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栩冰冷讥诮的眼神看向太也:“栩儿?你哪位?我们熟?”
“栩儿,回家吧。我知道你记恨当年你被扔在孤儿院的事情,但是那时候爸爸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知道,你就是我们井田家最尊贵的少爷,这世上谁不对你恭恭敬敬?”太也一脸诚恳地说道。
“我姓慕!”慕栩冷声说道。
他讨厌身体里流着太也肮脏的血。
“栩儿……”
“让开!”慕栩犀利冷漠的眼神看向太也,“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拉着行李箱离开。
太也在他身后快速喊:“栩儿,我们谈谈。”
慕栩一步都没有停留。
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他是华国人。
是妈妈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
是孤儿院里长大的。
是爷爷养大的。
是大哥栽培的。
他和太也这种强J犯没有任何关系。
太也在慕栩身后大声喊道:“井田栩,你是我的儿子,你身体里流着我R国人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以为湛南琛他们还会真的把你当兄弟吗?你现在帮着他们对付你的亲生父亲。等你没有价值的时候,华国不容你,R国你也回不去,你想想看,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慕栩唇角勾起冷笑,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
太也还在继续喊着:“你回到爸爸身边,你就是尊贵的少爷,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以后你事事都可以做主,你就是自己的王,再也不必听命于任何人,也不必再寄人篱下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慕栩唇角的冷笑更甚了。
他和大哥的情谊能让他为大哥去死,在太也眼里浅薄到这是寄人篱下。
他关上后备箱打开驾驶室的门,开车离开。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了随时找我。”太也冲着车子大声喊。
慕栩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出去了。
……
十几个小时以后。
太也接到有禄的电话。
华国赢悦连锁超市那边也出现了和Gcc同样的问题,先是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紧接着是质监局的人带走产品检测。
之后是检测出问题公示了检测报告,紧接着是网络上的舆论发酵,然后是大批量的退货。
有禄生气地说道:“先生,少爷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全面破产的。”
太也沉默地拧紧眉头,他觉得井田栩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蠢货。不过挺像他,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意孤行的。
有禄又说道:“对了,先生,我们R国松悦星集团的创始人听说了原浆的事情,他想要和您面谈。”
太也语气蓦地冰冷:“你把原浆的事情往外说了?”
有禄在电话里喊冤:“先生,我没有啊!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往外说。”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松田先生最近来华国做生意,似乎是从贺家那边知道的消息。”有禄说。
“嗯,他在华国?”太也问。
“在的呢。”有禄说。
“等我回去了安排他来见我。”太也说。
“好的,先生。”有禄应声。
……
太也回国以后,赢悦连锁超市已经被勒令停业整顿了。
太也大发雷霆,砸了手里的茶杯,这些年静坐养成的修养完全抛在脑后了,他咆哮地问:“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任由超市被关闭停业,你们就不会去打点打点?你们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是靠赢悦连锁养着的吗?你们不知道赢悦遍布华国七十多个城市,一天的利润四千多万?”
要说以前停业一阵子太也或许还没有这么炸裂。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Gcc已经破产,下面的分子公司存活的也不多了。
从前固若金汤的御安堂如今也分崩离析,分成了几帮几派,有的被湛南琛拉拢了,有的在和上面的公司内耗。
他账户里的几百亿美金如今也只剩下几十亿了。
赢悦超市又出事,他后续制作原浆的经费可能都会有问题。
不是不能拉赞助,而是商人逐利,拉赞助就意味着必须出让部分利益,甚至可能是原浆的股权,那样很容易受制于人。
他是穷苦里爬出来的,太清楚金钱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有百万可以不再受穷,有千万会有一群恭维你的人,资产过亿你会朋友遍布,有千亿你甚至可以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他从前觉得他一辈子都会富贵无双,没想到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形势急转而下。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明明几个月前慕栩攻击Gcc的时候还是小打小闹的。
不对,在攻击Gcc之前就对他们旗下的几个医药公司动手了。
他当时没有特别在意,觉得只是几个小型的生物公司,损失不了很多东西。
现在才恍然大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当初他就应该加强管理不让慕栩有机会攻击Gcc的。
并且,Gcc破产以后他应该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赢悦连锁和御安堂,而不是去找慕栩试图说服他。
看太也发这么大的脾气,有禄几人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有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先生,是我没用,我去打点了,根本见不到人。华国相关部门的人都事先被湛南琛打过招呼了。”
“湛南琛算个什么东西?”太也咆哮。
有禄说道:“湛南琛背后悄悄做了很多事情,我们之前养着的那些官员要么被调离了岗位,要么被架空了。”
砰——
太也气得一脚踹翻了有禄:“这些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有禄捂着胸口,苦哈哈地说道:“先生,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之前问题没有曝出来,就是日常往那些官员的账户里打一点钱,然后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谁知道他们都已经不在岗位了啊?
“废物,一群废物!”太也狂怒。
有禄几人低着头,一声不发。
“备车,送我去见李意。”太也低吼。
李意正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养着的华国官方大佬。
有禄低声说道:“先生,我去找过他了,他已经退休了。”
“退休?他不是才45岁?”太也问。
“病退了。”有禄说。
太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明白了。
湛南琛背后动了很多手脚,悄悄断了他的很多条路。
他眸色猩红地问有禄:“这些信息,又是谁提供给湛南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