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格瑞斯命人找来一个巫师,虽然他不信这些邪门左道,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巫师身披长袍,手持木剑,胸前挂着一个银制十字架,另一只手不断沾着圣水洒向四周,口中念念有词。
温阮被放在一张可以移动的大床上,床角有四根立柱,挂着纱帘,遮挡住她的睡颜。
此刻,床被搬到院子里,格瑞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涂着三道色彩身披长袍的巫师围着床幔又叫又跳,时不时挥舞着木剑指天刺地,额头忍不住突突直跳。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巫师满头大汗,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床上的人却依旧纹丝不动。
最后,巫师跪在格瑞斯面前,艰难开口,“殿下,此女身上妖术太重,我恐怕无法降服。”
格瑞斯皱眉冷声,“拖下去,传下一个。”
起初,看到赏金万两的告示,王城里一时间冒出来很多巫师。
他们跃跃欲试,恨不能挤破脑袋排在第一个进宫施法。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巫师渐渐发现,身边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少,那些进宫作法的人似乎......一个都没出来。
再后来,巫师从抢榜排队变成被士兵押着进宫,最后,仅剩的一名巫师急了。
他们早就被格瑞斯的人看守起来,想要逃离出国根本不可能,唯一存活下来的希望,就是让那个女人醒过来。
可这真的难比登天。
或许......他可以给予希望。
于是,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无效作法后,格瑞斯终于听到了不同意见。
“殿下。”这名巫师没像其他人一样念咒舞剑又叫又跳,而是看过温阮的容貌后笃定道,“这位小姐中了最恶毒的诅咒,唯有最圣洁纯真之物方能打破诅咒,让她醒来。”
格瑞斯默默重复了一遍,刷一下从腰间抽出匕首,语气平静,“我的心可以吗?”
巫师吓到腿软,忙道,“殿下万万不可,我是说,圣蒂斯雪山上的雪莲花,原始森林中的血晶草,以及卡劳帕悬崖上的赤灵果。”
格瑞斯默默记下,点点头,“下去吧,赏。”
最后一名,也是罗伊国唯一一名巫师活着从王宫出来,并且拿到了一万两黄金。
一时间这名巫师名声大噪,来找他卜卦作法的人不计其数,但巫师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没有格瑞斯的准许,他根本不可能离开罗伊国,等格瑞斯发现他说的这些根本无济于事后,等待他的,终究难逃一死。
颓废了几天后,巫师开始每天喝酒吃肉,抓紧一切时间及时行乐,享受自己短暂的生命。
然而, 一天两天,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过去了,格瑞斯始终没杀他。
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格瑞斯竟然真的听信了他的胡编乱造,历尽艰难寻找三种药材。
虽然少女依旧没醒,可他始终没放弃。
这一年多的时间,格瑞斯坚持往返于雪山、原始森林及悬崖,不放过每一个能让爱丽儿苏醒的机会。
圣蒂斯雪山海拔三千多米,洁白的雪莲花被山顶积雪覆盖,极其难寻,而且,还有山鹰守护。
有一次,格瑞斯刚爬到半山,就遭遇两只山鹰袭击,他不顾肩上被鹰爪抓破的伤口,拔剑奋力驱赶。
等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时,后背及肩膀上已经被山鹰抓出数道伤口,皮肉外翻。
他看也没看自己的伤,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寻找雪莲花,等到傍晚终于找到一朵雪莲花时,整个人已经由于失血及长时间寒气的侵袭出现眩晕。
但想到雪莲花离开雪山后很快就会凋零,格瑞斯瞬间又打起精神,把花连同一捧雪放进随身携带的器皿中,连滑带滚的往山下跑。
直到下山后骑着快马返回宫中,把雪莲花完好无损的放进银碗中,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唇角翘起小小弧度。
温阮昏迷后,汤药根本喂不进去。
看着已经融化的雪莲花,格瑞斯端着碗走近床边。
他拉着温阮的手,眼睫轻颤,语气真诚又带着几分自我安慰,“爱丽儿,或许这样会冒犯你,但我必须这么做。”
话落,他一口喝掉碗里的雪莲花水,轻颤着伸出手,捏住少女尖俏的下巴,缓缓覆上她的唇。
甘甜的药汁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当药汁全部渡给她后,格瑞斯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自暴自弃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