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但随即对他粲然一笑，“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好吧，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秦勉说着，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上午有没有看手机？”
“还没来得及看。”宋暖并没有撒谎。
网上关于协议书的事情是贺佳雯打电话告诉她的。
“那就先不要看，免得影响心情。”秦勉牵着她的手往楼下餐厅走。
吃饭的时候，宋暖一直表现得开开心心，看起来毫不知情的样子。
饭后，秦勉没有马上去公司，而是来到宋暖的卧室待了一会儿。
宋暖之前正在听英语课，准备吃完饭再接着听，没有关掉电脑，定格的画面上正是贺煜承。
想到自己老婆每天都要盯着他那张脸几个小时，秦勉心底莫名有些醋醋的，但也没说什么。
他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气鬼，否则要惹老婆嫌弃的。
宋暖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忍不住提醒他，“秦勉，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秦勉怕耽误她看书，不情不愿从沙发上起身，“你累的话记得休息，相比学习，身体更重要。”
“放心吧。”
宋暖对着他笑笑，在写字台前坐下来，摊开书本。
秦勉走过去，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下，“我走了。”
宋暖仰着小脸对他笑了笑，“嗯，我在家等你。”
男人带上门出去了，等脚步声渐渐消失，宋暖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手机，此时排在前三的热搜词条都与秦勉有关，而且标题一个比一个炸裂。
#秦氏集团继承人公开出柜#
#云盛总裁为延续香火，找年轻女子代孕生子#
#代孕妈妈为嫁入豪门，甘愿沦为同妻#
宋暖看着这些刺目的字眼，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的缺氧。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网上怎么传，她只要不去管就好，但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点进去。
评论区里果然有她跟秦勉的协议书。
她的那段录音下面的评论区早已经沦陷了。
【啧，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已经丧失了做人的基本底线，年纪轻轻不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就想着给人代孕生孩子。这钱赚得倒是轻松。】
【私下里代孕机构也挺多的，但像她这种为了嫁入豪门甘愿做一辈子同妻的，还是第一次见。】
【听说她之前在京都酒店当服务员，家里条件肯定不怎么样，见钱眼开也没什么稀奇的。】
【卧槽~之前磕了那么久的cp都白磕了，做梦都想不到秦少会喜欢男人，话说，图片里男人的背影也挺帅的，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秦少那种身材颜值，男票肯定也是个超级大帅哥，哈哈～还挺好磕！】
【代孕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无可厚非！】
【也是，家大业大的，总要有人继承吧，至少人家摊在明面上签了协议，比起那种隐瞒女方骗婚的gay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作双赢，这事儿谁管的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只要对孩子负起责任，无伤大雅。】
【……】
评论区里虽然骂声比较多，但也有一些理智的网友站中立态度。
两点的闹钟响起时，宋暖将手机拿到客厅的储物架上。
两个小时后，她走出卧室活动时，才拿起手机看了下热搜。
意外的是，关于她和秦勉的词条统统消失不见了。
搜索秦勉弹出的全部是他的个人履历以及云盛集团的发展历程。
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秦勉的微博并没有多余的回应，而是直接贴出了一张律师函作为警告。
他微博下面的评论区是清一色正面的声音。
宋暖心里的弦稍稍松了下来。
希望这次风波过后，生活能暂时归于平静。
-
傍晚，秦勉准时下班。
出了公司，开车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但刚一下车就被许久未见的沈欣彤堵了个正着。
秦勉也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撩开长腿朝劳斯莱斯轿车走去。
沈欣彤小跑着跟上来，挡在车门前面。
“秦勉，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跟宋暖到底什么关系？”
秦勉难得有耐心跟她交流。
“证都领了，当然是夫妻关系。”
“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你不识字？”
沈欣彤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委屈又无奈。
“所以，她只是一个生育工具，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人，对不对？”
“我喜欢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沈欣彤情绪激动，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从高中开始，我整整喜欢了你十年。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看着眼前变得愈发失控的女人，秦勉的眼神渐渐由平静变得冷漠。
“沈欣彤，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希望，即便永远单身，也不可能是你！如果你敢伤害宋暖，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沈欣彤苦涩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恐怕你在乎的只是宋暖肚子里的孩子吧。”
如果他真的在乎宋暖，怎么可能在他一次次伤害到她时，连一个口头警告都没有。
这么看来，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跟沈家合作所得的利益重要。
毕竟，只要给钱，愿意为他代孕的女人多了去了。
说白了，宋暖也只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让开！”
秦勉已经懒得再理会她，不耐地命令。
自从上次去云盛集团找过他之后，秦勉为了和她保持距离身边经常跟着保镖，导致她根本没办法近身。
今天大概是因为网上关于他同性恋找代孕的新闻热度太高，怕被人注意到才没有带保镖。
也才让她抓到了跟他独处的机会。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马上就走。”
“我凭什么回答你？”
“那你就不要怪我一直缠着你。”
秦勉闻言，犹豫了下，站在原地没动。
沈欣彤鼓足了勇气，仰头盯着男人的幽邃好看的眼眸，柔声开口。
“你是g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