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隋皇宫,朝堂之上,看着下方跪拜的裴蕴、李渊、苏威、虞世基、宇文述、宇文化及、张须陀、来护儿、周法尚、杨义臣等人,杨广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以往时候他还对这里面一些人无比顾忌,但是现在却是毫不担心了。
随着一个个大宗师到来,他觉得自己完全有掀桌子的能力了。
“听说现在暴乱四起,宇文爱卿,形势如何了??”
看向下方的宇文述,杨广开口问道。
“启奏陛下,都是一些贱民不感天恩罢了,微臣反手即可镇压,请陛下放心。”
宇文述一愣,不知道为何这昏君居然关心起了这些事情,当即毫不在意的说道。
暴乱就暴乱,不暴乱他怎么从中得到好处。
“陛下,虽说是暴乱,但是其中许多百姓都是被逼无奈,请陛下明察。”
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却是虞世基。
“被逼无奈,虞大人,你的意思是陛下逼迫的???”
宇文述不满得说道,这虞世基明显是和自己唱反调。
“陛下,自从修建运河以来,每年征发百万之众,赋税更是连年增加,百姓们苦不堪言,因此四地才会揭竿而起,如此下去的话,只怕我大隋江山要亡也。”
虞世基再次说道,言语中尽是担忧之意。
他这话一出口,朝堂之上惊声不断,皆是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种危言耸听的话来,一时间不由得看向面目阴沉的杨广。
反观宇文述和宇文化及父子则是满脸笑意,差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朕自从登基以来,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朕深知,天下苍生之福祉,皆系于朕之一身。”
许久,杨广深吸一口气说道,这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虞爱卿,你说的不错,如今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暴乱四起,皆朕之过也。”
纳尼??
听到这话,虞世基难以置信的看向杨广,这是皇帝会说出的话吗??
这时候不应该是怒斥自己,再将自己贬出朝堂吗?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杨广,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麽药,难道是说的反话,等待虞世基的将是雷霆暴雨?
“陛下,你,,,”
虞世基开口道,话到嘴边却是不知道说什麽。
“朕是皇帝,这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有了错自然要承认,要改。”
“明知有错,而不知悔改,那算什麽男人,算什麽皇帝。”
“朕实在没想到,现在天下百姓的生活是如此艰难,朕悔恨,朕自责,因此朕拟了一道罪己诏,向天下公开检讨朕多少年来的过失。老百姓没有饭吃,不改过怎么了得。”
杨广猛然起身,看向下方众人朗声说道,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显露无疑。
“韦公公,念。”
话罢,不等众人说什么,杨广一挥手说道。
随即,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韦怜香手拿一道诏书走了出来。
犹豫的看了一眼台下众人,随即念了起来。
“朕即位以来,虽有宏图之志,却未能审时度势,以致民不聊生,社稷动摇。朕之过也,朕之罪也!”
“朕好大喜功,滥用民力,致使百姓疲于奔命,怨声载道。开凿大运河,虽利在千秋,却苦在当代。朕之决策失误,导致天下大乱,盗贼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朕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朕刚愎自用,不听忠言,错杀贤臣,致使朝纲混乱,人心惶惶。朕之愚昧无知,致使忠臣含冤,奸佞当道,朕愧对天下苍生!”
“朕穷奢极欲,贪图享乐,搜刮民脂民膏,致使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朕之奢靡无度,致使国家财政空虚,无力抵御外敌入侵,朕罪该万死!”
听着杨广这罪己诏,众人越听越不对味,什么叫作奸佞当道,说的是我们吗???
这下不止是宇文述,就是裴蕴等人都是无语望天。
“原来陛下是这么想我们的。”
想到这里,众人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陛下,臣有罪啊!!!”
待得韦怜香念完,众人纷纷跪拜哭喊了起来。
皇帝都说自己有罪了,那就是我们这些辅佐的人自然更有问题了。
“将此诏书昭告天下,另外凡是暴乱之人,各回各家,不再追究其罪责。”
扫了一眼众人,杨广再次说道。
“继续!!!”
就在一众人以为这就完事的时候,只听杨广再次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薄德,缵承鸿绪,上承天命,下抚黎民。朕深知治国之道,在于爱民、养民、教民。今国家动荡,百废待兴,朕欲行减税之策,以宽民力;招纳贤才,以佐国政;发展教育,以培根本。
自即日起,减免天下赋税三年,以苏民困。各地方官员,当体察民情,勿得苛捐杂税,扰民生计。
朕闻贤才乃国之栋梁,今特诏天下,广纳贤才。凡有治国安邦之策、经世济民之才者,不论出身、籍贯,皆可自荐或举荐于朝廷。朕将亲试之,量才录用,委以重任。
教育乃国家之根本,关乎民族之兴衰。朕将大力发展教育,兴办学校,培养人才。各地方官员,当重视教育,广设学堂,延聘名师,使百姓子弟皆能读书明理。
朕望天下臣民,同心同德,共赴国难。凡能遵朕旨意,力行减税、招贤、教育之策者,朕将不吝赏赐;有违朕旨者,严惩不贷。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嘶!!!”
一时间虞世基几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杨广弄个罪己诏是改过自新,谁知道居然还准备发展教育,这不是把矛盾点拉到这些门阀贵族身上了吗。
要知道如今的人才资源可都是把持在五姓七望家族之中,之前科举制度出现的时候就动了对方的蛋糕,现在兴办学校那不是更是加深彼此矛盾吗??
一时间虞世基等人都是心里发凉,果然,杨广总是在作死的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