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鲁国公一心为国,来,本王再敬你一杯。”
孔纬喝下了李杰敬的的酒,随即却是叹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寿王殿下,老臣可真是恨呀!”动情之处,孔纬却也是红了双眼,眼泪开始流淌了下来。
一场安史之乱让整个大唐走向了衰败,眼下,又是内忧外患,李杰五内俱焚,不过却也是只能叹道:“太白曾经有诗云‘燕昭延郭隗,遂筑黄金台。剧辛方赵至,邹衍复齐来。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方知黄鹤举,千里独徘徊’,那是皇帝陛下有错,眼下百废待兴,只要是有着才学的人,本王都可以接纳,‘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在本王这里,只要是有着凌烟阁之才,则必然是会登上凌烟阁。”
听到李杰如此的豪言壮语,孔纬却也是放心一些了,他举起杯子,敬了李杰一杯,接着便是问道:“殿下,听说殿下有着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到了凤翔,还正在为殿下做事?”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孔纬这些人的,再说了,李杰却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避人耳目,李杰点了点头,说道:“新近江湖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柄捭阖剑,得到了那许负后人许天意的谶语,说‘得此剑者可以得天下’,本来朝堂之上就已经是乱作一锅粥了,本王实在是不想江湖再混乱下去,故而便是赶往了古川镇,在古川镇,本王可是见到了太多人粉墨登场了呀!”
李杰如此说话,自然是李杰心中有着怨愤,孔纬却是并不在意这件事情,而是说道:“寿王殿下知道这肯定就是一个明目张胆的阳谋,寿王殿下却也是无需太在意。只是,既然对方都可以动用江湖之上的力量,为何寿王殿下却是不动用江湖之上的力量呢?江湖之中的事情由寿王殿下出手自然是不好,可是借用江湖人的力量,那可是用得其所呀。”
或许这才是孔纬让李杰来的原因,李杰思索良久,点了点头,道:“不错,鲁国公你所言不错,这件事情出在江湖,可是意指却是在朝堂,或许出招的人也是在朝堂之上,不过不管出招的人在何处,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便是让江湖之中的人去解决江湖之中的事情,至于我们,只需要观望就是了。寿王殿下当然是想要将这件事情迅速解决,可是这样一来,却是会让几件事情都卷在一起,实在是不明智呀。”
李杰眼前一亮,这孔纬这一招可谓是高呀,既然这件事情源头在江湖之上,那肯定还是让江湖之中的人去处置这件事情才好,李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眼下身边没有那么多的江湖人,若是真的想要让江湖人出手,只怕是还需要有着一些帮手才行。鲁国公,若是你愿意出手的话,此事或许倒是有着解决之道了。孔氏可是一门三杰,鲁国公你乃是宣宗大中十三年己卯科状元,至于你的大弟孔纁,为咸通十四年状元;二弟孔缄,为乾符三年状元。不过,你的叔父可是孔遵武,那可是一个江湖高手呀!”
李杰如此一说,孔纬便是苦笑了一番,接着说道:“哎,寿王殿下明鉴,我们兄弟三人幼年丧父,乃是由叔父养育长大,叔父虽然是在江湖之中有着一些名声,不过却也是让我们三人都刻苦读书,这也是先父的遗愿,好在是兄弟三人都蒙受皇恩,最终都有所成就了。叔父孔遵武倒也是有着一些蛮力,不过,眼下老臣蒙受皇恩,得封鲁国公,叔父却也是不敢再在江湖之上行走了。”
孔遵武可不是一个一般的江湖人士,他有着一套大同剑法,江湖之上难逢敌手,据传大同剑法乃是子路所创,子路深感孔子的大恩,便是将这套大同剑法传授给了孔子的后人,随后在孔家之中一直都有着人修行。而这个孔遵武便是得到了大同剑法精髓的人。只是孔遵武一向低调,少与人争斗,如此,倒是名声不显了。不过,江湖老一辈的人对于孔遵武这个人的名字却也是不会陌生的。
孔纬此番这样说,却也是想要从寿王李杰这里得到更多罢了,李杰也是明白孔纬的考虑,想了想,便是说道:“你的叔父年纪也是大了,眼下再让他动武只怕是有些不合适了,不过,你的大弟和二弟,都是状元之才,为何却也是不任重职呢?鲁国公,你也是年纪大了,也是需要为孔家考虑一番了。本王听说你的儿子孔崇弼却也是一个人才呀,也是进士及第,若是鲁国公有心的话,便是让他做些什么事情吧。”
孔纬闻言,当即却也是很满意李杰的态度,孔纬已经是老了,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孔氏想要万世不朽,便是需要不时有着人出现在中枢之中,而李杰无疑便是给了孔纬这样的选择的权力。孔纬笑了笑,说道:“老臣多谢殿下记挂孔氏,我孔氏多蒙皇恩,未来也是如此。殿下尽管放心好了,孔氏对于宗室的一片忠心是不会更改的。眼下得蒙殿下惦记,犬子也肯定会为大唐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为了安住孔纬的心,李杰便是接着说道:“你的大弟二弟,他们眼下不宜轻动,不然会有人说些闲话,不过,若是他们的儿孙之中有着一些厉害的人物便是让他们出来做事吧!鲁国公应该也很清楚,眼下本王是求贤若渴呀。”
李杰都这样说了,孔纬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了,当即便是朝着李杰行礼,接着才说道:“殿下,叔父眼下再出手却也是不合适了,不过叔父有着一个儿子,名为孔天鹤,此人已经是得到了大同剑法的精髓了,只是叔父和老臣一直都不希望他招惹是非,眼下江湖之中倒是没有太多关于他的传闻。孔天鹤若是出手,则是可以使用叔父孔遵武的声名,或可以帮助寿王殿下解决这沸沸扬扬的捭阖剑的事情。”
既然眼下这孔纬愿意让孔家人出手,李杰便是会轻松不少,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件事情便是这么定了吧!鲁国公,你请这位孔天鹤来凤翔一趟,本王见过他之后便是要让他出手了。”
孔纬做事情一向都是十分谨慎的,眼下李杰才这样说,孔纬便是拍了拍手,那管家便是快步走了过来,孔纬吩咐道:“去请孔天鹤过来,就说寿王殿下有请。”
“是!”
管家快步离开了,而孔纬这才说道:“殿下你是有所不知,老臣在凤翔,叔父也是有些担忧,故而便是让孔天鹤赶来了凤翔,一直就在府上。老臣听闻前些日子有人前去寿王殿下府邸捣乱,那时候便是想要将孔天鹤送到寿王殿下府上,只是那时候却也是还有着担忧,担心破坏了寿王殿下的布置。”
孔纬却也是一个老狐狸,不过如此忠心耿耿的老狐狸却是让李杰十分满意,李杰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鲁国公,若是没有鲁国公这般的肱骨之臣,也是没有大唐江山的千秋万世了。鲁国公一片心思,本王岂会不知道呢?”
“多谢寿王殿下!”
两人刚刚将杯子放下,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便是走了进来,孔天鹤剑眉宽厚而坚毅,目光如炬,不过整个人却也是收敛了锋芒,手中拿着一柄长剑,见到了李杰之后便是恭敬行礼,道:“孔天鹤拜见寿王殿下。”
跟余长卿和吕守愚那种锋芒毕露完全不一样,孔天鹤已经是有了一个中年人应该有着的平稳和厚重,李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孔天鹤,你的武艺和德行你的堂兄鲁国公都已经告诉本王了,不错,确实是十分难得的一个江湖侠客。本王知晓你们孔家乃是礼仪传世,也知道你们的隐忍,只是,眼下大唐需要你们,你们却也是不能再躲避了,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到了。”
孔天鹤没有急于说些什么,而是看向了孔纬,孔纬哈哈一笑,道:“天鹤,你的武艺殿下已经知道了,你这样强大的武艺也确实是应该在江湖之上闯荡一二,正好眼下朝廷也是需要你这样的武艺高强之辈,你便是不要推辞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只怕是当即便是答应了下来了,可是孔天鹤毕竟已经是一个沉稳中年人了,他朝着李杰抱了抱拳,道:“寿王殿下,皇宫之中也是有着精武院,那里有着一些江湖名宿,当然,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寿王殿下若是要用人的话,精武院应该有着很多才是,为何却是非要选择我孔天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