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书房中,王尚书满脸阴沉坐在书案前,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宁桑桑在宴会上说得那些话,越想越生气,他重重拍了拍书案。
“他们怎敢……”王尚书愤怒吼道,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愤怒,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信任的两个人勾搭在一起都背叛自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又低声轻喃自我安慰自己:“也许是那丫头在胡说八道……”
他这自我安慰一出,两个小人在脑海里疯狂打架,黑衣小人说:“大傻子老王,事到如今了,你还在这里自我安慰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白衣小人说:“老王,那丫头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别信她的话,你要相信自己妻子和林管家,他们对你死心塌地是断然不可能背叛你的。”
“砰”黑衣小人直接把白衣小人一巴掌拍在地上,愤怒大骂:“大蠢蛋,事实都摆在自己面前了,还在这里为奸夫淫夫说话,真是个猪脑子,怪不得被戴绿帽子!”
“够了!”两个小人吵的他头疼,他重重拍了拍桌子,使劲摇了摇头,脑子里总算安静下来,冷静下来后,他眼睛微眯,那丫头说今晚上他们要私会,那他今晚上定要看看那丫头说得是不是真的!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中,平阳侯夫人一回到平阳侯府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满脸阴沉坐在桌前,脑子里天人交战,她心想,要相信自己妹妹,她待她妹妹极好,她妹妹也对她这个姐姐很尊重,她不可能这样对自己。
但宁桑桑那些话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无法拔除,平阳侯夫人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猛的从座位上起身,然后朝着屋外走去,走出房间,她吩咐守在房间外面丫鬟道:“秋兰,你去找刘大夫,带他去碧莲院。”
吩咐完,平阳侯夫人迈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出了院子,径直朝着碧莲院走去,宁桑桑那丫头说她妹妹已经怀上了她丈夫孩子,她倒要去看看她妹妹是否怀上孩子,她希望这是假的,是宁桑桑那丫头在胡说八道,如果是真的……她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无法再想象下去。
穿过曲折的走廊,平阳侯夫人来到碧莲院门口,站在院门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各种复杂情绪,然后她才迈步进入院内。
碧莲院内,花香袭人,风雅贵气,院内一美人正在坐在石桌前绣着荷包,她身着淡雅的碧色罗裙,发间插了一支不起眼珠花,面容娇美,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看到平阳侯夫人来了,随即起身,步履轻盈地迎上前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参加陈老夫人寿辰了吗?”她走过去亲昵拉住平阳侯夫人的手温声问道,她并未察觉到平阳侯夫人脸上复杂难辨的情绪。
平阳侯夫人强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身体有些不舒服提前回来了。”
白莲花闻言忙关切问道:“姐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可请大夫看了?”
平阳侯夫人道:“我已经叫秋兰去请刘大夫了,我看你近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莲花,试图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
白莲花闻言心中咯噔一响,这女人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不过她面上依旧保持镇定,道:“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姐姐无需挂念。”
平阳侯夫人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拍了拍她拉住自己的手,目光复杂看着她道:“小莲,我们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不过我心中却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妹妹一样对待。”
白莲花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心中满是讥讽不过面上却感动道:“姐姐,我知道,我也一直将你视为亲生姐妹。”
平阳侯夫人目光复杂盯着她,她满脸真诚,一点都不像在说谎,若是那丫头说得是真的,她这个妹妹那该是何等有心机。
“姐姐,你怎么了?”白莲花对上平阳侯夫人复杂目光,心头一紧,今儿这女人瞧她眼神不对劲,难不成这女人真的知道了什么?
“没事,我们去坐下吧。”平阳侯夫人抽出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迈步往石桌前走去,等刘大夫来了,就知道那丫头说得是不是真的了。
白莲花察觉到平阳侯夫人冷淡,心中警铃大作,这女人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镇定,跟在她身后往石桌前走去,坐下后,她不动声色问平阳侯夫人:“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平阳侯夫人目光复杂看着她,道:“小莲,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白莲花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她眼中满是真诚看着平阳侯夫人:“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瞒着你什么事呢?”
平阳侯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声道:“但愿如此。”但愿宁桑桑那个丫头说得是假的。
白莲花心中满是不安,她试探性问平阳侯夫人,“姐姐,你是不是听到了有人说我什么了?”
平阳侯夫人看着她道:“是听到了些,不过我有点不愿意相信你会做那种事。”
白莲花闻言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正想说些什么,秋兰领着刘大夫匆匆赶来。
刘大夫是平阳侯府的老大夫,医术高明,颇为正直,他向平阳侯夫人和白莲花行了礼后,便询问起平阳侯夫人情况。
平阳侯夫人道:“刘大夫,我没事。”说着她指了指白莲花,道:“刘大夫,你替我家妹妹把把脉,看看她身体是否安好。”
白莲花闻言忙道:“姐姐,我身体没事,不用把脉。”刘大夫这一把脉,她怀有身孕的事就瞒不住了,甚至可能孩子还保不住。
平阳侯夫人轻轻按住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决:“小莲,你近来气色不佳,让刘大夫看看,我也好放心。”
白莲花见状,心知今儿这把脉是逃不掉了,她也不再推脱,顺从地伸出手腕,让刘大夫把脉,她已经已经想好了对策。
刘大夫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闭目凝神,仔细诊脉,院子里十分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平阳侯夫人眼神死死盯着刘大夫,想知道她妹妹怀孕之事是不是真的。
许久后,刘大夫松开手,还不等他说话,平阳侯夫人便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刘大夫?”
“回禀夫人,白姑娘已怀有身孕两个月。”刘大夫老实回答道。
此言一出,平阳侯夫人脸色骤变,心中如遭重击,许久后,她对刘大夫道:“刘大夫,你退下吧。”
刘大夫闻言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忙快速退下,这些高门大户后宅丑事知道越少,活得越久。
待刘大夫退下来,平阳侯夫人满脸阴沉看向白莲花,沉声问她,“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白莲花已经想好了对策,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道:“姐姐,这肚子里孩子是姐夫的,有次他喝醉酒把我欺负了。”
说完,她起身跪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抓着平阳侯夫人的裙摆,泣不成声:“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求你原谅我。”
平阳侯夫人闻言,脸色更加阴郁,目光死死盯着跪在地上在她面前泣不成声妹妹,然后扬手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还在这里撒谎骗我!”
平阳侯夫人的声音颤抖着,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她从未想过,自己一直视为至亲的妹妹,竟会真的背后捅她刀子,还在她面前狡辩。
白莲花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心中满是恨意,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是继续抽泣着:“姐姐,我……”
“你做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了,你害我不孕不育,现在还妄图通过怀上那男人孩子来取代我位置,你真是好心机。”平阳侯夫人不让她说完,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死死盯着她,看着她脸色大变,眼中满是慌乱,心中彻底失望了,她本来是诈她的,但看她神情,她知道宁桑桑那丫头说得都是真的。
“姐姐,你听我解释……”白莲花试图再次解释。
平阳侯夫人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她又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冷冷道:“你不需要再解释了,从今往后,你我姐妹情分一刀两断,这个孩子我会叫人给你处理了,让人把你送你去静心庵。”
说完,平阳侯夫人转身离开,对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
白莲花跪在地上,目光怨恨盯着平阳侯夫人离去背影,这女人既然对她如此无情,那也不要怪她无情了,想叫人拿掉她肚子里孩子,送她去静心庵那个鬼地方度过余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