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雷听完了江童的解释,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加重了几分。
不过不得不说,江童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明面上的确是江童的问题很大,但是实际上,是城里的部署出现了问题。
但其实跟江童有莫大的关系,喝醉酒还有那个加了药的水果糖,没有这两样东西,想要攻下忻州城,没有几倍的军力是万万做不到的。
“嗯,天圣也是这个意思,苏杭是我们的大本营,攻下忻州城也是为了做验证,天圣想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部署,还有实力是否允许我们打开城门。
让城池恢复往日的情景,这样坐吃山空,靠抢附近老百姓的粮食,始终不是个办法。
但是很显然,忻州城的做法是错误的,这样的决定也是有问题的,对此,你有什么计策?”
“计策?难不成周公子还想在杭州城做一次验证吗?”
周天雷本来想着,把问题抛给江童,但是江童也不是傻子,之前的事情已经犯过一次错。
很快就把问题让给了周天雷,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如果江童没有猜错的话,周圣应该是离开杭州城了,杭州城现在应该是周天雷做主。
周圣这个人不好琢磨,喜怒不形于色,面对人总是笑嘻嘻的,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发怒。
即便是丢失了忻州城,折损了他们过半的人马,一支刚刚组建起来的队伍,就这么散了似乎也并不在乎。
面对重大失误的江童,只是关在大牢里面几天的时间,出来之后就是封金赏银的,对于这种人来说,江童还是很害怕的。
不止是害怕,更多的是摸不到他的底细,把不住一个人的脉搏。
不过话也说回来,这种人虽然难对付,但也的确是能成大事的性格,江童很欣赏。
而周天雷似乎是完美继承了父亲周圣的性格,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情绪的掌控,比他父亲还要厉害许多。
周天雷笑了笑,随后目光和善的看向江童,开口说道,
“是啊,这一次验证虽然是失败了,但也不能一直持续下去,苏杭二地数十万百姓,还有数万大军,这样下去早晚吃空家底。
光是靠着在附近州县抢粮食,也不是什么好办法,粮食早晚都...”
江童赶紧伸手制止,示意周天雷不要继续再说下去了。
江童心里明白,这又是那一套说辞,说来说去都是要江童搞民生,搞经济。
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是无奈至极,
“公子,忻州城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当初周天明用的奸细细作混进忻州城,朝廷反手就用这个招数对付我们。
打开城门是万万不行的,不管怎么说都不行,这是一条不能走的路,能输一次,就能再输一次。
如果周公子想让我恢复杭州城的民生,我只能说我做不到,到时候如果杭州城和忻州城的下场一样,那我不光是朝廷下公文缉拿的头号,而且还是你们嘴里的叛徒。
我到最后弄个里外不是,军师不是万能的,我怎么感觉我还不如当个大头兵,拿着红缨枪刺来刺去的,大不了死在战场上就是了,也能落个好名声,说我是战死沙场的。”
闻听此言,周天雷还是微微一笑,对于江童的话,周天雷也是早有准备,于是开口说道,
“军师,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打开城门,虽然我已经按照你在忻州城的方式,为杭州城所有的老百姓制定了身份牌和人员名册,但是一旦打开城门,那么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们占据了杭州城,不光是我们,杭州城的老百姓也要吃饭,粮食总会有吃完的那一天,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或者,去代表我们,去征收粮食。”
把江童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不用恢复民生,也就是不用担心细作混进杭州城了,江童自然不害怕。
不过征收粮食,也不是一件好差事,这个时候粮食的产量不高,普通老百姓家也就够自己吃喝用度,平时的时候还是要靠出去做事赚钱,换点吃的喝的。
大部分粮食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只要抢那些人的就可以了。
“恐怕不是让我去征收,而是去强抢吧,来之前我就看到了杭州外面的情景,不少村庄都被公子的手下掠夺过了,虽然没有杀人放火,但不少老百姓都被你们抢光了粮食。
忻州城之前还没出事的时候,苏杭就有不少流民乞丐流到忻州,估计今天周公子的意思,也就是说让我出门抢粮食,我说的没错吧?”
周天雷坐在上面微微颔首,心里不禁暗自称赞,
“果然是个聪明人,怪不得何方如此看重此人,还指名要给自己的妹妹做军师,保护自己的妹妹,看来还真是有点东西。”
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不是强征,但也不会给太多银两,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士兵,而且队伍还在不断扩大,所需要的军备还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所以要有长久的计划,为了天圣的计划,我们也只能压价征收粮食,毕竟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忻州城的事情也要长个记性不是?”
江童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为了反贼着想,这样做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但那句话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出现朝代更迭,天下大乱,苦的始终都是老百姓。
但是既然自己来了,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当初忻州城负责粮草的益昂雄,虽然何方下了命令,让他给钱收粮食,但是全军上下谁不知道,益昂雄中饱私囊,压价购买老百姓的粮食。
但也没人敢说什么,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手上还掌控着大军的粮草,又是周圣的心腹之人,何方自然要给上几分薄面。
这也是他必须要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