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有太后跟皇后才能佩戴,即便是公主佩戴,都算是逾制的。
“郡主,这太贵重了!”黄玉捧着盒子受宠若惊。
周心柔毫不在意,仿佛送出去的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玩意而已。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区区几件首饰而已,难不成还没我的命金贵吗?”
“不是。”黄玉急于解释,却被周心柔压了下去。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黄玉只好抱着盒子退到一旁。
达官显贵的家眷们艳羡不已,眼睛不停的在披风跟头面上流连。
沈元棠要气炸了。
这样的好东西,母亲从未给过她。
其他沈家的女娘还好,总归不是亲生血脉,给谁都跟她们没有关系。
沈元棠的样子,她们自然也看到了,心中还窃笑,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这个黄玉要倒大霉了。
自从沈元棠嫁给周如渊以后,整个人跋扈的不像样。她失了孩子以后,整个人更是又嚣张又癫狂,就好像沈家所有人都欠她一样。
有时候就连家中的长辈都要让她几分,凭什么?
最好让沈元棠吃几回教训才好。
认亲宴半途的时候,沈斓曦的贺礼送到。
达官显贵的家眷们,等的就是这个。
陛下没来,自然也在他们意料之中,黄玉什么身份,陛下什么身份?
不过就是个认亲宴,能有国家大事重要吗?
“奉天承运……赐黄玉头面一套,宝剑一把,金钗玉钗各一盒,白银五百两,金丝锦缎一匹,钦此!”
听见这么多赏赐,不少达官显贵的家眷露出羡慕的眼神。
周心柔却没有多高兴,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平和的让黄玉收下赏赐。
“这是你大姐姐的一份心意,以后好好帮你大姐姐做事!”
黄玉浅笑:“女儿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给宫里家信内容的。
家信上,给她请封的是县主,而今只有赏赐,没有封号,显然是沈斓曦并不同意。
刘明新的夫人也来了,这次她女儿是文举榜首状元郎。周心柔下去休息的时候,显贵家眷们立即把放在黄玉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刘明新夫人身上。
“刘大人跟夫人真是教女有方,不知女儿可有许配了人家?”
要不是周心柔举办认亲宴,刘明新夫人压根就不想出门。
她就是出门省亲的功夫,女儿怎么就成了状元郎了?
女子怎么能入朝为官呢?
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谁还敢娶她?
“小女……”她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嬷嬷拽了下衣袖。
“夫人,大人不让您插手小姐的婚事。”
刘明新夫人眼中闪过怨气,她生的女儿,她怎么就不能安排婚事了?
“夫人,别忘了大人的话。”
刘明新夫人想起前两日的大吵,心有余悸。
干笑的对众人道:“我家老爷已经给女儿选了官职,下个月就要去东川上任了。”
显贵夫人们一阵可惜。
“女子还是要嫁人生子,要不然等年岁大了,好的人家都让人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男子都不喜跟女子争利的女子,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男子喜欢温柔小意,事事顺从的。”
“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才是女子的归宿。”
黄玉越听心中越气,当即反驳:“你们愿意在家相夫教子,别的女子未必愿意。”
“女人的归宿也不一定非得是后宅,年纪大一些又怎么啦?咱们陛下不也过了而立之年,之前金銮殿上文举选三甲,还不是有个小陛下很多的俊美探花郎,当众表示愿意侍奉陛下左右。”
“那些大人老爷们,年岁大了,身边不也环绕着许多年岁小的女子。”
“可见嫁娶跟年龄没有多大关系,跟相貌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女子有能力,多得是年岁小,又长得好的男子愿意倒贴。”
这话就像是惊雷一样,炸的显贵夫人们目瞪口呆!
这样的话,是女子能说出口的吗?
黄玉义正言辞,声音冷冽。
“当今陛下用事实告诉咱们,女子的归宿,不一定是后宅,各位夫人难不成,你们觉得陛下说的是错的?”
谁敢说陛下的不是。
达官显贵夫人们心里都恨死黄玉了,刚巴结上沈家,就开始以势压人了。
心里刚这么想完,后知后觉的又反应过来,黄玉是利用这件事,踩着她们给陛下示好。
反应过来以后,她们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呀!”
“就是就是,只不过是询问一下刘小姐的婚事,古往今来,儿女的婚事,不都是这么询问来的吗?”
“就是就是,黄小姐可别曲解了我们的意思。要真是那样,我们也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黄玉吐出一口气:“诸位夫人继续饮宴,我去看看母亲。”
她离席以后,显贵夫人们全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没有多待,一会儿就离席了。
……
沈元馨在认亲宴上,还真的看上了一个人。
多方打听以后,才得知,那男子已经成婚,且已经育有两子,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再寻合适的人选。
这日刚回府,就看到沈元棠在刁难沈元谨,心中骂了句晦气,赶紧退出去。
“回来了别走啊?”
“怎么,你是故意躲开我,不想见我吗?”
沈元棠拔高的声音响起。
沈元馨笑容僵硬的转身:“我是突然想起有事还未办。”
沈元棠冷着脸:“我管你怎么想,见到我不跟我行礼,就是你的不对!”
沈元馨笑容一僵,刚想解释,就听见沈元棠道:“嬷嬷,好好教一教她附中的规矩,嫡庶要分明,她一个庶女,不仅自如出入府邸,见了嫡女不行礼不拜见,简直有辱我沈家门风!”
沈元馨脸色一白,就算是以前,她们也是能自如出入府邸的。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显然是沈元棠故意刁难。
“就罚你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吧!”沈元棠一脸恶意的笑。
沈元馨自然是不肯的,她除了流放时候吃了些苦外,再没有受过苦。
“你凭什么让我跪?这不合道理,我要去找祖母分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