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水中起舞,依赖浮力支撑其矫健的身姿;而一旦飞腾至九天之上,则凭借风力助其翱翔。
那么,水和风会成为龙的阻碍吗?答案是否定的。作为传说中的神兽,龙拥有兴风作浪、腾云驾雾的神奇能力,水和风恰恰成了它展现无尽威能的媒介。
龙游九天剑阵这一名称,实际上蕴含深意。其中“九”象征着组成此阵的人数,而唯一的“龙”则是阵法的核心,其余八人则如同天空般任其遨游。
当龙向敌人露出獠牙时,天空不会成为其阻碍,他们只会从旁助之,成为他力量的倍增器。
八人的剑阵忽然一变,从原本的攻防主体转变为无处不在的辅助。他们同时发力,从四面八方将龙的目标牢牢锁定在原位无法动弹,并竭尽全力阻挠其防御。
李李惜花操控的四剑阵,被吴国武士的八剑阵牢牢缠住,根本无法分出多余的精力去防御第九名吴国武士的攻击。
“由八人从旁协助,让一人得以尽情施展,原来这就是龙游九天的真谛。”李惜花终于领悟,但代价是惨重的,因为第九名吴国武士的剑锋已直指他而来,他却无力抵挡。
剑锋眼看就要刺入李惜花的四个分身之一,可他的脸上居然毫无惧色,这让期待看到他惊慌失措模样的吴国武士大为失望:“死到临头,你还故作镇定?”
但李惜花并非故作镇定,,一剑穿心当然令人害怕。然而,他并非寻常之人,如果真的面临死亡的威胁,自有致命伤害预警会给予提前警示。既然没有血红色的预警画面出现,那就说明根本没有生命危险,大不了就是被刺伤而已,有什么可慌的?
果不其然,就在剑锋即将触及他肌肤的刹那,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将指向他心窝的宝剑“叮”地一声击飞。
阿青身形矫健,从高高的围墙之上轻盈跃下,她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怒意,厉声喝道:“你们这群坏人!杀害大白的血债尚未偿还,如今又胆敢伤害李哥哥,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今日定要为大白和李哥哥讨回公道!”
吴国武士顾不上说话,匆忙俯身拾取失落的宝剑,而阿青如风般疾驰,紧随其后,青竹棒一扬,一道凌厉剑气直逼他的背心。龙游九天剑阵以龙为核心,当敌人对“龙”发出攻击时,环绕其周的“天”之八剑阵立即响应,八把宝剑交错叠防,构筑出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成功将剑气化解于无形。
吴国武士成功的安全取回宝剑,转身向阿青发起反击:“在完美的龙游九天剑阵面前,即便你们的剑术再高明又如何,也一样要死!”他一发动进攻,八剑阵如影随形的从旁助攻,如转轮般将阿青紧紧困住,八把宝剑的剑影如同狂风暴雨般不停骚扰,让阿青陷入困境,疲于招教,无力反击,亦无法移动。
论剑术造诣,吴国武士与阿青相去甚远,相差十倍都不止。单打独斗的话,阿青只需要一招就能送他归西。然而,在八剑阵的加持下,形势却发生了逆转。在吴国武士的猛烈攻势下,阿青被逼迫得狼狈不堪,数招之间险象环生,衣物甚至都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
李惜花稍作喘息,恢复了几分体力,眼见阿青在龙游九天剑阵之下渐渐不支,他毅然挺身而出,施展出四剑阵,化为四道身影,驱使着工布剑化作四条白龙为阿青抵挡八剑阵的不停骚扰。
失去八剑阵的辅助,吴国武士对阿青自然再无威胁,被阿青一剑逼退。
“大白!阿青为你报仇了!”正当她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将杀害大白的凶手刺死,只见八道剑光疾驰而来,将吴国武士严密的护在中间。
八剑阵全力原地固守,阿青的剑气被他们合力挡住,李惜花的四道分身同样冲不破他们严密的防御网。而吴国武士在重重保护中,却可以毫无压力的肆意发动攻击,迫使阿青和李惜花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来防守。如此一来,八剑阵的防御更加稳固,安如泰山。
维持四道分身对李惜花而言消耗甚大,见急切之间无法取胜,他果断四影归一,解除四剑阵。
“阿青,这剑阵的确非凡,我们别跟他们耗了。”
阿青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与他并肩退却,手中的青竹棒指向一众吴国武士:“等着瞧吧!你们九个最好形影不离,否则我必为大白讨回公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吴国武士冷笑回应:“你们不会有那个机会了!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
然而,不等他们的龙游九天剑阵逼近,李惜花已拉着阿青飞奔而去,边跑边向吴国武士挥手告别:“拜拜!咱们后会有期!”
吴国武士的剑阵虽然厉害,但他们的速度却远不及阿青,更比不上李惜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
阿青在奔跑中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用手捂住腹下,痛苦地呻吟:“别跑了,我感觉有些不适。”
察觉到她的异样,李惜花立刻移开了视线,关切地提议:“那我们暂且休息一会儿,再从后门悄悄返回范府。”
当两人回到范府的花园,黑沫儿急忙迎了上来,关切地问:“花郎,你们这是去哪了?为何耽搁了这么久?”
李惜花将与吴国武士冲突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黑沫儿听后愤怒地说:“这太过分了!我们应该向官府报案,将他们抓起来惩治!”
伊子眸听后却面露忧色,她皱起眉头道:“当前的形势下,吴国强大而越国弱小,自大王以下,我们越国谁都不敢轻易得罪吴人。虽说这件事是吴国武士逞凶在先,但指望有人为我们主持公道,恐怕是难上加难。”
李惜花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他无奈地说:“范大哥本身就是朝廷重臣,这件事他又是亲历者,连他都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又能指望谁呢?”
此时,思瑶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江湖中的私人恩怨,自然有江湖人自己解决。这些事与官方没有任何牵扯,无论是吴王还是越王,都无权干涉。阿青姑娘不是官府中人,谁若得罪了她,她自然要找谁报仇,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阿青听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不用谁替我主持公道,这血债,我定要亲自讨回。”
经过那起事件,一连两天,李惜花都不曾出门,转而全心投入到西施的“惜花小馆”中协助经营。与他同住的几位美女,自然是陪着他一起,镇长家的大小姐、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名震江湖的“千面无影手”以及剑术超群的牧羊女,通通兼职当上了店内的女服务员。
眼见餐馆门前日日人头攒动,道路拥堵不堪,李惜花决定推行会员预约制度。他向排队等候的客人宣布,今后美女老板西施将专注于店内事务,不会出现在店外会见客人,因此大家不用白费力气排队了。餐馆将每日限制接待60桌提前预约的客人,没有预约的客人将不予接待。
对于这一新举措,客人们纷纷表示不解:“这不还是要排队,不排队又怎么预约呢?”
李惜花微笑着解释:“预约的办理并不在我们店内进行。若各位有兴趣光临小店,请前往范蠡范大人处进行预约。”
这一改变不仅有效缓解了店外道路的拥堵状况,还为西施和范蠡之间创造了更多的相处机会,可谓一举两得。
他正要将这件事告知范蠡,没想到范蠡自己找上门来了。
“范大哥,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想找你呢。”
范蠡笑着回应:“关于预约就餐的事,就不用再说,刚刚已经有很多人找上门来了。”
李惜花也笑:“范大哥,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至于能不能让西施姑娘满意,还得看你的表现。”
范蠡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接着他神色一正,认真的说:“李兄弟,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
“你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到底什么事啊?”
“李兄弟想必也知道。之前我们越国与吴国发生过大战,最后不幸落败。战败之后,我们的大王勾践不惜卧薪尝胆,立志要重振国威,报仇雪恨。”范蠡说到这里,心中颇为感慨:“如今我越国在大王的励精图治之下,于短短数年间逐渐恢复元气。但要想击败强大的吴国,光富国还不够,还必须满足强军的条件。”
李惜花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范大哥才会如此看重阿青的剑术,一心想要寻找传授她剑术的大师。”
“没错!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大王的意愿。出乎我意料的是,阿青姑娘的剑术,竟然是在跟猿猴嬉戏时,自行领悟出来的,所谓的剑术大师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如此,何必非要请所谓的剑术大师,我认为阿青的剑术天赋超凡脱俗,何不直接请她为将士们传授剑术?”李惜花提议。
范蠡摇了摇头,苦笑道:“之前跟你说过,她的性别和年龄都不合适,只怕难以服众。不过这几日与大王讨论之后,我们已经想出了一个替代的方案。”他看着李惜花,郑重的说:“奉大王之命,封李兄弟你为百夫长级的全军总教官,负责向全军将士传授剑术。”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会什么剑术?”李惜花大吃一惊。
“李兄弟何必过于谦虚。”范蠡正色道:“你之前在纱城力挫群雄,以惊人的绝技一举夺得亲卫队长一职。而且你的武艺,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绝对是高手!”
李惜花实话实说:“我只是动作比较快,其实并不会什么剑术。”
“你就不用推脱了。”范蠡走近两步,低声说:“大王特许,在你传授剑术时,允许携带女眷一名随行伺候。到传授剑术时,你可带阿青前来,名义上你是总教官,实际上由阿青演练剑招。”
“我知道了,看来我实际就是个明面上的摆设,活让阿青干,官让我来当。”按照现代的说法: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倒是可以接受。李惜花点头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安排,我是乐于接受的。就是有个担心,我原来的亲卫队长是十夫长级,这平白无故突然升了一大级,会不会引起别人的闲话啊?”
越王为了迅速提升全军将士的实战能力,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力求分秒必争。就在第二天,全军总教官李惜花在特使范蠡和大将军伊望的陪同下,迅速走马上任,与全军将士会面。
当李惜花走上点兵广场上的高台,整齐排列的军阵中瞬间涌起一阵低语和骚动。
“这么年轻的一个毛头小子,居然好意思担任总教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的是啊。我儿子的年纪都比他大,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他恐怕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
大将军伊望稳稳的坐在高台上,因为李惜花与自家女儿伊子眸交好而没有口出怨言,但他同样没禁止全军将士们对其非议,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旁边的特使范蠡,作为大王的使者,此次专为护送李惜花上任而来,此刻不得不站出来维护大局。
“众位将士们,请肃静!提拔李惜花担任全军总教官一职,乃是大王亲口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非议!”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士毫不避讳地喊道:“范大人,身为教官,总得有真才实学才行。否则,大王之命也不过是一纸空文,他最多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紧接着,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也站了出来:“统军作战,军心士气至关重要。倘若我大军被无能之辈弄得军心涣散,无心操练,以后还怎么上阵杀敌?卑职认为,总教官的职位必须有真本事才能胜任,恳请范大人回禀大王,收回成命,以稳定军心!”
这两位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高,他们的话音刚落,众将士便不再窃窃私语,而是齐声高呼:“收回成命,以定军心!”
面对这样的情景,李惜花终于明白为何大王会多此一举,不直接安排阿青担任总教官,非要选他来当个挂名总教官充数。连他都受到如此强烈的排斥,若是让阿青那么个青涩的小姑娘来,众将士的抵触情绪恐怕会更加激烈。
事先范蠡虽已预见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但等到实际面对全军上下一致的反对时,他也忍不住面露难色。正所谓众怒难犯,即便是大王的命令,也不能强行蛮干。
“众位将士们,请稍安勿躁,听我一言!”范蠡高声说道,“如果李惜花没有真本事的话,大王怎会轻易任命他为全军总教官?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他虽然年轻,但武艺却有独到之处。不久之前他在纱城时,曾在与数百名英雄好汉的较量中力挫群雄,夺得魁首,绝非等闲之辈。”
“哈哈哈!”有将士大笑起来,“纱城那种小地方的乡下农夫,我一个人就能打十个!能算什么本事?”
安然坐在高台上的李惜花,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说得好!阁下要是能接住我一招,这总教官的职位,我拱手让给你。”
那位将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从队伍中大步走出:“军中无戏言!你可要说话算话!”
李惜花缓缓从座位上站起,稳稳的站在高台之上,环视全军,声音铿锵有力:“不只是他,我的话对全军将士都有效。只要官职在百夫长以下,谁都可上台来向我发起挑战。只要能接住我一招,我立刻退位让贤,绝无二话!”
此言一出,全军震动。百夫长的级别说起来不算什么高贵的职位,但对于数十万普通士兵而言,却是他们毕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谁不想一展身手,从此一步登天?
无数将士纷纷举手,跃跃欲试:“我要挑战!”
李惜花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不必着急,一个一个来。”他指了指之前那位说话的将士,“你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想来有几分本事,那就从你开始好了,上来吧!”
那位将士高兴得咧嘴大笑,喜不自胜。他总算还记得军纪严明,在跃上高台之前,恭敬地向自己的直属长官请示:“队长大人,我可否上台挑战?”
队长尚未回应,大将军伊望便果断地挥手示意:“上来吧!”
“遵命!”那位将士仿佛中了头奖一般,满脸欢喜地奔向高台。
他身后传来无数羡慕和懊悔的声音:“从籍籍无名的小兵,一跃成为百夫长级别的全军总教官,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我怎么就没第一个站出来呢!”
听到那些后悔的声音,更加激发了那位将士的斗志,他心花怒放的想着:“终于轮到我扬名立万了!”
在高台上,范蠡悄声对李惜花说:“军中藏龙卧虎,你这样公然挑战,万一失手落败了怎么办?”
李惜花不在意的笑了笑:“军中身怀绝技的高手,就好比沙粒中的金子,早该大放异彩,怎么可能连个百夫长的官职都捞不到呢?假如真有深藏不露的高手,能让我输的心服口服,那我诚心让位便是。反正这总教官的职位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名头,用我还是用别人,有什么区别呢?”
听他这么说,范蠡也就不再多言。
那位将士上得台来,回头看见下方黑压压的大军,心中忍不住有点胆怯,但想到即将迎来平步青云的荣耀,他又鼓足了勇气:“大人,我来了。你说吧,要怎么打?”
李惜花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那么多繁琐规则,你尽管全力向我进攻,我们抓紧时间速战速决,一招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