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狄护等人关心的更多的,则是江童是如何活下来的。
“指挥使大人,我亦在路上听说了你的事情,听我手下蒙余说过,你曾在城墙上,被周天雷亲手斩下头颅。”
江童则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无双,随后面带笑容对狄护等人说道,
“这个简单,还要靠鸿蒙院的人,我早就料到了周天雷心中对我一直心存怀疑。
但一直不清楚,周天雷何时才会拆穿我,当天在城外叫骂的时候,我回去之后就发现周天雷的眼神有些怪异。
我猜测差不多到时候了,就安排鸿蒙院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当天晚上,我还以为要死在大堂上,所以安排了鸿蒙院的兄弟,一旦我有什么危险,擒贼先擒王。
我以为大堂上会对我下手,所以我安排无双投诚,至于无双嘛,其实我早就知道无双是周天雷的人了,只是无双自己和我坦白,说他看不得周天雷这群人仗势欺人。
但是没想到周天雷并没有杀我,只是要把我关进大牢,但是杭州城军营之中,还有大牢之中我早就安排好了鸿蒙院的人,一进大牢我就调换了。
所以今天白天,周天雷斩下的只是一个反贼,和我身材相似,样貌也有几分相似的。
说起来啊,这都是鸿蒙院兄弟们的功劳,没有他们我可能,真的就被周天雷斩首了。”
众人听闻纷纷鼓掌,止不住的叫好。
但此时却见不到一个鸿蒙院的人,不禁让众人感觉到奇怪,
“指挥使大人,不知道鸿蒙院的院主在哪里?据在下所知,杭州城鸿蒙院的院主是一个名叫白剑的人,此人武艺超群,而且...”
“将军,这并不重要,我也没有见过白剑,虽然我身为阿含府的指挥使,但我也只能这么告诉你。
阿含府治下五主,身份极其隐秘,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当初也以为自己见到了白剑,但后来才得知,那人只不过是白剑的替身,用来试探我的。
不过这次杭州城的事情,养依柔和白剑功不可没,当然了,还有远在苏州的鸿蒙院院主,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如果没有鸿蒙院,面对如此防守部署的苏杭,我也没有办法。”
这时狄护手下的将领纪树忽然端起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对江童深施一礼,随后说道,
“指挥使大人真是有勇有谋,只身一人深入反贼阵营,让我们在如此轻微的伤亡之下剿灭了反贼,当真是年少有为。
只是指挥使大人,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下,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您只在阵前叫骂一阵,就让我们完全被动的形势,变为主动了呢?”
江童也端起酒杯回应着,
“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纪树将军吧?当日那一战真是看的在下心惊胆战,虽然纪树将军武艺超群,但是军令如山,表演还有待提高啊!”
纪树还想损损江童的面子,毕竟有些事情主将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作为下属的要为将军考虑。
毕竟夺回苏杭这件事如此之大,朝廷肯定要大加赏赐,但是现在功劳基本都在江童身上,如果不尽力争取一下,着实有点可惜。
纪树喝完酒,灰溜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被噎的说不出话,但是江童却继续说道,
“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有些事情还要提醒你,深入敌营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只是明面上的人,而且我身为反贼的军师,至少如果我小心行事还是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苏杭的功劳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狄护将军率领大军厮杀,擒获贼首周圣,还有其余残党,那是功不可没。
只是深入贼营的除了我,养依柔,无双,白剑,还有苏州的鸿蒙院院主应该叫董成吧,我记不太清了,这些都是深入反贼之中的英雄。
光靠我自己,恐怕我可能就真的变成了反贼的军师了,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才能在杭州布局。”
纪树被驳了面子,狄护自然要找回来,毕竟文官互相掐,武将可是护犊子的。
“指挥使大人说笑了,末将等人只不过是按照指挥使大人的计划行事,纪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如何叫阵几日就能让反贼大乱阵脚,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哼哼~这也没什么,各取所需。”
“嗯?何为各取所需?”
“将军带大军前来,急于攻城,这是肯定的,就像忻州城一样,如果不着急攻城,那么必然是有更好的作战计划。
所以人的潜意识,所阅读的兵书里面,攻城在于时间,将军远道而来,一定是要快速攻城,要让守城将士来不及反应,减少更多的损失。
但是我给你们的建议,就是不急,只叫阵,不攻城。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胡思乱想,所谓不图小利,必有远谋,所以这个时候杭州城的反贼就会思考,你们已经到了城外,为什么迟迟不攻城。
他们越这样想,就越容易进入圈套。”
“圈套?何来的圈套?到底什么是所谓的远谋,我虽然带兵打仗多年,但是指挥使大人的计划,还有苏杭二地的变化,我还是没能想明白。”
“反其道而行之,一动不如一静,两军对垒,首先在气势上就不一样,将军所率领的可是朝廷的正规军队,手下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
他们是什么?一群散沙,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反贼,但周天雷不是,你派人叫阵,两军对垒,阵前对将,那可是重中之重,但是我却让将军连输两阵。
其实说到这里还要感谢一下纪树将军,那天他的表演实在太拙劣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周天雷起了疑心。
故意输阵,这是真的奇怪,这个时候的输赢可是会影响两军士气的,但你们却故意输掉。
周天雷是什么人?周圣的长子,杭州城的城主,他能看不出来吗?事实证明,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