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江童召来神泉监的所有官员,其中包括朝廷新派来的县丞等人。
所有官员站立堂下,江童在大堂正襟危坐,对堂下众人说道,
“诸位,我来神泉监已经有些时日,朝廷让我暂代神泉监知县,我也已经做了几个月,现在神泉监的发展已经慢慢走上正轨。
而候补知县欧阳敏在任期间表现极好,朝廷已经降旨,任命欧阳敏为神泉监知县。”
说着从桌案上的委任令取了出来,继续对众人说道,
“这便是朝廷的委任令,我就不给大家念诵了,意思就是欧阳敏任命为神泉监知县,而我这个代理知县,也就要卸任了。
我很感谢众位对我在神泉监的所作所为如此包容,眼下,神泉监的改变朝廷也已经知晓,所以各位都是朝廷的功臣。
我已经向朝廷请功,只不过不是请我自己的功劳,而是各位的功劳,飞鹤旗指挥使养依柔、候补知县呃...现任知县欧阳敏。
县统制于正,神泉监飞鹤旗督护卫尽皆有功之臣。
我已经将各位的功劳上报朝廷,暂时不知朝廷如何赏赐,请各位静候佳音。”
江童话音刚落,堂上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齐声喊道,
“多谢大人!”
江童微微颔首,继续对众人说道,
“另外,临近年关,我与夫人决定在神泉监多居住一些时日,一来监督欧阳敏,任命神泉监知县之后是否继续为百姓做事,做一位合格的知县老爷。
二来,我也想看看神泉监的重生,第一个新年过得如何,暂时就先居住在神泉监的县衙,不知道知县欧阳敏大人可有意见?”
众人站起身来,欧阳敏对江童深施一礼,随后开口说道,
“大人要留在神泉监过年,那自然是极好的,下官许多事还要劳烦大人,大人也能留在神泉监看一看神泉监的百姓,生活富足,合家欢愉。”
江童却面露难色,有些抱怨道,
“欧阳敏,我只是在神泉监过年,并且监督你,我可不想再掺和神泉监的政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好知县的本分,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
“大人,这并非是为大人找麻烦,只是大人所说,皆为神泉监百姓着想,所有政策皆是好事,下官还望大人...”
“好了,这种话就不要多说了,我心中有数,只有一节,你现在是神泉监的知县,这神泉监大小百姓皆在你的手中,你不要再指望我了。
从今天开始,我便只有监督你的责任,至于神泉监百姓的疾苦,全在你一人身上。
另外欧阳敏,各位朝廷梁柱,前些日搜刮杨杰等人家中私藏金银,朝廷派人带走了一部分,还给神泉监留下了一部分,我已经上报朝廷,将其中一部分上交。
欧阳敏,你不要觉得做了知县就可以永无后顾之忧了,万罗依然会在神泉监监督官员的所作所为,钱庄虽然不是赚钱的买卖,但是借出去的银子,那都是有利息的。
而且学堂,还有县衙支撑的酒楼客栈,那都是县衙官府的买卖,自然会有盈利,便将此等盈利用于造福百姓,也能应对朝廷的税赋。
至于其他的事情,欧阳敏你应该知晓,我也提前都跟你说过了,此间便不再重复。”
欧阳敏还是十分头疼,江童的确把治理这些地方,包括如何应对钱庄学堂生意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自己,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实在有些为难。
看着众人并无怨言,只有欧阳敏一人面露难色,江童也不以为意,继续对众人说道,
“各位,今天算是个好日子,我卸任神泉监知县一职,恭贺我们的欧阳大人上任知县。
我本欲请各位在酒楼一聚,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太合适,毕竟今天算是欧阳大人的大喜之日,毕竟升官发财才算得上是人生大事。
今日不如就让欧阳大人做东,请我们到神泉监最大的酒楼一聚,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叫好,叫苦的仍然还是只有欧阳敏一人。
不过欧阳敏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虽然江童只抓着自己一个人薅羊毛,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得到了江童,还有朝廷的认可。
如今能坐上神泉监知县,便是最好的结论,功夫不负有心人。
酒楼内,众人有说有笑,而只有江童一个人脸上虽然笑得开心,但心里却是十分难过,江童知道神泉监王伯言做的事情,肯定是为了某些人复仇。
江童这段时间处理了不少案子,牵扯了神泉监不少的为富不仁的商户,给许多老百姓解决了麻烦,算是把杨杰的同党处理干净了。
可是那个下针的王伯言,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飞鹤旗派出去将近几十人,一直在四处搜寻王伯言的下落,可是眼看江童在神泉监已经几个月的时间。,
依旧是一无所获,不管背后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何人,但是下针的人,却只是王伯言。
而江童也不禁十分苦恼,江童并不明白,杨杰已经是死路一条,为何还有人要冒这个风险出面得罪官府,完全不考虑前因后果。
江童曾经多方打听过,这个王伯言其实和杨杰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王伯言,王道霞,乃是神泉监的医者,几代人都是居住在神泉监的,而杨杰,虽然在神泉监做了多年的知县,但始终是一个外人。
王家在神泉监盘根多年,就算是官府出面干涉,王家当年可是大家世族,中医世家。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都曾拜在王家门下,成了一方的神医,其中就包括神泉监的老大夫,那当年也只不过是拜在王家门下。
忻州城的马大元,那也只是得到了王家传人的一些指点而已,就能成为一方的神医,可见王家医术造诣之深。
可却为什么能和知县杨杰走到一起,这的确是让江童十分不解,还要冒险报仇,毒害江童,这一切的行为,都让江童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