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你难道真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吗?”
陆宵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跪着的沈听肆,眸中充满了愤怒:“你别忘了,究竟是谁把你从无妄深渊里拉出来,不求你怀有感恩之心,竟将你那龌蹉心思动到欢儿身上,你配吗?”
沈听肆半低着头,眸光晦暗不明,此时心中的杀人的想法,如春风野草般疯狂的生长。
“沈听肆怎么说也是我的人,若当真犯的错也该由我处罚,皇兄请回吧。”
陆寄欢生气的看着他,张开手挡在沈听肆的面前,避免两个人仇视的目光交汇。
“陆寄欢!你搞清楚,他不是普通的贱奴他是季渊的皇子!”
“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到那时,他的狼子野心就会彻底失控!”
“你现在护着他,待他血刃红楠的时候,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可想而知是如何的愤怒,一看到她如母鸡护崽一样护着那个人,他就心里难受。
沈听肆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下了什么药,竟然让她如此不分主仆之位,男女之别。
他当初就不该纵容她救下沈听肆,如果当时他从中掺和,欢儿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护着有心之人?
陆寄欢想不通,明明沈听肆什么也没有做,她也改变了很多剧情,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是对他抱有敌意。
她转头看向他头上的黑化值,30%,快了,就差一点就可以完全攻略,就可以完全避免灾难……
“翠兰,送二殿下回临华殿。”
陆宵满脸错愕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在赶他走!
“欢儿!你……”
“翠兰!!送殿下回去!殿下累了!”
陆宵话未说出口,就被她冰冷的声音打断,在门外的翠兰硬着头皮走进来,向他行礼:“殿,殿下……”
陆寄欢低着头没有看他,她不敢与他失望的眼神的对视,就连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都浑身难受。
就好像,有人揪住了自己的心,慢慢捏紧,闷闷的……
陆宵走到她的身侧,叹了一口气道:“欢儿,你现在很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说。”
他警告似的瞪了沈一眼,心下想着,这个如定时炸弹般随时会爆发的人留不得了。
随后愤愤的甩袖离去,只觉得陆寄欢当真是被惯坏了。
“不是你的错,每次都是你陪着我,我还要谢谢你呢。”
陆寄欢缓好了情绪,转身伸手将他扶起,却见他头顶上的黑化值迅速下降,29% 27%,24%……
沈听肆浅浅一笑,抬手抚平她的眉头:“让你难受,就是我的错。”
陆寄欢:太好了,终于要完成任务了,养老生活在向我招手。
“我没事的,沈听肆,你会杀我吗?”
陆寄欢抬头看着外面的弯月,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不会。”
沈听肆低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加上有黑化值下降的加持,她觉得自己的胜利在望,却不知,她所看到的不过是凤毛麟角。
忽然,一阵钻心的疼意袭来,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逐渐升温,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啃完自己,酥麻又难受。
“唔……”
“公主!没事吧!”
沈听肆及时扶住快要摇摇欲坠的陆寄欢,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见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双眼也逐渐迷离,甚至双手攀上了她的脖子……
很显然,这是蛊虫发作的模样……
陆寄欢只觉得自己面前是个大冰块,触摸起来很舒服,可以缓解她的燥热,她就忍不住想挨他近一些。
她慢慢的靠近他,与他额头相抵,眼中有氤氲的雾气,呼吸有些急促,在蛊虫的作用下,几乎是依靠在他的身上。
“陆寄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听肆揽着她的腰肢,额头微微撤离开来,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他呼吸沉了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我突然好难受,沈听肆。”
陆寄欢声音更像猫儿一般的求饶,抓的他心痒痒的,忍不住就想将她压在身下,一亲芳泽再共赴云雨。
他喉结微动了,声音沉了又沉“ 你生病了。”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落她嘴里,看着自己的血流进她的体内,就克制不住的兴奋和满足。
体内的蛊虫因为吸食了熟悉的血液,原本的狂躁不安渐渐静了下来,他专注的看着怀中人的身体变化。
脸上的潮红渐退,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身上的高温渐渐的恢复,不知何时人也昏昏迷迷的陷入沉睡。
他弯腰抱起,轻柔的将人放入床榻,用手指爱怜的描绘着脸的轮廓,由眉心到嘴唇,在到长发。
他勾起一缕头发,贪婪的闻了闻,复又抬起头痴痴的看着睡的酣甜的少女,眼角微红证实他忍的多辛苦。
“现在还不是时候,寄欢,等我,我不会杀你。”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瓷罐,从中拿出一粒白色药丸,借着烛光喂入她的口中,手指点了点两片胭脂般的红唇:“寄欢,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的,他不会杀属于他的人,至于肖想他的东西的人,仇恨他的人,也是时候覆灭了。
他从不是个三言两语就会心慈手软的人,那些经历他不可能因为感情就一笔勾销,之所以留下来,是想看看她的态度。
既然情蛊已成,她又能逃的了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