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花挺尴尬的,救下狄戎公主的决定,是心语小队的集体决策。不跟剑圣闹僵的决定,同样是来自于心语小队的集体决策。作为执行人,他只是遵命行事而已,可真正的理由又说不出口,只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应付。
“公主殿下,在下作为越国的军官,有责任保证外国使者的人身安全。您是我国的贵宾,剑圣大人同样是我国的贵宾,不管两位谁遇到危险,下官都有相助的义务。”
没有李惜花和阿青相助,狄戎自知无力取胜,为了保全受伤的秦国甲士,她说:“既然如此,本宫亦不想让你为难,只要老色鬼不主动出手,我可以暂时放过他。”
如果不是李惜花和阿青插手,剑圣有把握让秦国人全部覆灭,作为优势方心里自然是不甘的。事实上,李惜花在剑圣眼中只不过动作比较快而已,令他心生忌惮的只有阿青:“小姑娘,你的剑术是跟谁学的?”
阿青并不答话,对方的剑术太强,她担心自己说错话,会给李惜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剑圣大人,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阿青姑娘,您对她的剑术来历似乎很有兴趣?”
剑圣点头后,李惜花接着说:“不瞒您说,青儿的剑术属于无师自通,是她自己在山野之间领悟出来的。”
剑圣半信半疑,阿青看上去还没成年,就算有名师指点,在这个年纪能领悟剑意都可以称为天才。如果真的是在没有名师指点的情况下,靠自己从零开始在剑道上开出一片天地来,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剑术一道,最重心性。小姑娘,在你看来,最厉害的剑术,是什么样的?”
阿青依然不答,在李惜花对她示意之后,才淡然说:“我学剑是为了打败敌人,管它是什么样的,只要克敌制胜即可。”
“照这么说,刀、剑、长枪、大斧天下间无数种兵器,每一样可以用来杀敌,对你来说岂不是毫无区别,你为什么偏偏要学剑?”
剑圣的问题,让阿青陷入了思考,她摸着手中的剑,缓缓说:“小时候父亲给我做了柄木剑,是我接触过的唯一武器,我没用过其他兵器。”
“那是你小时候,难道长大之后,也没见过其他兵器吗?”
“我家在城外的山上,除了爹娘,只有羊儿陪我长大。等进城见到其他兵器时,我早已习惯了用剑。”并非阿青选择了用剑,而是上天没有给她其他选项。
“看来你与剑有缘,与其说是你选择了剑,不如说是天意如此。”在决定专攻剑术之前,剑圣学过不少兵器,虽说拓宽了知识面,但未尝没有浪费时间精力。像阿青这样没有其他选项的干扰,心无杂念,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性格淡漠,心思单纯,与本座的心性恰好相反,却是除我之外唯一懂得运用剑气的人。我的剑术是集天下各流派剑术精华而成,你的剑术是独自摸索自创而得,所走的道路也是截然相反。若是你早生三十年,未尝不能与我争个高下,可惜啊,太可惜了!”
听剑圣的意思,对于阿青这位与自己选择相反道路的剑术天才,是相当认可的,认为她的成就将来有可能不在自己之下。而他叹息的原因,在于阿青的剑术此刻与他相比还相差太远,即便有卓越的天赋,也没希望在有生之年跟上他的步伐,因此错过了一位绝佳的对手。
李惜花不以为然的说:“剑圣大人,阿青尚未满18岁,已经能施展剑气。请问您在18岁的时候,是否已经有此能耐?”
剑圣一时语塞,他18岁的时候还没出师,天天被师父督促着练习剑术基本功,别说剑气了,对剑道的感悟才一知半解。直到年近三十岁的时候,他才在一场生死战中捕捉到剑意,之后又经过几年间不断的生死磨炼,才在绝境中第一次触发剑气。这样算起来,阿青跟自己的差距,最多不过十几年而已。而自己十几年的修炼成果,能当得阿青修炼多久?人和人比,有时候是一种自我折磨,他摇了摇头,不愿继续细细思考。
“罢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本座何必与后辈计较?”他自嘲的笑了笑,踏空而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现今仍然是属于我的时代,每一刻都价值千金,岂能虚度?”躲在村外的小寡妇急切的迎上去,羞涩的被横抱着,与银袍飘飘的剑圣一起消失在远方。
剑圣就这么走了!如果剑圣放弃参赛的话,阿青夺冠的希望岂不是大大增加?想到这一点,李惜花火热的眼睛盯上狄戎公主,让后者恼恨之余,心跳莫名的加快。
“你的眼睛放规矩点,往哪儿看呢!”
天地良心,李惜花关注的重点可不是她傲人的上围,而是被藏在怀中的邀请函。
“公主殿下,之前说好的条件,是否可以兑现了?”
“想要邀请函是吗?虽说,你帮我找到了剑圣,但最后却又放跑了他,害得本公主白忙一场。你难道不觉得亏心吗?”
李惜花据理力争:“话不能这么说呀!公主殿下,明明是你准备的不够充分,才导致功亏一篑,要不是我及时出手相救,您可不仅仅只是白忙一场。”
之前答应的条件,是让虎仆跟阿青比试一场,胜者获得邀请函。通过刚才的战斗表现,不用比都能猜到结果,注定会输的较量还比什么?堂堂大秦公主,完全食言是不至于的,不过她决定在之前约定的条件上,稍加改动:“总之,本公主一无所获,你想要邀请函,得付出额外条件才行。你身边这位女剑士阿青,身手还不错,只要将她让给我,我立刻将邀请函双手奉上。”
别的条件李惜花或许还会计较一番得失再下决定,这个条件他根本不必考虑:“不可能,这个条件免谈!阿青可不是我的奴仆,她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阿青的眼睛眯了眯,闪出一抹危险的光,拥有野兽直觉的虎仆心生感应,挺身站到主人前面,对威胁的来源发出低沉的吼声。
“青儿,不可鲁莽。”
“虎仆,不要动手。”
不想撕破脸皮的双方同时喝止。狄戎公主想了想,对李惜花说道:“那我换一个条件好了,你不是擅长寻找金属制品吗?我要你帮我找一把特殊的宝刀。”
对于有金属异能的李惜花来说,找一把刀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