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坐在马车上发呆,江童想不明白,甚至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之前还好好的在自己的面前。
想着,江童钻进了马车里面,摸了摸柳云儿的手腕。
随后又把手指头放在柳云儿的鼻子下面,这下江童算是彻底瘫软在一旁,柳云儿刚才还有些体温的,现在居然已经开始慢慢降温。
南方是多雨的,江童无力的坐在马车里面。
马车还是无双在驾驶着,他们的目标是忻州,江童心如死灰,即便是把刀子架在了那个老大夫的脖子上,他也没有办法救活柳云儿。
柳云儿彻底没了气息。
回去的路上,耽误好了几天,江童告诉无双,让他不要赶的太快,因为自己答应过柳云儿,要带她出去游玩的。
丧事办的很顺利,江童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办丧事,风风光光的将柳云儿葬在了江家祖地。
而江童也再一次回到了石墩村。
与以往不同,此番再回石墩村,那身份地位自然不同,现在的江童可是朝廷亲封的五品官员。
这几日江童都在老宅发呆,每天都坐在院子里面的凳子上,晒太阳,喝酒。
仿佛只有喝醉了,才能缓解一些心中的痛楚。
马玲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纵然是马玲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童。
入夜,江童又是喝了不少酒,马玲儿在一旁照顾着。
忽然,江童放声大哭,马玲儿用热水沾湿了毛巾,走到江童身边,为江童轻轻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江童一把把马玲儿抱进怀里。
马玲儿依偎在江童怀里,像一只小猫儿趴在江童的身上。
“官人~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我,还有咱们一大家子人。
玲果斋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你再这样下去,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玲儿求你了,官人~”
江童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马玲儿躺了下去,隐约之中还能听到江童的抽泣声,
“唉~”
“官人~斯人已逝,官人你...”
江童拍了拍马玲儿的肩膀,“睡吧~”
“嗯~”
这一整个晚上,江童搂着马玲儿,听着马玲儿微弱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的鼾声,江童一夜未眠,心里想的都是柳云儿的事情。
不过江童也终于想明白了,马玲儿说的没错,柳云儿已经死了,现在要做的不是悲伤难过。
那王伯言肯定和杨杰有关,王伯言的手段非比寻常,王伯言肯定有办法医治柳云儿。
一切的问题源头,都在神泉监,害死柳云儿也并非别人,而是自己,是自己掺和了不该插手的事情,才导致柳云儿的事情发生。
一直想一直想,江童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马玲儿早早的起了床,为江童打来热水洗漱。
而江童,却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从床上慢慢爬起来,马玲儿哪里都没去,只是一直坐在床边陪着江童。
江童坐起身来,在马玲儿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马玲儿小脸一红,随后对江童说道,
“官人~外面有人来找你。”
江童一边洗漱一边询问道,“何人?”
“我不知道,他说是来找你的,我也不认识他,你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嗯。”
江童知会了一声,简单洗漱之后便来到了院子里。
刚一出门,果然看到一个男人,身穿常服,气势不俗,江童上下打量了一番,但很遗憾,江童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江童刚走出门口没几步,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江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童面前,直接跪了下去,嘴上说道,
“大人,属下乃是飞鹤旗神泉监的人,指挥使大人派在下前来传递消息。”
“......”
“神泉监的飞鹤旗?神泉监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交给养依柔了吗?她又让你来找我干什么?传递消息?神泉监那边有什么消息?”
江童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这个时候,江凌云已经带着工坊的工人忙活了小半天了。
前面说过,江文浩之前将江童的老宅子改建了一番,将工坊和房间分开。
就连占地也都大了不少,当然,这都是江文浩用自己银子买的,江童深入反贼军营的这段时间,江文浩其实做了不少事情。
正如当初江童所说,江文浩读书可能没什么出路,但若是做生意,倒是可以培养一番。
“大人...指挥使大人有信件要给参事大人。”
“呈上来!”
那人便跪倒在江童面前,将书信从怀里取出,递给了江童。
“起来吧。”
说着便让那人起身,接过书信之后又对偏房喊道,
“老田,取五两银子出来,给送信的兄弟。”
“哎~”
但是送信的人却不敢说什么,田品元送来银子,那人也不敢接受,
“大人,送信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不能再收大人的银两。”
“拿着吧,一码归一码,我对待自己的兄弟从来都不吝啬,我也知道你们飞鹤旗的人,俸禄都不低,这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收下喝个酒也是好的。”
那人才接下银子,先对江童行礼道谢,然后又对送银子的田品元道谢。
江童倒是不着急把书信打开,只是把书信放在一旁,彩儿端来茶水,又给那人端来个凳子。
“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那人坐下,也不敢坐的太死,坐一半留一半。
“回禀大人,下官乃是神泉监督护卫万大人手下小将,名叫苟千。”
“嗯...既然是神泉监的飞鹤旗,你在神泉监待了多久?既然养依柔让你送信,那么肯定是对你十分信任。”
“是大人,在下曾在指挥使大人麾下做事,曾经也是指挥使大人在路上把我捡回去,教我武功,教我为人。
在下算是指挥使大人的门生吧,只是不知指挥使大人是否认我这个门生。”
“哈哈...哈哈哈...看你样子应该也没多大吧?今年可有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