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孝帝是被东川传回来的消息给气到了,密信上的内容,如果是真的,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大周,怕是又要出乱子。
“我没事,就是最近政事繁忙,有些劳累!”仁孝帝早已经命人把他晕过去的消息严密封锁,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事。
“你这个孽障,要不是看在斓曦的面子上,我绝对饶不了你!”仁孝帝瞪着周如安怒骂。
“儿臣知错了,以后儿臣再不敢隐瞒,求父皇饶了儿臣这次,以后儿臣再不敢自作聪明了。”周如安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沈斓曦满脸担心:“舅舅,要不然我亲自去一趟药王谷,去给舅舅求药吧?”
仁孝帝见她这样子,非常受用。
“不用,朕就是最近喝水喝少了,火气有些旺盛,喝些清火的茶汤就好了。”
沈斓曦满脸担忧,赶紧去给仁孝帝倒茶。
“斓曦,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想找你商量一下对策。”
周如安深知他的生死这会儿全都在沈斓曦手里了,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舅舅,你也太高看斓曦了,我能有什么对策啊?”沈斓曦大咧咧道。
仁孝帝沉吟过后道:“今日津门那边急报,海运水师与还匪勾结,意图谋夺整个东川。”
沈斓曦大为震撼。
“不会吧,津门的海运水师,不是公主女婿家里吗?他们难不成还想造反?”
仁孝帝眼神一闪,恶狠狠道:“周栖梧帮着外人设计皇子,吃里扒外,朕不会放过她的。“
沈斓曦:“舅舅,三公主及其儿女都在京城,谅津门那边,也不敢乱来。”
仁孝帝担心道:“就怕是周栖梧已经传讯给津门,让进门给朝廷施压。”
沈斓曦冷哼:“那就更不能放周栖梧他们回去了,放他们回去,就等于放虎归山。”
仁孝帝扫了一眼气愤不已的沈斓曦,又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儿子。
心火更旺盛了。
“肯定是不会放他们会去的,但是也不能把他们圈禁在府里了。”
“斓曦,王相融派杀手刺杀你,朕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了,委屈你了!”这才是仁孝帝叫沈斓曦来的原因。
意在安抚!
“舅舅,为了朝廷大局,不就是委屈一些吗?斓曦不在意这些。”
仁孝帝点头:“明日我就会下令对他们解除禁足,还有一夜时间,你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去找他们说一说,切记,不可太过分了。”
沈斓曦眼前一亮,高高兴兴的拜别了仁孝帝,马不停蹄的赶去公主府。
“你来做什么?”王相宜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斓曦。
她可是奉皇命,正大光明来的。
“二十万两,我向陛下求情,放过你们母子三人。”
王相宜冷脸狐疑的看着沈斓曦:“你会那么好心?”
沈斓曦冷笑一声:“二十万两银子,买你弟弟一条命,非常划算!”
王相宜不信,嗤笑一声道:“就算不用你来,陛下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沈斓曦挑眉:“不买?那好吧,我这就把你们早就跟周如安勾结的证据提交给陛下。”
王相宜见她站起来就要走,急忙道:“你站住。”
沈斓曦停都没停。
王相宜见此不敢再心存侥幸,赶紧快步跑到沈斓曦跟前伸手拦着。
“银子可以给你,但是,你要保证,拿了银子以后,不能把我们跟周如安的事情泄露出去。”
沈斓曦:“我要立刻看到银子。”
王相宜:“还要立下字据。”
沈斓曦笑道:“我敢立,你敢拿出来让世人看吗?”
王相宜恼怒,冷哼一声:“你等着!”说完就快步进了内室。
一刻钟以后,沈斓曦抱着盒子离开公主府。
第二日周栖梧跟周如安两府同时接到圣旨,解除禁足。两府用的理由都是一样的,不日周如渊即将迎娶侧妃,让两府帮着操办。
侧妃名字中虽然带着妃,实际上就是妾。
即便是皇家纳妾,也是一顶小轿抬进门,稍微办几桌酒席,就连侧妃入门时候带的嫁妆,都是有定例的,不能超过多少。
沈元棠出门之前,沈家严防死守,沈老夫人更是不错眼的盯着她,生怕中间再出什么幺蛾子的事。
好不容易挨到出门的前一日,沈元棠又因为嫁衣跟嫁妆开始大闹。
“当初姐姐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为什么轮到我,只有区区二十抬,还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连压箱的银票也只有几千两。”
“母亲呢,我要见母亲……”
沈元棠被两个婆媳摁着,嚷嚷的沈老夫人头都要炸了。
“你再这样胡闹,陛下怪罪下来,是想咱们全家又去流放吗?”沈老夫人怒气冲冲。
沈元棠只感觉心中冤屈无处发泄,她可是敏柔郡主的女儿,是当今陛下的外甥女。
没有嫁进高门当正妻就算了,竟然要让她去当妾。
妾就是个下贱的玩意,要当她也要当正妃。
“母亲,我要见我母亲!”
沈老夫人被沈元棠嚷嚷烦躁了,差人去喊周心柔。
去喊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禀报:“郡主身体不适,正在喊府医诊治。”
沈老夫人心一横:“去叫斓曦,让斓曦来治她!”
沈元棠听见大姐姐的名字,身体一抖,想到她们是一母同胞,即便是大姐姐来了,也是向着她的。
“去叫,我要让大姐姐替我做主!”
沈老夫人差点被这句话气吐血。
“混账东西,说的跟老身欺负你一样。你带累了家中女娘们的名声,这笔账老身还没有给你算呢,你倒好,还反咬家里一口。”
沈老夫人恨不能现在就一顶小轿把沈元棠送到王府算了!
沈斓曦让人整理了几样东西给沈元棠添妆,刚准备让人送去,沈府就来叫人了。
“斓曦,你可来了。你妹妹这个混账东西,闹上了!”
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出门前一晚闹,不就是想让家里多给些压箱的银子。
沈老夫人本来还有些体己,现在被她这么一闹,一两银子都别想她多给。
“怎么?我听说你不愿意嫁?”沈斓曦看着闹腾的蓬头散发的沈元棠,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