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面具人的头顶有光晕打下,陈可儿看清了他的面具,好像是长在了脸上,完全贴服在面部,就连眼眶鼻孔都没有不服帖感,这是脸上长了个面具?
“面具不摘吗?很没诚意。陈可儿再次进一步。
白色面具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面具,“陈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我的脸。”说着,他还做了一个表情,脸上的面具竟然跟着他的表情也起了褶子。
陈可儿点点头,尊重对方的审美。
“陈小姐,我很期待我们能像朋友一样见面的那天。”
“现在就可以。”陈可儿说的漫不经心,其实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杀过去解决这个麻烦的组织。
“显然现在你还不能完全信任我。”
陈可儿不置可否,信任是一个过程,消灭生命探索者也需要一个过程。
而她,为了一个结果,可以慢慢经历这个过程。
两人交谈过后,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陈可儿就在这个基地安顿了下来,跟着她的晃的黑衣人都没有了。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个月,陈可儿中途也发疯了两次,但是她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密封的麻醉箱,只要她觉得自己要犯病了,她就赶紧躲进麻醉箱。
麻醉箱设定了喷发麻药的时间,持续两个小时,她只要进去睡几个小时,出来又是一个正常的人。她觉得这个效果不错,陈可儿给狗子们做了几个麻醉面罩,察觉到它们又有发疯的前兆,她就给它们把麻醉面罩戴上,持续将它们迷晕。
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殊死搏斗,她就这么糊弄了过去了两个月,然后就该被打第三针了。
第三针打下去陈可儿只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身体好像一根火柴杆顶着一颗星球,有随时都要栽倒的危险。
这一次她全身被贴上了好几台检测仪器,抽血的位置换到了脚踝,毕竟她的胳膊上的几根血管都快被扎烂了。
守着她的白大褂一共有十六个人,每人一个问题都够叫她头疼的了,他们还一起问,用的还是羊大语。
“我不是说了要让会共和国语的来跟我沟通吗?”忍着因为脑袋膨胀感想呕吐的不舒服,陈可儿问白大褂。
大概是因为共和国语的专业术语翻译他们不专业,所以白大褂们静了声,等着唯一会共和国语的同事一边翻专业语翻译词典,现学现卖给大家当翻译。
至于翻译器,翻译器对于专业术语只会乱来,翻译出来的词不达意,他们已经因为翻译器的乱翻译出过几次沟通错误了
陈可儿捧着自己重的都要掉到地上的头,跟白大褂们形容自己现在的情况。
她不会羊大语的人设深入人心,白大褂们在她面前说起话来毫无顾忌。陈可儿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这第三针大概是刺激精神力异能的,难怪她除了觉得头重外,还觉得自己跟个草包一样,脑容量空荡荡的,原来是扩宽了,并不是自己学渣的属性才显得脑大无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可儿的脑子越来越昏沉,很快她对白大褂们提出的问题反应不过来,连他们问她有没有口渴的感觉她都要想好一会儿才能回答出来。
终于,她脑袋从空荡荡转变成疼痛,无数根针在她的脑子里给她展示什么叫做暴雨梨花针。
“疼!”陈可儿干脆用枕头盖住头,疼的冷汗很快就把床单也染湿了。
监护仪器上各类数据波动很大,滴滴滴的机器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特别是检测脑电波的仪器,几条线一直在往上升,机器的警报声很急促。
“脑电波已经到达极限值!”白大褂记录下数据,下一秒,这台脑电波监护仪开始冒烟,报废了。
“果然A小姐是最合适的实验者,上一个能打第三针的实验者并没有这么高的脑电波数值。”
“她已经有了风系异能、火系异能、冰系异能、雷电系异能,现在还有这么强的精神系异能,天啊!我能理解老板为什么一定要不择手段,哪怕与共和国为敌也要得到A小姐了。”
“我很期待第四针,目前还没有人能活到打第四针。”
说到这里,白大褂们兴奋的看着已经疼的跌落下床,在地上打滚的陈可儿。
陈可儿已经痛的叫不出声,还不时要干呕两下,之前吃的喝的全部吐了出来,就连胆汁都要吐完了。真的好疼,她好想把自己的头砍掉。
因为疼痛,她控制不住自己异能,她现在不光有白大褂们知道的四种异能,她还有吞噬各类能量转化为自己能量的异能。各类异能在她身上胡乱展现着,时而电流在身上缠绕,时而风雪从房间内呼啸而出,时而有烈焰追着白大褂们跑,时而她疼的一头把墙撞塌了。
“她刚才撞的,是,承重柱吗?”
“是,是啊,撞了六根了……”
“那是承重墙吗?”一个白大褂看到被陈可儿撞穿过去的一堵墙,露着钢筋水泥。
“她是不是还有共和国人说的铜墙铁壁?”要不然怎么会撞断承重柱后又撞穿承重墙,她好像还毫发无伤,在继续撞第二十根承重柱了。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跑啊!这一层很快要塌了!”
随着承重柱断的越多,房子的稳定性岌岌可危,已经出现了摇晃的征兆。白大褂们喊着跑跑跑,基地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盲目的跟着他们跑。
前面就说过了,这个基地是建在山体里面的,陈可儿所在的位置靠上层,属于是基地圈养的异能者的住所。陈可儿在以前的基地只有她一个人要打针,在这个基地,异能者所在的几个楼层都要打能激发异能的针。
这些异能者各有神通,他们阻拦疯跑的陈可儿,却被陈可儿创飞,狠狠撞在柱子上昏迷不醒。
基地里的警报声已经拉响,没有异能的工作人员迅速往几层楼预留的逃生通道涌去。
但是,楼上的人员还没有全部撤离下去的时候,轰然一声,两个楼层叠压在了一起,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惊叫声更是四面八方的一直没有断过。
陈可儿在上面楼层塌下来前从身撞开防弹玻璃密封的连廊,下坠的感觉让头疼感减轻,让她神志稍微恢复,在跌到倒数第二层的时候她抽出唐刀,狠狠的扎进身边的柱子里。没想到这柱子挺结实的,陈可儿两秒钟挥了多少下刀,都要把它扎弯了才卡进去,避免了自己摔成肉饼的可能,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她的胳膊拉脱臼了。
地下二层光线很暗,每一间房间都是铁质的大门,腐臭味从门缝中传出来。出于好奇心吧,陈可儿无视了臭味,反正比这个更臭的味道她都经历过,她所有的感官中,只有嗅觉最差,就是被臭味残害的,有时候觉得臭臭的也很香。她一脚踹开最近的一扇门,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流脓的人,门口有一个透明的箱子,里面放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陈可儿掰开它,取出本子快速翻看。
看完陈可儿只觉得残忍不足以形容生命探索者的实验内容。里面的人身上同时被注入了二十种疱疹病毒。全世界有一百多种疱疹病毒,要不是人体承受不了这些疱疹病毒全部注入身体,这些药人早被全部注射过了。而关在这个房间的人是被注入二十种疱疹病毒后还没因为疼痛或者溃烂而死的人,生命探索者给他打了三颗星,属于中等的实验体。
陈可儿走近仔细看了看这个躺在地板上,胸膛几乎没有起伏的人。他全身已经溃烂流脓,躺在伤口流淌的液体上,黄黄绿绿黑黑红红的液体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污垢,把他的身体牢牢的粘在地板上。
陈可儿在他面前蹲下,看看角落看不出来的是什么的食物,她干脆拿出一罐牛奶,用火系异能加热,插上吸管塞到他嘴边。
他一动不动,久久胸口才起伏一下。
“喝点牛奶吧。”陈可儿见他不吸,就拔掉吸管,把吸管扎的洞洞对准他长满了明浆浆水泡的嘴,轻轻捏了一下,牛奶射进他嘴里。
“喝”他闭紧嘴巴,偏过头去,喷出的牛奶擦过他的脸颊,脸颊上的肉已经溃烂的可以看到他的颧骨。
陈可儿别开脸,把牛奶放下。他的头发已经被体液黏连在一起,大片大片的从被抓的血淋淋的头皮上掉下来。
很快,这人又转过头,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着陈可儿,嘴一开一合却只能发出喝喝声。
陈可儿也不怕他身上的病毒会不会传染,掐住他如长了一层蛇皮的脸颊,终于看到他的口腔内,几乎满口的溃疡,一直延伸到他的喉头,而舌头上是一粒粒透亮的小水泡,难怪他连牛奶都不喝,难怪他只能发出喝喝声。
“需要我杀了你吗?”陈可儿用羊大语轻声问。
陈可儿看着他眼睛的那条缝又睁大了一毫米,随即闭上,有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带着血水,带着滚烫。
他很轻很轻的颔首,请好心人,给他一个痛快吧。
陈可儿想了想,掏出狗子们用的麻醉面罩,填满麻醉药,轻轻覆盖在了他的面部上方。
他的泪止不住,他破损的嘴角在上翘,一直到他陷入沉睡。
陈可儿在他心口狠狠扎了一刀,迅速抽出,任由鲜血汩汩流出。
陈可儿的头很疼,刀扎进别人胸膛的时候她是麻木的,不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坏事,也不觉得是在做好事,她只是想到自己,要是她彻底疯了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也能给她一个痛快呢?
“啊!”陈可儿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头真的好疼,她干脆一头撞向身边的墙体,墙这边又是另一个人另一种痛苦无人性的活着。陈可儿没时间去看他们都在遭受什么了,干脆像穿山甲一样一面墙一面墙的凿过去。
不行,这墙太脆了,没有承重柱和承重墙撞起来能止疼。于是她挑了这一层的承重墙继续一路撞过去。
“不,A小姐!你再撞下去整个基地会倒塌的!”
“A小姐,你快上来,太危险了!”负责陈可儿的白大褂寻找过来了,他们已经见识了陈可儿拆家的本事,直接能拆一层楼,可不能让她达成拆一个基地的荣誉啊!
这是他们孤陋寡闻了,陈可儿干的最漂亮的就是拆任何形式的家,古堡也好,基地也好,山体也好,就没有她不拆的。
白大褂们只敢在上一层喊陈可儿,但当陈可儿把四分之一的承重柱都撞断了之后,他们脸色惨白,“A小姐,基地马上就要倒了,你快跟我们走!”这可是活着的打了第三针的异能者,比一个基地珍贵,白大褂们不能让陈可儿继续冒险。
可是陈可儿根本不听他们的,就是得到命令下来抓陈可儿的异能者也拿陈可儿没办法。主要是他们怕死,他们只想尽快离开基地,到外面的空地上去。
陈可儿头疼的烦躁,这会儿直接就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就是她想给周静辉收集的能量石都无心制作收集了,直接就是拽断他们凑上来的任何部位。
异能者们放雷电,她能把雷电抓住,团吧团吧当能量吃了;异能者们释放冰系异能,她能持续不断地操控烈焰把他们小内裤都烧了;他们跟她比力气,她还嫌前面挂个人,害她不能直接用头撞墙撞柱,减轻不了自己的痛。
白色面具人是万万没想到他又一个基地是这样被陈可儿毁掉了。当他知道的时候,陈可儿陷入了昏迷,又被带去了另一个基地。
唉,生命探索者怎么学不乖呢,就不能把陈可儿带去他们的基地啊,不然,就算陈可儿不打基地的主意,他们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都能神奇的辅助陈可儿一个基地不留的灭下去,直到只剩下一个总部,他们将不得不带她回总部去。
而陈可儿的目标也是杀去生命探索者的总部,一切都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