒气。
这是她的绝技破寒刀法,转腕挥刀,刀影如疾风,步法如闪电,贴身横砍。
数回合下来,盛梅的动作受青璇寒刀影响,越发变得缓慢,背刀翻身闪躲,反挥刀口,却甩不开青璇的近身,被她紧缠不放。
一招“雪山飞狐”,缠身反手,双刀急变,分别从上向下、向左右反撩,盛梅双手被挑,大刀飞了出去。
双刀架在盛梅脖颈处,只要稍一挥手,立刻身首异处,但是青璇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反掌一击,打晕了她。
“真是傻姑娘。”青璇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头准备去捡匣子,打开粗布,里面并不是什么星河匣,而只是一个木盒子。
刚刚打斗时,已被踢碎,只好整理下,又重新系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环视周围一片寂静,连鸟叫虫鸣都没有,青璇不禁沉思道:“奇怪,怎么不见盛泞那伙贼人追来?他们不抢回星河匣了?”
忽然她回想起,刚刚盛梅毫不犹豫踢飞星河匣,完全不予理会,直奔她而来,显然是知道手里提的是假的,心中一惊,大叫一声:“不好!”
寺中慧明打开窗户一条缝,偷偷张望四周,见附近无人,才打开门,提着粗布包裹的匣子,急匆匆往后院奔去。
而寺院屋顶上早已埋伏了盛家家丁,盛菊冷笑道:“果然如二家主所料,他们想偷梁换柱,金蝉脱壳。”
盛竹比划了几个手势,其意是:“我们现在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盛兰道:“不急,再等等,狐狸还没露出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