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16层停下，陈钦文带着林茉刷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禁。
“少爷说，夫人在办公室随意就好，不会有人贸然进来。冰箱内有吃的，他开完会就回来。”
“好。”林茉点点头。
陈钦文交代完毕后，便继续站在外面守着，偌大个办公室就只剩林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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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只来过一两次，也没时间好好观察一下。
放眼望去，整个办公室宽敞明亮，全景落地窗外是榕城cbd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整体是简约精炼的风格，黑白灰的色调，上到照明顶灯，下到地毯，和谐但又不失严肃冷静。
室内摆放的绿植散发着自然的清新，为办公室增添了一抹生机。
书籍和收藏品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霍然身后的书架，桌面上的文件和办公用品此时有些杂乱，或许是太忙没来得及整理。
除了目光所及的办公区和会客区，林茉发现书架的右侧还有一道没关好的隐形推拉门。
她轻轻推门进去，摸索着找到了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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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装潢跟外面一样，都是简约的黑白灰，完美符合霍然的品味。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床铺，上面有些褶皱，盖过的毛毯堆叠在枕边。
不远处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安放着一台跑步机，地上摆放着几个哑铃。
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健身。
林茉心想着，看到了离床铺不远处的卫生间和浴室，两排落地衣架放在玻璃隔间外，上面挂着几件换洗衣服和领带。
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玩的，她将毛毯叠好后就退了出来，顺便把灯和门都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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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还没回来，她有些百无聊赖，只好站在办公桌前观察着那面书架。
除了各种经济和计算机专业的书籍，还有一部分是外文原着，她随便抽了一本下来，看封面好像是《小王子》。
只不过是法文原版的，翻了几页发现一点都看不懂，只好默默地放回原位。
余光瞥见一个相框，林茉走近一看，是霍然跟爸爸妈妈的合照。
看不出具体是几岁照的，但是三人彼此依靠在一起的画面，很温馨和谐。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望着办公桌上的几个相框。
第一个，是跟妈妈单独的合照，妈妈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看背景应该是什么表演结束之后照的。
跟妈妈放在一起的，是和爸爸一起拍的，画面中的霍然穿着学士服的样子，比现在稚嫩了些，但从眉眼看出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他们背后是毕业典礼的现场。
而在玻璃相框的前方，还有一个稍小一些的，里面放着的是自己与霍然的照片。
两人严肃板正的样子，要不是背后的大红背景和纯白的衬衫，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两人是夫妻。
这是他们两人领证时，两人一起在民政局拍的，跟结婚证上的一模一样。
霍然居然将它洗了出来，还放在办公室如此显眼的位置。
只是与它身后的两张温馨的照片相比，这张大红底属实是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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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拿起那个小相框，看着照片上两人的眼梢眉角中淡淡的笑，伤感之情却涌上心头。
她在爸爸家里翻看过一本很厚的照片册，里面记录着爷爷奶奶那一辈和父母那一辈的生活和爱情，也记录着霍然从胎儿时期的一切成长剪影。
以前科技不发达的时候，纸质的照片无疑是记录美好瞬间的最真实的证明，也是人们回忆往事最好的媒介。
从一张张颇具年代感的照片中可以看出，霍家很喜欢拍照，很喜欢记录生活。
正因如此，林茉更是觉得愧疚不已。
自从两人结婚，不管是先前还未敞开心扉的阶段，还是到现在坦诚相待、彼此相爱的时候，他们一起出门游玩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留下什么有纪念意义的合照。
明明是那么喜欢记录生活的人，却因为自己说的不喜欢拍照、拍照不上镜等等的不自信的话语，这么长时间以来，竟没有跟自己袒露过任何类似的想法或要求。
她心里知道，霍然把家人的照片放在办公室，不仅仅是为了提供情感支持和安慰，更是体现家人和家庭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提醒他不要顾此失彼。
虽然放结婚证的照片没什么不好，甚至有点隆重。
但……林茉总觉得，自己忽视了霍然的感受和需求。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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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外面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很快又关闭，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茉匆忙将相框放回原位，抬眼看向朝办公桌走来的霍然，默默地上前了几步，率先抱住了他。
正如他下午对自己撒娇时提的一个小要求那样：两人见面的时候，自己主动地抱一下他。
只是情绪有些不对。
霍然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一把将人抱到桌上，双臂撑在她身侧，看见她红着的眼眶时，下意识俯下身亲了亲：“怎么了？刚才有人欺负你吗？”
林茉摇摇头：“没有。”
霍然看见桌面上被挪动过位置的、装着两人大红底合照的相框，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
他将相框拿到面前，有些疑惑：“是不喜欢这张照片吗？”
此话一出，原本只是红了眼眶的女孩，眼泪夺眶而出。
霍然还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正正好踩中了林茉的伤心点，忙把相框放在一边，替她擦着眼泪。
“好好的，怎么哭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只好抱着人在办公椅上坐下，把人拢在怀里拍哄着。
“我喜欢……”
“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第二张我们的合照，所以才放的这张？”
林茉搂着霍然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肩膀上，低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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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看着桌面上画风截然不同的三个相框，逐渐明白了小姑娘在意的点在哪。
“宝宝还真是小哭包啊。”他想逗林茉笑笑，手掌一直抚摸着女孩的发丝，“我可不舍得把我的私藏摆出来。”
“私藏？”林茉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霍然，“什么私藏？”
霍然点开手机里的一个私密相册，输入密码后递给了怀中的小姑娘：“宝宝可以自己看看。”
林茉翻了翻，意识到是什么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蜷缩在被窝里熟睡的、认真画画的、专心致志拼乐高的、在花园里闲逛的、什么都不做在发呆的……
林林总总，接近上百张的照片，全都是霍然抓拍到的关于自己的日常瞬间。
“你都什么时候拍的？”
她居然都毫无发觉，比自己的偷拍他的时候还要隐蔽。
“当然是趁你没注意的时候。”
霍然笑了笑，随后一起看向手机屏幕：“虽然我可以把里面其中一张洗出来放在办公室，但考虑到基本上都是在家的，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穿着睡衣的样子，所以还是放了我们结婚证上面那张。”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愿意拍照，所以你猜没有照片放的吧。”一想到这，林茉又有些愧疚，“是我不好，又没有考虑到你。”
霍然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着：“傻话，本就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没有必要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委屈自己。”
林茉看着他胸前的领带夹，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周六去买衣服的时候，你怎么没趁机拍几张？”
霍然将小姑娘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抚摸着，解释道，“你本来就不喜欢拍照，肯定也不喜欢被拍，更何况还是在公共场所，你会更没有安全感。”
林茉知道霍然心细，却没想到他能为了自己考虑地如此周全，自己能想到的没想到的，他几乎都照顾到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靠在霍然怀里，盯着不远处的一盆绿植发呆。
“会生气吗？”霍然突然开口。
“嗯？什么？”
“看到这些照片，会生气吗？”
“不会。”林茉摇摇头，再次拿过他的手机，点开其中一张，“要不是这些照片，我还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样子。”
“虽然蒙头睡不好，但不可否认，宝宝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像乖巧的小猫。”
霍然轻轻揉捏着女孩的后颈，真的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你今天总叫我宝宝，怪不好意思的。”
“结合你今天一系列的反常的表现来看，你不会也到了生理期吧？”
林茉直起身子，看着霍然的眼睛，大胆猜测道。
“可能吧，今天确实比以往更加烦躁疲累一些，以前也偶尔出现过，但没有今天的那么明显严重。”
说着，霍然埋在了女孩的肩窝蹭了蹭，一股颜料混合着洗发水的淡淡气息逐渐充斥了他的鼻腔，环抱着女孩的手臂也再次收紧。
“现在，可以让我好好抱一抱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抱着女孩靠在椅背上。
此刻，在爱人温暖的气息中，霍然积累了一天的疲累逐渐消失殆尽。
林茉揉了揉霍然后脑的头发：“一个拥抱可能不太够，我再奖励亲爱的一个亲亲好不好？”
她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随即在男人唇上落下安抚的一吻，一触即分。
“好了，更多的，我们先回家。”
林茉的视线逐渐往下，扫过脖子上一丝不苟的领带、泛着银光的领带夹、因为坐姿而有些褶皱的西装，以及……
两人因为拥抱而耻骨相贴的部位。
那眼神赤裸裸的，跟要把霍然吃了一样。
霍然其实下午就被那通电话哄好了，现在不过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占有欲，以及缓解自己对于爱人的皮肤饥渴。
“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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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今天到家早，晚饭还没做好，林茉趁着这个时间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霍然今天大概率是真的忙，回来换了衣服后就去了书房处理工作，直到林茉过去叫他他才出来。
晚饭后他又回到书房开会，林茉也没去打扰他，抱着平板在客厅，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画画。
一直忙到九点多，霍然今晚的工作终于是告一段落，回房间的时候顺便把窝在沙发上的女孩一并端走。
正当林茉抱着手机跟岑柳聊得开心的时候，浴室内突然传来霍然的声音：“宝宝，我忘拿浴巾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她丝毫没觉得奇怪，也早就忘了傍晚在办公室那个几乎明示的眼神，乖乖拿着浴巾推开浴室的门。
“给你放外面哦。”
她敲了敲玻璃门说道，顺便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淋浴间的水声停了下来，热气顺着玻璃门的推开而弥漫整个浴室。
男人裹挟着热气和潮湿，缓缓靠近掉入陷阱的猎物，悄然从背后握上女孩的手腕。
“宝宝，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嗯？忘记了什么？”
林茉洗漱完，转身看向霍然，男人的发丝还滴着水，扑面而来一股热气。
男人没说话，只是拉着女孩的手腕，缓慢贴上了自己的侧腰，俯身凑在她耳边提醒道：“傍晚的时候，你说的，更多的，回家再说。”
林茉脸上的迷茫顿时变得清明，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男人不着寸缕的身体，有那么一刻想把手抽回来然后火速逃离。
奈何霍然的压迫性太强，自己的手腕又被人钳制住，她甚至连一步都没挪动，就被人牢牢压在大理石洗手台。
虽然台面有弧度，但霍然还是贴心地将自己的手掌贴在女孩腰上。
“那……那个，你要不先把围巾……啊不，浴巾先围上？小心着凉？”
林茉慌不择言，也不敢直视那双已经漫上情欲的双眼。
“浴室开了浴霸，不会着凉。”
“宝宝，今天我想在浴室，可以吗？”
霍然俯下身在她耳边亲了亲，低哑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
林茉一向受不了这种挑逗，但是想躲又没地方躲，只好被动地承受着爱人愈发强烈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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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念及第二天还是工作日，没有闹到太晚。
但完全结束、清理干净躺在床上时，林茉还是没忍住踹了霍然一脚。
“好了，别乱动，老公给你揉揉腰。”
霍然知道今晚不管是地点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对两人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餍足后的他又回到温柔人夫的状态，像往常一样耐心哄着。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他还是知道的。
“累了就睡吧，别强撑着精神了。”他侧过身子关灯，将人搂在怀内，“晚安。”
“晚安。”
林茉把脸往霍然怀里埋了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