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金山寺,这座古老的寺院宛如一座神秘的堡垒。
寺内建筑错落,殿宇高耸,古木参天。月光洒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却透着几分阴森。
在这金山寺中,有几位好汉正准备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徐鸣皋,这位英俊潇洒的义士,身着黑色紧身劲装,腰间佩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单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他面容刚毅,目光坚定,透着智慧与勇气,无疑是这一群英雄的核心人物。
狄洪道,身形高大威猛,身着粗布短打,肌肉贲张。双手紧握着那对沉重的铁拐,每一根铁拐都好似能开山裂石。
罗季芳,身材壮实,身穿宽松的武服,手中那根粗长的竹节钢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性格急躁鲁莽,却又充满了义气。
王能,中等身材,身着朴素的衣衫,手中的兵刃虽不华丽,却也透着一股坚韧。
李武,身形灵活,身着轻便的服饰,眼神中透着机灵与狡黠。
杨小舫,身着青袍,英姿飒爽,手持雌雄剑,那剑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
而在这金山寺中,有一位恶僧非非僧。他身披红色袈裟,身材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眼中透着凶狠与狡诈。他手中那根巨大的禅杖,沉重无比,仿佛能扫平一切障碍。
非非僧听闻囚车被劫,怒不可遏,暴跳如雷道:
“难道这就是杀害我兄弟的仇人?我本欲寻他为弟报仇,他竟敢劫走犯人,抢我功劳。我与他不共戴天!”
随即敲响云板,召集所有职事人员,严令道:
“倘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将他们活捉。我料定他们必然会在夜间前来行刺,你们务必小心!”
众僧人齐声应诺,寺院上下戒备森严。
徐鸣皋等人到了次日黄昏。众人酒足饭饱,个个轻装简从,行动便捷。
徐鸣皋对王能、李武说道:
“你们二人的兵器只适合在旷野作战,于巷战中恐难施展,若进入寺内,恐怕难以得心应手。”
狄洪道吩咐将棍子搁置一旁,众人各自携带单刀,七位英雄一同奔向金山。
到了山边,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个和尚,正是伏虎僧。
他头发前面齐眉,后面披肩,手持一把钢叉,威风凛凛。
这伏虎僧面容酷似獬豸,身高达九尺,力大无穷。
他擅长使用五股托天叉,背上还插着九把飞叉,飞叉在他手中如夺命暗器,百步之外投掷,例无虚发。
徐庆登上山边,看准时机,即刻拉弓搭箭。
箭头直指伏虎僧的后心,箭如流星般射去。
岂料这一箭恰好撞在伏虎僧背上的飞叉之上,“铛”的一声,箭镞落地。
伏虎僧猛地转身,怒目圆睁,发现有人偷袭。
他反应迅速,毫不迟疑地甩手掷出一飞叉。
那飞叉如闪电般朝着徐庆迎面疾飞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鸣皋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及时赶到,单手稳稳接住飞叉。
紧接着,“铛琅”一声,又一飞叉呼啸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众英雄纷纷如大鹏展翅般赶到。
杨小舫反应敏捷,手中雌雄剑一挥,精准地将飞叉隔开。
伏虎僧见来了这么多人,且个个武艺高强,正欲呼喊。
没曾想狄洪道眼疾手快,从豹皮囊中取出一支飞镖,瞄准伏虎僧“嗤”地飞射过去。
那飞镖去势汹汹,正巧此时徐鸣皋接住的飞叉也顺势掷回。
那伏虎僧纵然本领高强,却也难以同时躲避这两件凌厉的暗器。
飞镖正中其心口,飞叉则深深插入其太阳穴,伏虎僧瞬间身负两处重伤,当场倒地身亡。
徐鸣皋快步上前查看,只见飞镖的镖头深深扎入伏虎僧心口,那飞叉也恰好卡在太阳穴内,显然已无生还可能,便将其拖至松林之中。
众弟兄拍手为好,一同跃上瓦房。
只是苦了罗季芳,他身形肥胖沉重,平日里跳跃能力平常,这寺院的房屋又高大巍峨,颇费周折,故而落在了后面。
众人依照前日的路径,径直来到方丈室。
徐鸣皋身姿矫健,用双脚勾住屋檐,做出倒挂金钩的姿势,探头朝殿内观望。
只见那非非僧坐在禅床上,正在运功,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筋骨爆响之声。
看他手臂和脸上的肌肉,仿佛皮下有胡桃桂圆在滚动。
徐鸣皋心中思忖:
“这是何种功夫?看上去甚是厉害!张善仁所言不虚。如今该如何伤他?”
正犹豫不决之际,谁知罗季芳在对面的瓦上,瞧见方丈室里仅有非非僧一人,连侍者都没有,他不管不顾,径直跳了下去。
徐鸣皋见此,唯恐他坏事,只得也做出倒挂金钩的姿势,来到下方。
杨小舫亦飞身而下。
三人一同冲上前去,非非僧却佯装不知。
罗季芳率先抵达,提起竹节钢鞭,对准和尚的光头,使尽浑身力气,狠狠一鞭抽打下去。
打得和尚头上火星四溅,钢鞭反弹回来,险些脱手。
再看那和尚,竟恍若未觉。
罗季芳骂道:
“好个顽皮的贼秃,这脑袋简直如石头一般,如此结实耐打!”
徐鸣皋、杨小舫一同挥起单刀砍向非非僧的肩膀,却只是砍破了衣服,未能伤及他的皮肉。
二人惊诧不已。
徐鸣皋伸出三根手指,企图一把抓住他的脉门,却好似捏到一个油浸的石蛋,又滑又硬,根本无法抓住。
徐鸣皋心知不妙,高喊:
“二位兄长快走!”
刚欲转身,那非非僧怎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他单手操起一根一百四十斤的禅杖,在禅床上飞身而起,拦住去路,大声怒喝。
禅床背后跳出四个头陀,正是象奔、狮吼、烈火、闪电,各自手持兵器,冲上前来。
徐鸣皋等三人在方丈室内展开激战。
屋顶上的徐庆、狄洪道见形势不妙,也下来助阵。
非非僧避开二人,高声呼喊:
“徒弟们何在?”
只见禅床背后瞬间跳出十几个光头和尚。
徐鸣皋心想:
“这禅床背后空间有限,怎会藏有如此多的和尚?”
只见他们手中拿着刀棍锤斧,个个勇猛异常。
徐鸣皋迎战烈火僧的双刀、闪电僧的降魔杵,三人战作一团。
徐鸣皋的单刀如雪花飞舞,寒光闪闪,与烈火僧和闪电僧的兵器相交,发出铮铮鸣响。
烈火僧的双刀挥舞如风,闪电僧的降魔杵气势汹汹,但徐鸣皋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丝毫不落下风。
罗季芳与狮吼僧的两把板斧交锋,两人你来我往。
罗季芳的板斧虎虎生风,狮吼僧也毫不示弱,一时间难分胜负。
杨小舫对阵象奔僧的双锤,杨小舫的雌雄剑灵动如蛇,剑剑指向象奔僧的要害。
象奔僧虽然力大,却渐渐抵挡不住杨小舫的凌厉攻势。
徐庆、狄洪道被十来个和尚围攻。
幸好方丈室颇为宽敞,任由他们捉对厮杀。
只打得尘土漫天,灯火昏暗。
论及他们的本事,徐庆的那把单刀神出鬼没,狄洪道的两根铁拐犹如风卷残云。
他们二人对付这十几个和尚,丝毫未放在心上,慢慢便能将其消磨。
徐鸣皋舞动手中的刀,宛如一团瑞雪,光芒万丈。
这烈火、闪电两个头陀想要占得便宜,绝无可能。
罗季芳迎战狮吼僧,两把板斧势均力敌,还是罗季芳更胜一筹。
只有象奔僧的两把锤头,怎敌得过杨小舫的雌雄剑,战至二十个回合。
被杨小舫一剑斩断一条胳膊,负伤而逃。
非非僧见众和尚皆无法取胜,大声咆哮。
只见众头陀纷纷跑到门边,守住去路。
非非僧挥舞禅杖,施展出“满堂红”的招数,连续十几个盘旋,打得众兄弟无处躲避。
若想用兵器抵挡,简直是痴心妄想,就如同蜻蜓撼石柱,不知他究竟有多大的力气。
徐鸣皋察觉情况不妙,看到那边门内是鱼蓝观世音殿,殿内有个庭院,可以登上屋顶,便跃入其中。
随后徐庆、罗季芳、狄洪道、杨小舫也一同进入。
到了鱼篮殿,便向庭院中飞身而上。
哪晓得上方有三层铁网,犹如天罗地网。
徐庆惊呼:
“哎呀,我们中计了!”
只得继续向前,却是送子观音殿,与鱼篮殿相对。
五位英雄刚到殿上,只见非非僧已追到鱼篮殿上。
他并未上前,只见他转动那百灵台两下,两扇朱红门“砰”地关闭,脚下的房子也开始旋转起来。
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伸手触摸,四周仿佛铜墙铁壁。
五人慌乱失措,没了主意。
正在慌张之时,哪知地上的地砖一块块活动起来,“骨碌碌”翻转。
网内早有二三十个和尚守候,将他们五花大绑。
再说王能、李武在屋顶上倾听了片刻,忽然没了声息,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吉凶如何。
忽然看到两个头陀从方丈室跳出,李武机灵,察觉不妙,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王能愣了一下,待要逃走时,那狮吼僧和烈火僧已登上屋顶,看到王能在屋顶行走,便追了上来。
两个威猛的头陀对付他一人,哪有还手之力,王能很快就被擒住,捆绑起来丢在方丈室里。
只见一群和尚如扛猪羊一般将他们五人扛了出来,扔在地上。
罗季芳看到王能也被擒获,说道:
“王能,你倒先在这儿了!李武那小子去哪了?”
王能道:
“恐怕他逃走了。”
罗季芳说:
“你可曾叮嘱他明日来为我们收尸?”
徐鸣皋道:
“匹夫,亏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大丈夫视死如归,有何可怕!”
罗季芳道:
“谁怕死?”
徐鸣皋道:
“匹夫,你这话莫不是想起昨晚之事?我们众兄弟死在一起,死也瞑目!”
众人皆道:
“好,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正在说着,只见非非僧坐在中央,两旁站立着二三十个头陀和尚,吩咐将众人逐个推上前。
看了看说:
“这四个便是前几日来的。”
看到徐庆、杨小舫这二人,旁边两个小和尚指着说道:
“这两个就是射死了凡师父、劫走囚笼的强盗。”
非非僧便叫把清风镇的人带过来辨认,究竟是不是。
只见里面走出一人,看了杨小舫,说:
“这个正是。”
又看了徐庆,却道:
“这个有些不像。那日我见他年纪更小些,相貌也比他出众。”
非非僧随即喝问徐庆:
“清风镇上李家店,可是你放火烧的?”
徐庆道:
“一点不错。李家店是我烧的,李彪、鲍三娘是我杀的,你能怎样!”
不知众人性命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