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若是女子,沈栖川喜欢,他们定是乐的合不拢嘴,回去就能准备嫁妆,但不疑是男子,可为男宠,怎为人夫?
他堂堂尚书令,家门怎可出个男妾!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铁定不能让南玉再回将军府,齐母身边的嬷嬷绕出去,再绕到右边,快步来到自家公子身边,弯着背跪下。
道:“小公子,夫人让您晚间同老爷,二公子一同回尚书府。”
南玉:“……干嘛?”
沈栖川猜到了,齐轩频频望来时他就明白了。
沈栖川对嬷嬷道:“晚些我送他回去。”
嬷嬷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夫人让她来传个话,沈将军发话了,她点点头走了。
南玉:“是不是想吃荔枝啊?才让我回家。”
沈栖川:“留几个吧。”
小公子嗯声点头。
沈栖川:“西北边疆战乱,下半年可能要离开京城,待会我向皇上请旨,嫁给我好不好?就算时间短些,也不会仓促,聘礼百里,说到做到。”
灯芯又剥了颗荔枝,咬在嘴里甜丝丝的,脑袋点点,他无所谓,娶又娶不到,都嫁那么多次了,嫁就嫁咯。
“对了,我爹娘还不知道。”
沈栖川不打算瞒着小公子,道:“可能已经知道了。”
灯芯嚼荔枝的嘴一顿,跟着挠了挠腮,也是,自己跟沈栖川同进同出,坐的位置是妻位,是会让人误会哈。
眼睛去瞄他爹表情。
爹娘都一脸复杂,还有他那个二哥。
南玉:“……”
扭头对沈栖川道:“我去看看。”
沈栖川点头:“记得回来。”
南玉:“好。”
南玉去他老爹那边,一过去就被骂了,虽然齐父声音压的小,还是能感觉到那股怒火的喷发力度,灯芯背还被他老爹猛拍了下,痛得他下意识前倾。
沈栖川手掌拍桌,差点就站起来了。
想着对方是岳父,生生把脾气忍回去。
席位都是坐跪或坐盘,南玉瘪嘴,跪在他爹身边。
尚书令指着他,脸上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齐子墨,我警告你,齐家不出男妾!你敢跟他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灯芯:“他又没说娶我做妾!”
齐父:“你看哪个权贵男宠不是玩物?好了!皇上摆宴,乃是天恩,今日我便不与你发火,晚上同我们一起回去,不准再跟沈栖川有瓜葛!”
灯芯:“不是玩物,他娶,一会就去求皇上下旨。”
齐父冷笑:“沈栖川是什么人?皇上都捧着,你凭什么让他高看一眼?”
灯芯:“我在将军府住小半年了。”
齐父脸当即一绿,不说还好,一说真是气死个人了,早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说什么都不该答应!
“不准过去了,去跟你哥待着,一会回家再跟你算账!”
灯芯不服气,瘪着嘴道:“我就是来说一声,远舟等会要找皇上赐婚,免得你说我不拿你当爹,才过来说,逮着我就骂。”
齐父真想打他了,玉不琢不成器!
“怎么,仗着有沈栖川撑腰,现在是无法无天了?”
“那你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我还不能反抗了?”
“你去人家家做妾,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脸皮,引得一旁中书令看来,齐父尴尬挤出一抹笑,打着哈哈道:“吃好。”
南玉看他便宜老爹变脸的速度,又一次撇撇嘴。
问:“不做妾是不是就能嫁了?”
齐父冷呵:“侧夫也不行!”
灯芯也气鼓鼓的:“他娶我,自然是正夫!哪里是侧夫妾!您就这般看不起儿子?”
齐父:“好,他娶你做正夫我便什么也不说,让你从齐家正门风风光光出嫁!若是其他,想都别想!”
灯芯:“您看着吧!我过去了。”
说着就要走,被他老爹一把抓住:“晚上跟我回去!不准过去!”
南玉:“晚上他送我回家。”
齐父:“不准!”
南玉:“凭什么?”
齐父:“凭我是你爹!”
南玉气,又不能真跟齐父对着干,毕竟这还在皇宫,皇帝还在上面坐着,鼓着小脸盘腿坐,既然正夫行,那他就等着。
小公子不回来了。
沈栖川频频望去。
吃的差不多,皇帝也累了,跟太后皇后也就回去休息了,沈栖川打算明日下朝面圣,主位都走了,齐父也吃不下去,跟几个同僚打了声招呼,带着妻儿离开。
沈栖川追上。
宫外。
南玉被齐父塞进马车,沈栖川快步过来,眉眼阴沉,满身的肃杀之气,文臣儒雅,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一定的抗压能力,但男人寒眸过于压人,齐父板着脸,“沈将军。”
沈栖川手里拎着食盒,里面放了一盘精品荔枝,递给齐父身边的小厮,喊:“齐伯父。”
尚书大人都不喊了,凑什么近乎?
齐父语调沉沉:“沈将军,老夫不知你同我儿竟有那层关系。”
沈栖川:“抱歉,我应该早些去齐府拜访您。”
齐父冷笑:“老夫可不敢当。”
南玉听到沈栖川声音,不顾母亲抓拽,脑袋从帘子里探出去,紧跟着跳车,来到男人身边,道:“我爹不让我做侧夫,或者男宠。”
沈栖川立即保证:“齐伯父,我不会委屈不疑,他嫁进将军府,必定执掌中馈,明日我便向皇上请旨,这辈子,我只要不疑一妻。”
管家权一般都在正妻手中,小公子若是不愿管,他自会请人打理,但权力属于他。
沈栖川说出的话必定不能作假,齐父皱眉。
南玉抱住沈栖川胳膊,看向自家老爹:“爹,我这辈子就认沈栖川了,旁的谁也不要。”
齐父脸绿,冲击太大,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哪怕对方答应,他也沉着声说:“跟我回去!”
沈栖川拍拍老婆胳膊,用口语告诉他,夜里自己会过去,让他安心回家,灯芯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齐父也甩袖离开了。
跟沈栖川睡久了,冷不丁回到陌生又熟悉的屋子,翻来覆去睡不着,遣散了下人,门窗都留着缝,快到子时,一声吱呀推窗声。
沈栖川来了。
灯芯眼睛一亮:“远舟?”
沈栖川压着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