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穆尊缓步走上露天平台，穆清清正在这里打坐修炼。
“今天怎么还不休息？”
穆尊在穆清清身旁坐下，将手中的一杯果汁递给穆清清。
穆清清退出修炼状态，睁眼，接过穆尊递来的果汁，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有些领悟就多修炼了一会儿。”
“对凤凰火焰的领悟达到了精通？”
穆清清点头，对穆尊知道并不意外，穆尊本就不笨，今天自己在场上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稍微感知推测一下就知道了。
“哪个萧楚怡比我了解得更多，她并不是在掌握风，而是试图变成风。”一簇火焰从穆清清掌心生出：“我能掌控火焰，但是，我为什么能掌控？因为凤凰神座？那凤凰神座又是什么？”
穆清清一连两问让穆尊有些愣神，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或许是精、气、神的集合体。”王凯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王凯抱着一本本子在二人面前坐下：“之前翻到一些古文，挺有意思的，其中有个内丹学中有提到精、气、神为人体三宝。通俗一点就是精华或者叫血脉，能量以及精神。按此所说，命座同样也可以看作精、气、神的结合体。觉醒时的光芒就是血脉，也就是精的具体表现，我们通过命座施展出来的技能就是对气的运用。”
“那神呢？”逸沫缓缓从几人的影子中探出脑袋。
这一问王凯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思考了起来：“嗯……听说凝神境的强者可以在攻击中留有自身意志，或许这就是神？”
穆清清皱眉：“如果是这样，那跟我能掌握火焰，你们能够掌握不同的力量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将我们所掌握的力量用精气神解释呢？天地之中存在的火元素构成了火焰的精，沟通天地的灵能是气，最后将火元素聚集形成火焰的手段是神。那，我们其实是利用气与神沟通了外在的精，从而掌握了它。”
穆尊一番话让几人都愣住了，似乎真的是这样？
“可是哪个萧楚怡，最后用的手段，都快将自己变成风了，已经不是沟通，掌握这么简单了吧？”逸沫问出了他的疑惑，要知道掌握和将自己变成风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性质都变了。
这已经有些超出几人的认知了，过去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思考过这种问题，只学了怎么修炼，怎么提升实力，怎么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但对于修炼本身并没有思考过。
王凯翻起了自己的本子，上面有不少他记录的古文，穆尊也开始在脑中翻阅之前看过的书本。
“心之道！”
几乎是同时，穆尊和王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三个字。
“心之道？”
穆尊和王凯对视，点了点头，最后由王凯解释道：“这是一些古文的记载，并不全面，但用来解释萧楚怡用出的‘合一’也够了。所谓心之道，往小了说是遵从本心，往大了说就是遵循天地。”
“将无涯之元气，续有限之形躯，天人一气相通，结就灵丹，点化阳神，进而炼神返虚，与道合真，合于自然无为之道，道通为一。这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但……这个似乎并不是我们应该修炼的心之道。”
解释了心之道，王凯却又给自己提了一个疑问，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心之道并不适合人类。
“为什么？”穆清清并不太懂，她没看过原文，也没有时间去揣摩，但王凯既然提了，她还不如直接问来得容易。
“所谓‘天人合一’也是‘人道合一’，本质上就是合道化身天地，但是，天地本就在这，如果以身合道了，我们真的能够掌控天地吗？为什么不能是天地将我们同化？”
穆尊开口解释道。
此话一出几人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如果假设天地有自己的意志，那到时候合道的后来者，天地还能让他后来者居上了？
“那这样的话，合道的人最后会怎么样？”逸沫问道。
“按推测的话，只有两种结果，其一便是融于天地，消散于世界之中，其二，就是还能变会人类，但是，所谓的七情六欲都会消失，最终变成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
穆清清和逸沫都相继沉默，如果是这样，修炼到头来是为了什么？
见二人有些消极的意思，穆尊开口道：“刚才也说了，这是不适合我们的心之道，或许有适合我们的心之道呢？”
穆尊顿了顿，开始了自己的推测：“刚刚说的天人合一求的心之道，是往外求，或许求的并不是自己的心，而是天地的心。这样一来最后自己的心就会逐渐向天地靠近，最后被天地同化。那如果往内求呢？”
“往内求？”这一下王凯也有些懵了，往外求他都还是一知半解，怎么突然就往内求了？
穆尊点点头，解释起来：“向内求，求自己的本心。古文中记载人的生活亦是修炼，是一个认知自我，挖掘真我的过程。内丹学说中也有一丹一世界的说法，并且把人体比作了一颗丹，我即是一座世界，那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向外求索，找寻其他的心？向内求索找到自己天地中的心，这样的我才是真正完整的我吧？”
“可是……”王凯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能理解穆尊的意思：“我就是我，这还要怎么认知？而且有古文记载，无为生道，道生一，一生二……这么说的话万物的本质是无，那无要怎么认知啊？”
“认知自我？我……是凤凰？”穆清清也皱眉思考着，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她始终抓不住，最后只能蹦出自己是凤凰这种话。她是经历过涅盘重生的，并且是有意识存在的那种。
“凤凰？”穆尊蹙眉，虽然他提出了向内求索的心之道，但，就像王凯说的，我就是我，这还要怎么认知？但穆清清的这句凤凰，又给了穆尊一些不一样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