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被忽略的赫伯特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自顾自拉着卡特去不远处的小沙发处坐着。
也不管两虫在做什么,直接和卡特聊起了家常。
算起来,今天才是他们见的第二面,但他们就已经迅速的见了家长,并踢了柜门。
所以,为了不露馅,他们急需互相了解。
卡特也明白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所以极尽配合。
两虫对暗号似的交换了彼此的喜好和住址,并三两下编了个一见钟情的故事。
为了显得逼真,他们还互相透露了点自己喜欢对方的点。
于是,等查普里曼夫夫终于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赫伯特的雌父说:“赫伯特,你不要胡闹,如果这事传出去,不仅会毁坏你自己的名声,更会累及家族,你还想不想要家主之位了?!”
面对雌父的质问,赫伯特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他说:“除了我,你们还有其他虫选吗?还是你想把自己的家主之位让给二叔?”
闻言,赫伯特的雌父也被气得不轻,但他还是稳定住了情绪,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我想告诉这位朋友一件事。”
他看向卡特,眸光似冰箭一般朝卡特射出:“赫伯特必将载入查普里曼家族的族谱,他的虫生该是光辉璀璨的,我绝不允许有虫让他粘上污点!”
赫伯特的雌父就差没明着说,如果卡特不放弃,那他会多么不择手段的搞他了。
但卡特可不是本地虫,他是尊贵的玩家!
他还会怕一个Npc的威胁?
再说了,赫伯特会帮他的。
于是,他依旧唇角带笑,紧握着赫伯特的手,假装听不懂道:“你们放心,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会帮助赫伯特的。”
卡特假装羞涩的往赫伯特的肩膀处靠了靠,他说:“我们结婚后,虽然不会有孩子,但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就像雌父和雄父一样,对吧?”
卡特微微仰头去看赫伯特,又悄悄朝他眨了眨眼睛。
赫伯特垂眸对上他的视线,唇角的弧度悄然变大。
他伸手揽住了卡特的肩头,直视两虫如炬的目光:“我们不会分开,即使没有烙印存在,我们也能读懂对方,我们很相爱。”
在此之前,赫伯特只想着拿卡特做幌子,混过这一次的催婚就行,但卡特从进门到现在的表现,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让赫伯特不由在考虑,当个雄同的利弊。
但不等他思考清楚,对面就传来他雌父尖锐的咆哮:“你们不能在一起!”
“你们是……”
他想说异端,但又想到同性法已经发行这么多年了,他们也不再是惹虫诟病的存在,又把这两个字吞了回去。
一时间,赫伯特的雌父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半晌之后,他才吐出了一句话:“我们就不该生下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怨毒,眼神不像是在看雄子,反而像是在看敌虫。
但赫伯特表现的毫不在意,他的脸上甚至还扬起了个他们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
只是,卡特却感觉赫伯特在无声流泪。
赫伯特说:“您的这个决定很明智,我很赞同,雌父。”
赫伯特的雌父在听到这一声呼唤时,有片刻的愣神,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切不太美妙的回忆。
他再次冷下脸,说:“现在叫雌父也晚了,你的错误……”
“不,我没错。”赫伯特出声打断了他,在他雌父危险的眼神中,缓缓道:
“雌父,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因为谁,才坐上了这个家主之位的?你们现在又在靠着谁生活?”
他忽而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抬眸道:“爷爷为什么选你,你心里没数吗?”
赫伯特嗤笑一声,轻蔑的看向已经红温的雌父和惊恐万分的雄父,道:“有些事,我不明说不代表着我不记得,做好你们该做的,不该管的别管,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你在威胁我,威胁你的雌父!”
赫伯特的雌父显然没想到,赫伯特就这么轻易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他却不敢再仗着长辈的身份对待他了,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表达他的愤怒。
“嗯。”赫伯特没有否认,他的雌父却因着一声轻轻的嗯,而再次脸色涨的通红。
看着眼前的这离奇一幕,卡特蓦然回想起黄金时代的各个时期中,最辉煌的家族财阀时期。
那时候的领土不过现在的三分之一大,但因为财阀们对领土和钱财的追逐,硬生生用星币砸出了虫族将近三分之一的领土。
财阀们有了众多财宝领土,自然想着如何才能守住,又或者更进一步。
因此,一个优秀的继承虫就非常重要了。
而赫伯特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赫伯特,你怎么能这么和你雌父说话呢,快道歉。”
就在卡特思绪飘散时,赫伯特的雄父似是感受到伴侣的痛苦,即便害怕,也要冲上来攻击赫伯特。
打完他就去安抚伴侣:“丹迪,别气别气,赫伯特说错话了,我让他和你道歉。”
这几拳力道不大,甚至都未能撼动赫伯特,但卡特却感觉赫伯特的身体正在摇摇欲坠。
就在赫伯特的雄父打算再来哄他时,赫伯特却退后了一步,冷声道:“既然不想听难听的话,就别来烦我,乖乖混吃等死不好吗?”
“赫伯特·查普斯曼!”
赫伯特的雄父吼出了赫伯特的全名,厌恶又悲伤的看了他一眼后,就拉着伴侣快步离开了这里。
片刻后,小客厅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卡特听到赫伯特轻声说:“我做错了吗?”
卡特毫不犹豫的上前,坚定的握住他的手,道:“你没错,你说的本就是实话。”
通过这件事,卡特也大致猜出了赫伯特的故事。
烙印夫夫爱情下,被忽略的孩子。
孩子艰难长成后,又因着孩子的优秀与强大,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他们愿意接近,孩子就该感恩戴德的接受他们,遗忘过去的种种忽视,更试图用血缘亲情重新掌控孩子。
呵,不过是庸虫自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