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烨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皇额娘自是懂得儿子的难处。行至此处,不得不做。儿子已用完,先行告退。”
待永烨走后,太后沉思良久,然后笑了,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欣慰。
她是老了,孩子的事情都不是她能管的了,也该到了放手的时候,随他去吧。
………
次日,乌力吉早早就将熟睡中的塔娜叫醒,梳洗打扮。
塔娜看着身下无落红,以为是自己醉酒误事,引得皇上不悦,懊恼不已。
乌力吉将今早打听的事说与塔娜听。
塔娜震惊万分,未曾想佟氏竟敢如此行事。
“嬷嬷,你看佟氏落胎当真是皇后所为?”塔娜屏退左右问道。
“老奴也不敢断定此中缘由,但想来皇后不至于犯如此明显的错处。想要做此事完全有很多种简单又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方法。何以用这种最愚蠢的?”乌力吉将心中所想说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不知皇上能不能看透这其中干系,若是看透了还纵容,可见这个德妃在皇上心中是有些地位的。”
素来未曾听闻德妃背后有什么背景,夜半将皇上从贵妃院中请走,又害的皇后被禁了足,行事如此猖狂,不是个好相与的。
看她新人入宫,当是好欺负的,且待闲下来,再另行想法子处置那佟氏。
当即吩咐乌力吉给阿兄传信,让他去查查这个德妃。
乌力吉忙给塔娜穿戴上吉服
她内穿明黄五彩龙凤袍,外罩八团五彩有水龙凤褂,头戴凤钿,颈戴项圈,拴东珠朝珠。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这本应是皇后大婚时的服制,塔娜被封为贵妃,皇帝又有心抬举,是以也不算逾制。
塔娜先去了太后的慈宁宫行跪拜礼谢恩。
太后赏了一柄白玉龙凤灵芝如意,是以鸾鸣应凤和,吉祥如意的意思。
因着皇后禁足宫中。塔娜只得在坤宁宫外行了礼,在门外接了皇后的赏赐谢恩后便回宫了。
………
阿日斯兰昨夜回到府里后,还一直在想昨日害他落水的贼人是谁。
睡梦中都还在水里扑腾。醒来后怒气更甚,又将那人在心头翻滚着骂了几遍。
此时贴身侍卫苏德、苏哈二人走进房中。
他二人是孪生兄弟,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哥哥苏德经常板着一张脸,做事守规矩,一板一眼。
弟弟苏哈总带着一脸的笑意,做起事来没有章法,不按常理出牌。
二人同阿日斯兰一同长大,彼此也是更为了解。
苏德自昨日阿日斯兰出宫后就发现他一直阴沉着脸。
他二人昨晚只在宫外守着,没参加宴席,不知他落水的事。
苏哈眼看着阿日斯兰阴沉的脸,推着苏德去禀报。
阿日斯兰看着二人你推我搡的动作,不悦开口道:“何事?”
苏德只得上前一步,“回主子,昨夜皇上被德妃从格格宫中叫走了,今早乌力吉传信来说格格让查查德妃。”
“德妃?先前是那个恭亲王府侧福晋,后来被迎入宫中的佟氏?”阿日斯兰在脑中翻阅着来京前调查的所有档案。
“正是此人,乌力吉说她昨日小产了,还因此事令皇后被禁足于坤宁宫。”苏哈在一旁补充着。
“着人去江南查一查这个佟氏进王府前的生平。” 阿日斯兰摩挲着手指上的伤痕说道。
苏德闻言下去安排。
阿日斯兰看着指尖的伤痕,倒是想起来那个像猫儿一般张牙舞爪的女子,她那想生气却又不得不万分克制的神情。
从未曾想过她也有那般庄重的样子。
一身凤袍,头戴凤冠,更衬得她风华绝代,母仪天下之姿。
跟私底下一身素衣时的娇俏可人与一身骑马服的洒脱不拘全然不同,差点让他看走眼。
电光火石间,阿日斯兰猛然想到,昨夜将自己踹下水的会不会是她?
之前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豁然开朗,是那皇后,昨夜她离席最久,时间也都对得上。
难道是她将自己认了出来?前两次自己都遮了面,此次装束和前两次极为不同。
若是她知道那日的人是自己,只怕早已命侍卫来上府上捉人了。
“去,仔细查查皇后。”阿日斯兰嗤笑出声,他倒要看看这个皇后还有什么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皇?皇后?”苏哈惊叫出声。
苏哈看着主子捏着手指头一时沉思一时好笑的表情,着实心痒难耐,想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还不快去?”阿日斯兰看着苏哈脸上精彩到走马灯的表情说道。
苏哈回过神来,走了出去。
是得好好查查,皇后的喜恶,爱好,生平日常都要细细查明,才好方便自家主子决定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