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物静寂,偶尔能传出打更人鸣锣的声音:“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凤千雪带元幽去了趟温家,俩人行至了温家的祠堂。
在祠堂的最后一列,看到了温故之的牌位,凤千雪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发现底座下有一暗格,打开后,里面有一块轻薄的鹿皮,大概这就是那所谓的藏宝图。
凤千雪只觉唏嘘不已,谁能想到那带走了温家人性命的藏宝图,竟会藏在这里,谁又能想到,这温故之生前就给自己立了牌位。
待回到府中,凤千雪将那块鹿皮展开,里面画的东西,根本就让人无法分辨,这画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难怪温氏几代人都不解其中奥义。
凤千雪也不再深思,她并不打算留下这藏宝图,毕竟温氏还有人,她决定将其还给温姑娘。
而次日她去找温姑娘之时,温姑娘却轻摇臻首,“公主,我已知事情经过,谢谢你救出了我,也谢谢你没有丢弃我母亲的遗体,让她能入土为安。”说着便跪到地上,磕了个头。
凤千雪扶起了她,“故人已逝,生者如斯。”
温姑娘哀痛的道:“我祖上曾救了一人,那人为报答我祖上救命之恩,故而将这藏宝图送予了他。
只是几代人过去,仍不解其奥义,却不想到了我们这一代,竟造成了如此祸端。”
凤千雪不由的叹息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温姑娘郑重的道:“既然我母亲将它告知了公主,那它便是公主的了,我不要这图,留着它只会徒增我的痛楚。”
凤千雪没有言语。
“公主我准备走了。”
凤千雪疑惑的问:“哦?温姑娘要去哪?”
“公主已经帮了我们家许多,不好再叨扰。“温姑娘目光坚定的道:”我要去寻弟弟的消息,还要去找凤栖梧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报仇!”
凤千雪不赞许的摇了摇头,“温姑娘,你莫要以卵击石。”
温姑娘红了眼眶,悲切的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凤千雪握拳轻敲了两下桌子,“温姑娘你糊涂,只怕你前脚刚离了本宫这,后脚就被抓走,你先在本宫府中好生静养,报仇之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温姑娘哭诉道:“公主,我等不了了……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
凤千雪也不再劝慰,冷笑道:“呵!自不量力!对于凤栖梧来说,你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若你执意送死,本宫就祝你一路走好。”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身后传出了绝望的痛哭声,凤千雪也没有停下脚步。
跟在她身旁的画扇犹豫的问道:“公主,咱真不管她了么?”
凤千雪顿住了脚步,沉默片刻后道:“本宫做事喜欢有始有终。”
铁柱和艳七娘等人回府后,第一时间便来禀告凤千雪。
“公主,待我等前往墓地后,发现里面的余孽和被囚之人全部被转移了,我们寻了一天一夜,仍没有任何收获。”
凤千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无碍,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们告退。”
待人行至门外后,凤千雪又叫回了铁柱。
铁柱忙问道:“公主,可有事情需要铁柱去办。”
“嗯,你派一人去普华寺,看无尘大师回来没,如若还在云游,就让人一直守着,直至他回来。”
“是。”
凤千雪思来想去,能解这藏宝图奥义之人,怕是只有那无尘大师了。
用膳之时,凤千雪不停的给宋钰安的碗里夹着菜,“安安,你太瘦了,应当再多吃些。”
宋钰安看着自己碗里满满的饭菜,只觉欲哭无泪,“妻主,我已经撑了,吃不下了,莫再夹了。”
凤千雪对着他傻笑了两下,随后将碗拿了过来,“不能浪费粮食,那我吃。”
看着妻主用自己食过的碗,他不好意思的道:“妻主,那是我的碗。”
凤千雪边吃边很自然的说道:“我又不嫌你,再说你什么地方我没吃过。”
宋钰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妻主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羞死人了。
膳后,凤千雪又牵着宋钰安在府内散步,还拿出了笛子,说要给他奏一曲,说是什么胎教。
宋钰安不解,“妻主,何为胎教?”
凤千雪解释:“在肚子里时候就给孩儿进行教育,就是胎教。”
宋钰安很是诧异,“妻主,就算是胎教,可现在还是小豆丁呢,是不是早了些。”
凤千雪搔了搔头,尴尬的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安安说的也是。”
宋钰安不由的笑出了声,他贴到了凤千雪的怀里,“妻主,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怎觉自从我有孕后,傻了的却是妻主。”
凤千雪搔他的痒,“好啊,我的安安还会取笑我了。”
宋钰安被她弄的痒的直笑,他忙躲开“妻主我错了,莫要再搔我的痒了,哈哈哈,受不了了,不要了。”
凤千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光深深地望着他。
这边妻情郎意的,而在三公主府却是另一番光景。
凤栖梧本以为这次用了个好计谋,可以一箭双雕,一边能让扮成温文的大夫郎,从温故之嘴里套出藏宝图的下落,一边又可以将凤千雪之人一网打尽,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天知道,当她看到大夫郎的尸体之时,她整个人差点疯掉,那一天她杀了自己府中好几个下人,可也无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此刻她就在大夫郎的棺椁面前,呆呆的看着他,她觉得他并没有死,他只是在安静的沉睡。
凤栖梧伸手抚摸着他那张绝美的俊颜,嘴角露出了一抹甜腻的笑,“夫君,你放心,我会让这天下人都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