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高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极致。
看着突然间闯入的白宇,刚才那一击,简直让他有种,抽打在脸颊上,火辣辣的巴掌感觉。
他可是权倾朝野东厂五大督主,严嵩麾下的一条狗。
不过,单凭这个狗身份,也是万人之上。
现在,不单止被当众偷袭,更是声色严厉地追责。
无疑让严高的脸面有点挂不住。
“好,好一个小鬼,胆敢如此嚣张,我便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严高脸色一冷,厉声暴喝道。
“给我将他拿下,我便要看看,你在东厂面前,究竟能够翻出什么大浪。”
“是!”数十名鹰犬瞬间附和下来。
殷野王和殷素素的脸色铁青了,对于白宇的强势,的确是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不过,如果真的和东厂闹得不死不休,就算白宇拥有锦衣卫的身份。
下场恐怕也会和方雨亭等人差不多吧。
“白副指挥使,你怎么来了!”
方雨亭先是一怔,旋即满脸震惊地开口了。
白副指挥使?
在场的人,一下子怔了。
只有上官燕眸子微微一亮,内心闪过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
殷野王和殷素素,乃至严高也满脸惊愕了。
“本来,我去执行其他任务,袁指挥史知道我来福州,让我有机会来看你们一眼,没有想到刚好碰到枪口上了。”
白宇看向方雨亭,道。
“你去帮小棠解开穴道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交给你?”袁小棠张了张嘴,很快被方雨亭直接甩了一把后脑勺道。
“给我闭嘴,白副指挥使说什么便是什么,莫非你的认为闯的祸还不够吗?”
边说着,方雨亭快速抬手给袁小棠解穴。
看着这一幕,严高脸色一沉,怒声咆哮而起。
“混账,什么白副指挥使,胆敢插手我们东厂的事情,你这是找死。”
“你不是要交代吗,来人,给我拿下!”
数十名鹰犬,再次回过神了。
只是带头的小头目,却快速走到严高的身边,低声耳语道。
“大人,东厂内曾经传来过消息,在没有先天中期的实力前,千万不要和白宇硬碰,我们需要先退去吗?”
退去?
严高脸色铁青到极致,抬手直接一巴掌,狠狠抽打在心腹的脸上。
砰!
心腹直接被抽飞出去,一口鲜血吐出下,牙齿也被打碎了大半,重摔在三四米外的地上。
“混账的家伙,区区的一个北镇抚司的杂碎,你让我退走,这里的人,都是武林中人,你认为他们听不到你说的话吗?”
“我非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胆敢如此嚣张,无视我们东厂。”
严高怒声暴喝,一身先天初期的气势,瞬间驱动到极致。
在他的眼中,白宇散发出的气息,也不过是先天初期。
放在南北镇抚司,这种年龄下的确算是不错的苗子。
不过,同样身为先天初期的严高,却不相信,自己在先天初期,沉浸了那么多年,会比一个乳臭未乾的小鬼差。
罡风一起,严高直接踏着轻功,直接掠过人群,直冲白宇而去。
殷野王和殷素素刚才还沉浸在鹰犬小头目的一席话中,堪堪回过神的瞬间,却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
如果,没有亲眼目睹过白宇的实力和手段,他们的确不清楚,鹰犬小头目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看着飞扑而去严高,突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不是和他们不久前的无知一样吗?
严高同样捕捉到殷野王和殷素素二人的神情变化。
可惜,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出现到白宇的跟前。
一股难以言明的死亡气机,瞬间笼罩在他的身上。
耳边只是响起如同琴弦崩断之声。
下一刻,一股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已经斜着往他的肩膀劈下。
砰!
严高整个人倒飞出去,提起的真气,瞬间被击溃,重砸在七八米之外。
将堆放在一旁的椅子应声砸碎了。
“你敢偷袭我!”
严高挣扎着爬起来。
不过,双手刚一打算用力,却完全使不上劲了。
“抱歉,我不做偷袭的事情,只是敢砍你了。”白宇淡淡地说道。
噗呲!
一道猩红的血箭,直接在严高的胸口上喷射而出。
触目惊心的斩击痕迹,如同丝线般,在他的胸口上快速蔓延而开。
最终化作一道从肩膀横跨到腹部的斩击。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数十米鹰犬脸色一下煞白了。
不!
应该说,前一刻气焰嚣张的严高,同样不例外。
低头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传出一句,如此奇怪的口信。
不是先天中期,千万不要和他硬碰。
否则,别说是连怎么死也不清楚,恐怕连白宇什么时候出刀也不知道。
“好快的刀!”
严高神色艰难地咬牙说道。
“小鬼,严嵩督主,一定会给我报仇。”
砰!
话音落下,严高吐出一口鲜血,一头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白副指挥使,你杀了严高?”
方雨亭脸色一变,快步上前说道。
“没有,不过他们如果不快点给这阉人止血,我相信他离死应该不远。”
白宇把手在井中月内挪开,摸出酒葫芦,再次灌了起来。
本来还处于震惊的东厂鹰犬,猛然惊醒过来,七手八脚地,慌忙上去给严高止血了。
他们很清楚,出手砍严高的人,的确是白宇。
不过,一旦严高失血过多死去,等待着他们的,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白副指挥使,多谢了。”方雨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和袁小棠相比,心思明显更加细腻,清楚知道白宇不杀严高,完全是担心东厂的怒火,会牵连到他们的身上。
毕竟,这一次来福州缉拿采花贼的任务,可是他们二人负责。
“说什么多谢,我和袁指挥史也是坐在同一条贼船之上,你们也是我的手下,我不保你们,还保谁了。”
白宇灌了一口烈酒后,探手在方雨亭的头上,揉了揉道。
“我在福州还会停留一段时间,说一说福州采花贼的事情吧。”
面对头上那肆无忌惮,温热的大手,方雨亭先是一怔,正打算躲过。
不过,听到最后那一番话的时候,本来紧张的心也被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