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姝还没有说什么呢,念春突然地推开门进来,皱着眉头说道,“小姐,二少爷来找您了,怎么办?”
孙容知道现在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一听说顾子洲哥哥来了,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孙容刚刚走,顾子洲就杀了过来,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看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直接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将她扛到了自己的肩上往外走。
姜寒听说顾婉姝今日进宫去拜见慧贤妃娘娘,回来的时候似乎是不太高兴,过来看看情况,刚刚到了门口,听到顾婉姝和顾子洲的争吵声,吓得赶紧躲起来。
“放开我!我不回去!”顾婉姝被顾子洲扛着,手还不老实,一直在打他的肩。
“顾婉姝反了你了是不是?”顾子洲心疼顾婉姝,但是这会儿只有生气,气得直接将她扔到了马车里,自己飞快地驾驶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
姜寒在暗处,也看得清清楚楚,刚刚看顾婉姝的样子,怎么像是醉酒了呢,这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姜寒走到孙容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容容,是哥哥。”
孙容还没有睡呢,见是姜寒来看她,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姜寒,并没有太高兴,甚至还有些失落,“哥哥,你来看我了。”
姜寒点头,“今日有空,带着你回家。”
虽然不知道顾婉姝出什么事儿了,但是谨慎些总是好的,万一波及到容容,只会牵扯到更多。
马车上,孙容细细地给姜寒讲述着她听说的今日发生的一切。
“就是姝儿姐姐的家人都说让她相看成亲,而且他们都是商量好了的,就是没有告诉姝儿姐姐,所以姝儿姐姐会难受的。”
“哥哥,女子不是都要成亲吗,姝儿姐姐难受是不想成亲,还是觉得家人都瞒着她了?”孙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相看?”姜寒皱眉,顾婉姝在他这里,和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差不多,可是再过了这个年,顾婉姝就已经十九岁了,确实到了再不商议婚事儿就要惹得别人笑话的年纪。
“是啊,他们还说唯一的要求就是家世,家世不好绝对不行。”孙容说道。
看着姜寒的眉头皱起,孙容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还想让我姝儿姐姐做我嫂嫂呢,可惜哥哥达不到姝儿姐姐家人的要求。”
姜寒的心底触动一下,孙容的嫂嫂,那岂不是他姜寒的妻子?
“那她也是你姝儿姐姐啊。”姜寒安慰道,现在除了表姑母柳莹,也就只有顾婉姝最让他放心了。
“那哥哥,你喜欢姝儿姐姐吗?”
“我以为你很喜欢姝儿姐姐的。”
姜寒不知道,自己妹妹嘴里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想起来这几个月和顾婉姝相处的一点一滴都很美好。
想到顾婉姝真的现在就要去相看,和其他的人成亲,他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
他不知道,按着自己的身份,能不能配得上婉宁郡主顾婉姝,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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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洲带着顾婉姝回到了定安侯府的时候,顾婉姝已经睡着了。
看到顾婉姝躺在床榻上,满身的酒气,顾子洲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喝了这么多酒,像是什么样子!
念夏已经煮好了醒酒汤,念春接过来,给顾婉姝灌下去两大碗,这时候定安侯和顾之齐、崔念念也过来了。
侯夫人走得早,崔念念又年轻,定安侯府的事儿都是一个姓夏的姨娘管着,但是下人们的卖身契都在定安侯手里的。
“管家,把念春念夏的卖身契拿来!”定安侯的话带着怒气。
念春念夏知道老爷这是要把她们二人卖了啊,连忙跪下求饶,“老爷饶命啊!”
念春念夏是陪着顾婉姝一起长大的丫鬟,卖掉她们事情只会越闹越大,顾之齐和崔念念现在是最冷静的。
“爹爹息怒,她们两个虽然有错,但是也不至于被卖掉啊。”顾之齐说道。
崔念念在一边附和,“是啊,爹爹,就算是顾及姝儿,您也息怒啊。”
“念念啊,你还真的是仁慈呢。”一道犀利的女声传来,众人回眸一看,原来是夏姨娘带着几个小丫鬟来了。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堂堂侯府,若是连个尊卑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话,让老爷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夏姨娘的架势拿得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姨娘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呢。
夏姨娘出身不好,靠着下作手段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上,虽然府上的下人们都畏惧她,但是定安侯的嫡子嫡女,可真的一点儿都瞧不起她,尤其是顾婉姝,曾经当着定安侯的面儿要求过,不许夏姨娘进入自己的闺房。
“姨娘怎么来?忘了姝儿说过什么了吗?”顾之齐将崔念念护在身后,虽然今日的事儿,顾婉姝做的过分,但就是再过分,也轮不到一个小妾在这里指指点点的。
“老爷,妾是过来为您分忧的,怕小辈们心软,下人们都坏了规矩。”夏姨娘直接走到了定安侯的身边,恶狠狠地瞪着念春念夏,“来人啊!把这两个下贱的婢子卖了!”
“谁敢!”顾婉姝刚刚清醒,正要开口阻拦,看到顾子洲护在念春念夏面前。
她心里五味杂陈的,缓缓开口,“念春念夏,你们今日忙了一日了,下去歇着吧。”
看到顾婉姝已经醒了,众人纷纷上前关心。
念春念夏看到顾婉姝的眼色,立刻猫着身子溜了。
“定安侯府有爹爹在,还有大哥二哥在,再不济也还有本郡主在,什么时候府上的事儿轮到一个姨娘做主了,那才是叫别人看了笑话。”顾婉姝被一个小丫鬟扶着坐起来,看向夏姨娘的眼神尽是冷漠。
夏姨娘出身不好,仗着自己的几分宠爱整日里就知道拿着下人们出气,顾婉姝忙着自己的事儿不想管这些,谁知道自己的宽容在夏姨娘那里成了懦弱,她连自己房里的事儿也要管了。
一个妾室而已,有什么资格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