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过去。
“馒头！”僵尸伸手拦住我，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我拍了拍僵尸的手背，笑道：“他可是我师父。”
坤哥若想杀我，他有无数次机会动手。
就算现在穷途末路，为了梅姨，与我同归于尽。
我也不后悔。
“馒头。”坤哥嘴角流出鲜血，挤出一丝笑容搂着我肩膀轻声道：“从周翔那事开始，我和熊爷就知道留你在身边或许是个麻烦，可你实在太招人喜欢，就去赌了一把。”
“我知道。”我眼含热泪，轻轻点了点头：“要不然熊爷也不会为了阻止我们自相残杀而选择自己赴死。”
“所以啊，师父和熊爷也一样……”
“师父，你想干什么？”
我顿感不妙，刚反应过来……
噗！！！
坤哥用刀刺进了自己心脏！
大口鲜血从嘴里往外冒。
我伸手搂住向下倒的坤哥，瞬间哭出了声：“师父！你完全可以走啊，馒头从没想过要你命！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我对得起熊爷，对得起梅姨，只，只有，这样做，才，才能安心，离，离去。”坤哥握住我的手，断断续续道：“馒，馒头，保护好，好飞，飞机。”
“知道，我一定照做。师父，你挺住啊。快，快来人送我师父去医院啊！”
“馒头，师父对，对不起你……”
“师父！师父！”
我的眼泪顺着脸庞而下，滴落在坤哥脸上和他的血液融为一体。
此刻的心疼，仿佛到达了极致。
“三弟，照顾好小妹。”
我心跳加速，赶紧回头。
飞机搂着尾巴的尸体，面带笑容，高举匕首。
“不要，不要！快阻止他！”
噗！！！
“三弟，大，大哥对不起你，来世再，再做好兄弟……大哥先，先去陪二弟他们了。”
“大哥！！！师父！！！”
陆小蝶像疯了一样跑进来，她的身后还有薛玉玲。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
陆小蝶扑在飞机和尾巴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声音都快撕裂：“怎么会这样啊？老天，我陆小蝶做错了什么！！啊！！！”
“阿姨叫我们来的。”薛玉玲蹲在我身边，无声地流泪：“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希望飞机看在小蝶的面子上放过你，还有，阿姨已经准备好一切，你若死了，她肯定不活。”
“杨馒头。”
陆小蝶有气无力爬到我面前，巴掌绵软无力地落在我脸上：“还要死多少人你才肯罢休啊？你这个王八蛋，畜牲……”
“小丫头你不要怪馒头。”看不下去的僵尸开口道：“你要了解事情的经过，是他们想杀馒头。”
“僵尸哥，让小蝶发泄吧。”
我抱起坤哥的尸体，晃晃悠悠走向外边。
剧烈的眩晕从脑海里传来，我使劲咬了咬舌尖，努力保持清醒：“师父，你说重新回到这里多好啊……”
……
“所有人，负重十公斤跑三公里，完不成的不准吃饭！”
“坤哥心好黑呀，我们还是小孩子，怎么完成？”
“大家一人吃一点呗。”
“兄弟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可乐！汉堡！喂馒头，你哪来的？”
“当然是完成师父给的任务啊，来，一人一份。”
“呼……吃的好撑啊。”
“狗王，你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杀光仇人。”
“然后呢？”
“然后，娶个漂亮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
“切，你才没追求。”
“那你是什么梦想呢小天？”
“我要娶十个！”
“做梦吧你！”
“今日，我们六人结为异姓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异心者，如害手足者，死于乱刀之下！苍天作证，日月同鉴！”
……
“哈哈哈……”
我跪在地上，放下坤哥的尸体，一头栽倒！
“馒头！”
……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在梦里，坤哥带着我们六兄妹在一座山里。
突然冲出来一只老虎，张牙舞爪，好生威风。
坤哥带着飞机他们跟老虎厮杀。
还让我赶紧带小蝶走。
而我想去帮忙，身后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我。
只能眼睁睁看着坤哥他们被老虎咬死。
“不要，不要！”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满头大汗。
福伯坐在病床旁，满脸慈祥地看着我：“小子，做噩梦啦？”
“嗯。”我转头看向蝴蝶：“第几天了？”
蝴蝶看了看手表：“两天多一点。”
“赶紧扶我起来。”
“掌门，医生说过，让你多休息。”
“不行！来不及了，快！”
我收拾好碎成一片的心，坐车去往办公室。
“小子，这是最后一步棋了。”
福伯跟我并排坐在后面，云淡风轻道：“要么你死，要么你成王。”
我摇了摇头：“或许还有一条路。”
“你总算开窍了。”福伯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驾驶室的靠背：“前面停车。”
“福伯，您要去哪里？”
“护龙派可以放心交给你了，我趁着还能活几年，到处走走。”福伯走下车，留下最后一句话：“江湖，两个字都是水，可血也是水啊，杨馒头，红色的湖虽然不好看，但水里的鱼可是都有血。结局不一定是生死，就像你说的，还有另一条路。”
“开车吧。”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提醒司机。
福伯这条鱼，终于长出翅膀，脱离湖水。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和孔炎在电话里做最后部署。
“军师，接下来的一步，龙思航必定会对我有所忌惮，向荣城发动攻击。”
“我明白，可就算把所有人马集合起来，对方可是青帮龙门合体，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七上太保，龙门九霄，这怎么打？”
“我这边查清楚了，皇族和神天会也有所动静。”
“我也收到消息，馒头，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听说皇帝刚回去复命，就被龙思航杀了。”
“意料之中的事。”我忍不住咳了两下：“军师，我已通过其他关系得知，官方不会参与这件事，谁赢谁就能掌控整个龙国地下世界。”
“那你的想法是……”
“听我说完，一步都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