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接过Rose递过来的宝石项链,将它放回了保险柜,望着柜子里成摞的钞票,心中感慨:“这里随便一张就比我全副身价还要多。”
另一边Rose在自己的控制画像上写完字,将它也放进了保险柜。
她换好衣服拉着杰克走出头等舱,他们刚刚出门卡尔的跟班就追了上来。
“等等,等等!”两人拦住了侍从,抢先一步走进来电梯,成功将跟班阻隔在外。
Rose朝外气急败坏的跟班做了个鬼脸,她身穿清薄的淡蓝色纱裙,因为脱掉了穿束胸,连脚步都更加轻快了。
他们坐着电梯一路向下,直到F层三等舱的餐厅旁。
Rose靠着墙壁喘气,杰克也在平复呼吸,道:
“这家伙真的只是个男仆吗?他可真难缠,像个警察一样难缠。”
气喘吁吁的Rose道:“他本来是个警察,后来被卡尔的父亲雇佣来保护他。确保卡尔从镇上那些风评不好的酒店爬回家时,钱包还在自己身上。”
杰克笑道:“现在你可没有那么爱他了吧?!”
他向Rose伸出手,两人顺势抱在一起,想给对方一个吻,杰克透过窗户看见猎犬跟班又跟了上来。
他骂了一句,“狗屎!”
两人在猎犬跟班的追逐中一路向下来,到铁与火的锅炉房。
Rose如云的纱裙在一片热火中热烈的沸腾着,融入了这一片蒸汽和火气。
六号锅炉的首席司炉巴雷特满脸碳灰,见到与此处格格不入的两人呵斥道:“嗨,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你们不该来这儿!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Rose牵着杰克的手笑着道歉,又往前奔去。
雪茄厅中格雷西上校正在给戈登男爵介绍纽约交易所的钱有多好赚,“我周二投进去五十美元,第二天就会变成一百五十美元。”
他偏头看向旁边的卡尔,卡尔正用手指抵住嘴唇,不安的看向刚刚掏出来的金怀表。
Rose已经消失一个小时了,猎犬跟班还没有找到她!
卡尔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和不满了,Rose怎么就学不会乖巧懂事呢?!好好坐在雕花床上等他有那么难吗?!
锅炉房中Rose和杰克一路往前奔,杰克道:“继续干,不用管我们。你们的支持工作做的很好!”
两人穿过火炉,来到没什么人的侧边,杰克拉住Rose两人在橙色的火影和蒸汽中拥吻在一起。
货仓中Rose和杰克看到了那辆红色显眼的雷诺轿车。
Rose咳嗽两声,示意杰克给她开门。
杰克给她打开车门,单手扶着她送入车厢。他则坐到前面的座位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摇晃两下道:“小姐,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Rose从窗户中探出来,靠近杰克的耳朵轻声道:“去天上。”( to the stars.)
壮的像一匹马的Rose将杰克拖到车厢中,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什么, 杰克看着Rose的眼睛,察觉出她有些忐忑。
同Rose紧紧拽着杰克的衣领,杰克将手附上去,两人十指相接,不停摩擦着对方。一个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坚定,一个想抚平对方的不安。
杰克道:“你紧张吗?”
“不。”
……
世界上最大的船相较于大西洋也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电报室中细弱微小的电流正变成一封封电报,通过铜管掉进电报员的手中。
一身黑色制服的电报员将手中的信息拆开念道:“等我到站就派私人火车来接我。”
他嗤笑一声,“说的像真的一样!”然后将各种贵族老爷的要求拍在桌子上,跟同伴抱怨道:“我们一整晚都要耗在这了!”
“是你一整晚要耗在这里!”今天晚上值班的可不是他。
接着又一摞需要发送的电报被服务员送了过来,黑制服接过来翻看两眼,一脸无语的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这群无病呻吟的贵族老爷们想到什么发什么,连自家的宠物狗要什么笼子都要吩咐侍从提前准备好。
突然坐着接收电报的白脸信号员在摘下耳机,单手扶着耳机贴在耳朵上骂道:“老天爷啊,是加利福尼亚号上的那个白痴!”
“让那个白痴闭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哼,我要做的可不止是这样!”接着他按动电报骂回去,“别捣乱,闭嘴!我正在工作呢,你这个白痴!”
加利福尼亚号上的电报员十分吃惊,“这个傲慢的混蛋,我告诉他航线上有冰山,他却让我闭嘴?!
听听这点击声,他可真是忙坏了呢!”
旁边双手抱胸的同事问道:“他在发送什么?”
“扑克…生意…好的…欧…”
加利福尼亚号上的船员嘲嘲讽一笑,他们要下班了,顺手拉闸关机,裹紧身上的外套道:“好了,下班的路上小心。我也要走了。”
两人开门出去,外面触目是一片片冰山,加利福尼亚人号已经被迫停船了。
而泰坦尼克号依旧高速行驶,对前面的危险毫无察觉。
了望塔上的两名船员不停的挪动脚步想让自己更暖和一些,“这也太冷了!如果前面有冰山,我的鼻子能闻见!”
“胡说八道!”
“真的,我就是能闻见!”
甲班上二副查尔斯问道:“了望塔上的望远镜找到没有?”
“从南安普顿开船就没找到。”
查尔斯也特地去找过,可也没有找到,虽然慷慨的公爵大人给船员们每人发了一只,但他用过那轻巧的望远镜,有些差强人意。
大副默多克继续道:“我去巡逻了,查尔斯。”
二副查尔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已经到了他交班的时间,现在开始是大副默多克得巡逻时间。查尔斯还是觉得心中忐忑,这样风平浪静得海面,他航海二十年都未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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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船长!船长!公爵大人把信号员打了!”
史密斯船长被船员从床上拉起来,慌忙穿衣往外面赶,“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公爵大人突然去了电报室,他听见信号员给加利福尼亚人号发信息,就揪住他的领子给了他一拳。”
船员脸上还有很明显的黑灰,“他还把大人们要发的信息都烧了。”
“督察员呢?他没有去制止吗?”
“大副默多克和巡查员都赶过去了……”
船长史密斯深深叹了口气的,心中不断骂着发神经的公爵,倒腾着两条腿往那里赶。
“说,你刚刚接到的电报是什么?!”
小小的电报室挤不下那么多人,两位接线员和赶来的古都察员,大副,几位巡逻的水手都在外面甲板上站着,看那位大肚子公爵训人。
右脸高高肿起,正捏着手帕给鼻子止血的信号员满脸酸涩,眼眶中蓄满了眼泪,“我……是加利福尼亚人号传来的电报,他说航线上有冰山。”
“大声一些!让这些人都听见!”
李想扩音喇叭一样的声音响彻甲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匆匆赶来的船长也穿过人群来到近前。
信号员迫于压力大声重复道:“加利福尼亚人号发电报说前方航线上有冰山!”
原本周围的船员都觉得是李想无理取闹,半夜发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带着吃惊和谴责看向信号员。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上报呢?!”大副默多克和赶回来的二副查尔斯香对视一眼,他们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船长。
史密斯船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站在他前面正要拨开人群的水手转头看向他,愣神一秒后才高声喊:“船长到了。”
原本想把这件事压下,不让公爵大人面上无光的史密斯立刻摆出船上船长最大的姿态道:“立刻下令减速!关闭多余的火炉,快!”
所有的船员都跑了起来,指令一层层下达。在海上乘风破浪的泰坦尼克号慢了下来。
李想挥动手中的银纸拐杖,慢步走到史密斯船长跟前,“我们险些因为你和这些人的失职而命丧大西洋。”
他的声音不像先前那么大,但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个狗屁不通的扑克,生意,私人火车,就不该进入信号室!泰坦尼克号太大,贵族老爷们太多,把你们的骨头都压弯了!”
他转动着手中的手杖,在空中划出一条线,正巧打在穿着睡衣气冲冲赶来的伊斯梅总裁身上。
疼的他嗷一声叫出来,捂着胳膊退后几步,“大人!你……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李想倨傲的看了他一眼道:“跪的不够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