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不可以报公安。否则……我们都得打上资本家的标签,那是我们一家都承受不起的污点。”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这些年,我们小心翼翼,就是为了避开那些历史的阴影。”
刘母轻轻叹了口气,眼眶微红,她伸手握住刘父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忧虑,“之启,你或许还年轻,不明白这些财富背后的复杂。
我们家总共丢了五箱金条、两箱大团结、两箱古董……这些都是你爷爷、你太爷爷一辈辈积累下来的。
你一旦报了公安,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我们祖上是地主的身份就会曝光,到时候,不只是我们一家,就连你未出生的孩子也会受到影响。
他老人家有远见,提前让我们搬到这偏远的地方,就是为了避祸。可如今,一切努力似乎都化为了泡影。”
刘之启闻言,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爸、妈,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家一直这么有钱呢?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民家庭。”
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家里只是普通的农户,过着清贫却安稳的日子,没想到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刘父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缓缓开口:“你的两个哥哥也不知道,我们谁都没告诉。这是为了保护你们,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家。
在这个年代,拥有太多财富往往意味着灾难。”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与遗憾。
刘母接过话茬,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滴落在手背上,瞬间被寒冷冻结。
“这次可亏大了……家里可是一贫如洗了。那些钱,原本打算给你娶媳妇用的,还有那些古董,都是传家宝啊……”
刘之启的思绪乱成一团,他突然想到了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李苗苗,以及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爸、妈,那我的婚事怎么办?李苗苗肚子还有我的孩子呢?他们家要聘礼都是三转一响,外加200元钱,现在家里这个情况……”
刘父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仿佛那是他们一家唯一的救赎。
“放心吧!儿子。山里还有钱财,那是你爷爷早年为了以防万一,藏在深山里的应急之用。只不过……得等到雪化了,我们才能上山去找。”
刘母闻言,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刘父,她的声音里既有惊讶也有期待。“他爹……有多少?我怎么不知道?”
刘父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爹在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你。
他说,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动用那些钱财。我们得保持谨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最后的一点家底也会保不住。”
“爸、妈,你们别担心,东西丢了可以再赚回来,人没事就好。
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保护好这个家,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刘之启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自己和家人许下一个庄严的承诺。
与此同时,李家老宅上房,李老二、老三、老四三人,脸上挂着焦急与不安,脚步匆匆地踏入那略显陈旧却温馨的上房内。
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紧锁的眉头,还有母亲李老太沉睡的身影,她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薄旧的棉袄,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寒夜毫无防备。
“妈,大事不好了……”李老二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他的眼神四处搜寻,试图找到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老三紧跟着附和,声音里满是焦急:“对啊,妈,您快醒醒,家里出事了!我们……我们家被人偷了!”
老四则是一脸难以置信,他蹲下身,轻轻摇晃着母亲的肩膀:“妈,您快醒醒,咱家的钱都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老太被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三张焦急万分的脸庞,一时有些恍惚:“嗯……我怎么睡地上了?你们三个兔崽子,大晚上的,吵什么呢?”
三兄弟对视一眼,老二鼓起勇气再次说明情况:“妈,家里真的被人偷了,我们藏的私房钱都不见了,您快看看你的钱财是否安好。”
李老太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严厉:“你们三个没睡醒啊?家里的钱都在我这里,哪能被偷空了?这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