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听说你看上了个村里小姑娘,成了吗?”
“据说那小姑娘眼光挺高的,媒人去了好几次。”
“什么人啊,连咱们勇哥都看不上,难道是什么天仙下凡?”
“咱们勇哥是什么人?将人拿下迟早的。”
牌友自然不知道余金勇背地里想干什么,就算这些人在恭维,他听到议论有些不快,最近正找机会给那小村姑一个教训。三番五次被拒绝,他也是有脾气的,至于会不会将人真的打废了,他不在意。
是她自找的。
他余金勇还没在这种事情上吃过亏。
余金勇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说:“这事不着急,慢慢来。”
只等他找到机会,将那小村姑收拾一顿,她自然会老实的。
他现在还真的觉得打断她一条腿,成事更快一些。
到时候他出现,等于是雪中送炭,还不将人感动得眼泪汪汪的?不成都不行。
余金勇心里美滋滋地想,只要他看上的,那就跑不掉。
想明白后,再听到身边这些人的恭维,他心情大好。
这群人却不知道,就在门外的暗处有一道身影,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下半夜,余金勇有些犯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今天手气不错,随意将面的钱抓了一把丢到桌上:“困死了,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余金勇总是这个性格,要走马上就走,谁也拦不住。要来立马就能找到人,身边这些人想方设法都会凑过来。只因他这个人大方,家底丰厚,谁不想巴结呢。
看看,就算今晚输了,余金勇也会抓一半的钱分出来,只因为人家手里有,根本不在意。
“成,勇哥赶紧回去休息吧。”
“身体要紧。”
他们也没打算送,余金勇的家就在镇上,穿过一条街道就是了,很近。
“嗯。”余金勇已经有些睡眼蒙眬的,之前喝了点酒,现在脑袋倒是有点昏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意将剩下的钱塞进口袋,也不管掉到地的。
几人众星捧月般将人送到门口,余金勇向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玩吧,我能回去。”
目送余金勇拐了个弯,众人重新坐到屋子里,先喜滋滋把钱分了,正准备开下一盘。
“啊——”
一声惨叫响起在黑夜,将屋内的人惊住。
“好、好像是勇哥的声音?”
“我觉得也有点像。”
“不好,出事了,赶紧出去看看。”
“勇哥怕不是遇到抢劫了吧?”
“拿根棍棒什么的。”
“拿什么棍棒,把菜刀拿上。”
这年头打劫的穷凶极恶,一不小心就要人命。
一行人拿着“武器”,急匆匆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喊余金勇的名字,试图以声音来震慑隐藏在黑夜里的恶徒。
有人还拿着手电筒,不断街道上晃。
他们先听到余金勇的哼哼声,顺着声音过去,很快找到蜷缩在地的余金勇。察觉他身边没有其他人,连忙跑上去,同时防备着四周的危险。
但四周安安静静,连个鬼影都没有,别说是人了。
“勇哥,你怎么样?”
“腿、我的腿,嘶——啊。”蜷缩在地上的余金勇面色惨白,腿部钻心的疼痛叫他难以忍受,现在是什么都想不起了,只觉得好疼。从小到大,他还没吃过这种苦头,就算身边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可他从不参与这种斗争。
一行人急急忙忙将余金勇抬起,送往镇上医院。
余金勇疼得脑门都是汗珠,没一会儿身上都打湿了。望着两条断掉的腿,忍耐着疼痛的同时,在想究竟是谁干的。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下黑手的人!
对方什么都不抢,肯定是报复!
而动手的人已经趁着夜色奔去了吉祥村,她的速度极快,就算有人在旁边,都无法发现,只会觉得是一阵风吹过。
没有人会想到她身上。
哪怕是余金勇,都永远想不到。
清晨,吃过早饭。
阿蒖跟着陈秀英做了些家里的琐事,就回到房间里,将委托者那些画画的工具拿到院子里。
“怎么想起这个了?”陈秀英在一边织毛衣,自从毕业后,幺女还真的是很少再碰这些了。
阿蒖说:“不是才想起,平时也有用的,院子里光线好,房间里差些。”
陈秀英倒是不怀疑这话,以前幺女做什么确实都在房间里,那也是因为要去做代课老师,早出晚归的,等回来天都暗了,还不如在房间里点着灯呢。
“新工作和这个有关。”阿蒖补充一句,“现在练习勤一点比较好,到时候还要考核。”
陈秀英认真起来:“那你好好练习。”
爱国和她谈过这事,要审核身份的新工作肯定是某些机关单位,那可得有本事才行,没点本事,进去了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虽说工作有着落了,阿蒖还是打算画点插画寄给杂志社,总要找些事情做,多赚一些钱,还能改善家里条件,能让陈秀英夫妻更放心。姜家人日子过好了,就是她的目的。
之后家里三个人要考大学,就算上大学有补助,可不算宽裕,还是多攒点比较好,需要到时候才能拿出来。
至于姜茂华两个,不在阿蒖的考虑范围内。
可能是听到阿蒖不再去代课了,那些媒人闻着味道就来了。
也不怪有人盯着阿蒖,不管是她的样貌还是家庭条件都是不错的,有点让人动心。别说外村的了,同村的都动心了。只可惜阿蒖没想法,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陈秀英都有些烦了,脸上没什么好脸色。
这些媒人嘴里吹得天花乱坠的人,据她所知根本不咋地,这不是占她幺女便宜吗?
阿蒖看她不耐烦,就自己去应付媒人,脸上带着笑,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了,媒人走出姜家大门,才惊觉自己怎么出来了,整个人都是一惊。而后就想到,这姜家小妹不得了,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请问姜蒖同志在吗?”
屋外突然传来一青年的声音,陈秀英看了眼阿蒖,好像在问,认识吗?
阿蒖轻轻摇头,不认识。
年轻小伙她知道一些,可都不太熟悉,还不到人家会到家里来找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