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凤千雪便将鹤轩的身世,和叶蓁蓁之间的情感纠葛,简短的叙述给了元采薇听,最后道:“故而我想让姑母收鹤轩为义子,不知可否?”
元采薇颔首,“这鹤轩说来也是个可怜人,王姬放心,我没什么门第之见,若是那孩子愿意,我收他为义子也未尝不可。”
“那我就替鹤轩和蓁蓁谢过姑母了。”
……
待元采薇离开后,又去元幽房中与她说了许久的话后道:“幽儿,你再带我去朗儿那,我也有话与他说。”
“好。”
待去了元朗房中,元幽便退了出去。
两人说了些生意上之事后,元采薇突然神色认真的问道:“朗儿,你觉公主如何?”
元朗杏眸闪烁,他轻声道:“公主是顶天立地的真女子,自然是极好的。”
元采薇颔首后道:“我想让公主娶你,你意下如何?”
元朗低垂个头,神色落寞,片刻后,他摇着头道:“义母,不可。”
元采薇不解的道:“吾儿才貌双全,为何不可?我相信公主会同意的。”
元朗的态度愈发坚决了,“义母,你并不完全了解公主的性子,可朗是知晓的,此事你莫要与公主提,恐会让她与您生了嫌隙。”
元采薇蹙眉道:“怎会?这样咱是亲上加亲。”
元朗直言不讳的道:“你们之间的亲情无需婚姻的巩固,只要义母真心待公主,她自然会用善意待您。公主是个有脾气的,不喜欢别人威逼她做任何事,哪怕说是为她好……“
元采薇沉吟片刻后道:“原是如此,其实我原也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并未做他想。”
元朗的眸光里突地熠熠生辉,他笑着道:“义母,倘若真有那一天,朗希望公主是真的心悦我,才想娶我,而无其他。”
元采薇也不再强求,“好朗儿,那义母就不去多说什么了,你们随缘,相信会有一天,公主能看到我家朗儿的好。”
元朗笑的眉眼弯弯,心里有丝期待,更多的却是酸楚,他也希望有一日公主能看到他的好。
可是她身边的男子都太过出色,自己只怕是挤不进去的。
其实这般也好,至少能时刻跟随在她身边做事,想见便能见到她,而无需非要去争什么……
待一官员休沐日,凤千雪邀约了许多相熟之人齐聚千味楼,在众人的见证下,元采薇认了鹤轩为义子,为他冠了元姓,日后名为元鹤轩。
鹤轩很是有礼,元采薇也极为喜爱,还送了一套珍贵的头面给他。
叶冰倩也在场,她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一晃便到了元幽结亲之日。
因是兵部侍郎家与瑞王姬府结亲,故而宾客众多。
迎亲之时,纪少泽眼含泪水,和自己的家父家母一一道别。
纪父边擦拭着眼角的泪,边嘱咐道:“嫁过去,以妻主为尊,莫要耍性子,好好过日子。”
纪母笑道:“你们父子成何样子,又不是嫁的远,想见随时都能见。”
纪父瞪着她道:“有几个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还不让人觉得咱家儿没礼数。”
纪婉池道:“王姬那没什么说道,我父勿要忧心。”
纪父轻叹了一声,“我这不是舍不得么,养了这般久的儿,就要送人了……”
纪少泽听闻这话,眼泪便落了下来。
纪母无奈的道:“行了,少说两句,大喜的日子,你们可真是的。”
纪婉池也忙哄慰道:“兄长,今个可是你最美的时候,别回头哭花了妆,让你妻主嫌弃。”
纪少泽脸颊有些发烫,他拿手帕忙擦了擦眼角,“你少打趣兄长。”
这时下人来报,迎亲的队伍行至了府门前。
待热闹了一番后,纪婉池便将自己的兄长背至了花轿上。
元幽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挂着一朵大红花,比往日少了清冷之感,眉眼上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
纪家公子,大家闺男,若不是公主张罗,自己也娶不上这般的佳人,她只觉自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待到了公主为她准备的府邸上,元采薇和外祖母落座于大堂中。
媒公唱着词。
一对新人三拜礼后,便送至了洞房。
凤千雪和自己的三位好友,陪着宾客一一敬酒,她早就嘱咐过元幽了,此中事宜有她,让她陪好新郎便是。
待喝完交杯合卺酒,行了结发礼后,众人退去,只留一对新人坐于房中。
纪少泽眉眼娇羞的唤道:“妻主……”
元幽坐在他旁边,身子僵硬的应了一声,内心紧张不已,却仍旧还是那副冰山面孔。
纪少泽看向了她,垂首轻声道:“妻主,可是不喜我?”
元幽不停的摇着头,“没……”
“那妻主为何看都不看我?”纪少泽委屈的道。
元幽愣愣的看向了他,今日的纪少泽温婉可人,娴静淡雅,一身红色嫁衣又衬的他十分惊艳。
纪少泽也看向了她,面若桃花,很是动人心,元幽只觉得心跳如雷。
纪少泽羞赧的道:“我为妻主宽衣……”
元幽木讷的点了点头,纪少泽见她似是比自己还紧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伸手欲去解元幽的腰带,元幽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深情对望了片刻,元幽便将人带倒在了床上。
红烛照罗帷,
鸳鸯两交辉,
私语情浓时,
恩爱比翼飞。
待宾客走后,喝的醉醺醺的凤千雪漱洗完后,便回到了房中。
宋钰安并未睡还在等着她。
凤千雪躺至了他身边,眼神迷离的看着他道:“安安,一晃我们成亲也有一年了。”
宋钰安枕着她的胳膊,依偎在她怀里,“妻主,还好我没有错过你,之前我有次入梦,很是可怕……总之能嫁给你,是安安最庆幸的事……”
他没有说出那个梦,只因那个梦很是真实,梦中的他被三皇女威胁,逼迫他嫁给她。
他为保母亲性命,只能选择妥协。
可在他入府当日便被她的其他夫郎暗害,脸上起了红疹。
三皇女见他这般,很是嫌弃,这也让他很是庆幸,毕竟他心里很是怨恨她,并不想她触碰自己。
但从此他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便离开了人世……
凤千雪感觉到怀中人身子有些颤抖,她的酒意也跟着醒了几分,“安安,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