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翎认为只有站在最巅峰,才能拥有绝对的自由,盛宴却觉得什么位置得承受什么罪,那个位置,不是他能承担的。
一场交谈,两人不欢而散。
不过睡到半夜的盛宴,越想越生气,睡不着的他,披上厚厚的风衣,就这么来到了秦翎的房间。
自己都睡不着,他睡个屁!
寝室内,寝翎双眸紧闭,看似睡得昏沉,实则盛宴一来,他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世子爷没有内力,脚步也不似习武之人那般轻盈,只是他自以为自己装的很好,而他,也不愿拆穿他。
他很好奇,深夜到他屋内,世子爷想做什么?
秦翎想过无数种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便是拿东西刀了他。
只要他死了,之前棺材里的事就能翻篇,还有便是……他怀王府再无任何对手。
然而,秦翎怎么都没想到,狗狗祟祟来到屋子里的盛宴,不但没有刀他,还非常幼稚地扛走了他的被子。
秦翎一脸莫名地睁开眼,看着扛走他被子的某人,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不知,男主光环让盛宴杀不得,动不得,最后又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他只好幼稚地抢走他被子。
盛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破身体,冬天的被子厚实,这才扛着走了没几步路,因为看不清路,脚下一个踉跄,连人带被子的滚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把人惊动了!
盛宴挣扎一番后,最终不动了。
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躺下!
秦翎借着月色,看了又看,见世子爷扛到一半,直接往地上一睡,惊得他急忙起身。
这祖宗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啊。
秦翎二话不说,疾步上前,连人带被子地重新抱回了床上,随后才道:“世子爷半夜来我房间做什么?”
干这么幼稚的事还被人抓包,盛宴不要面子的啊!
于是,他故意偷换概念,直接质问,“我在我的王府,做什么事,要你秦大将军过问?”
秦翎,“……我只是想问你,半夜为何睡我的地板上。”
盛宴气呼呼道:“你管我!”
秦翎十分头疼,若是他手下的兵敢这样说话,他早就让人凑上去了,但盛宴不同,这祖宗打不得骂不得,捧手心怕摔着,含口中更怕化了。
“罢了,我不管你,都这么晚了,你给我睡觉。”
盛宴,“睡你大爷!我要起来!你起开!”
他被秦翎连人带被子的抱在床上,虽说床上很温暖,可这是秦翎的床。
然而,秦翎再次霸道了起来,竟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手脚并用,将他牢牢困在自己的怀中,随后道:“睡觉。”
睡什么睡!
这么危险的人抱着自己,谁能睡得着?
盛宴……能!
拖原主的病弱之躯,盛宴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算烧着炭火,手脚还是发冷,偶尔还会在半夜冷醒。
那种冷是骨头缝里的冷,盖再厚的被子都没用,但秦翎的怀抱不一样,温暖滚烫,没多久,盛宴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这是他来到这世上,第一次睡得那么香甜,等隔天惊醒,都日上三竿,秦翎都在外面打完拳回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盛宴看到半裸的秦翎,差点一声尖叫。
“青天白日,你怎地脱成这样!”
秦翎也很懵,打完拳衣裳都湿透了,自然是要脱掉衣服,他只是没想到盛宴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但不知为何,眼前炸毛的世子爷,好像……格外的可爱。
身上的汗从他胸膛划过,这一幕,激的盛宴眼睛都睁大了。
不是,这是他能看的画面?
盛宴不是姑娘,没那么害羞,但两人经历过那些事,眼前的画面,让他坐立不安,哪还能待得下去。
“辣眼睛!”
盛宴才不承认,他嫉妒了。
哪个男性不喜欢这种力量感的身材,偏偏自己是个病鬼。
盛宴走的匆忙,衣服都没穿好,见状,秦翎自然伸手拦住。
他也没多言,就怕自己嘴笨,将他惹恼了。
昨晚上,其实不止盛宴睡得很舒服,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只是秦翎别扭,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在背叛大小姐,但他又不能不管盛宴,于是默默将人拦下,默默给他穿衣。
“兄长,天冷,不要乱跑。”
这声兄长,像是在提醒自己两人的身份,但在盛宴听来,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这是在嘲讽自己不行?!
“少管我!”说完,穿暖和的盛宴,像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就这么扬长而去。
***
另一头。
皇帝老儿在计谋失败后,又想了个昏招。
他怕盛宴与秦翎联手,碎了他的帝王梦,于是,在得知盛宴身体恢复些许后,连忙下旨招他入宫。
就是没想到,盛宴来的时候,秦翎这粗人也会不请自来。
老皇帝阴恻恻地盯着秦翎,对方倒十分坦荡。
“陛下,臣不请自来,您不会介意吧?”
老皇帝介意的一口老黄牙都快咬碎了,但面上还是得笑眯眯地,“怎么会,由秦爱卿跟着,朕也放心些许。”
两人都不想同对方多聊,几句之后,就将话题转到了盛宴头上。
“盛爱卿,知晓朕招你入宫,所为何事吗?”
盛宴,“不知。”
老皇帝,“那朕就提醒你一下,是一桩大喜事。”
盛宴嘴角微抽,老皇帝还能办出什么喜事来?
“朕的七公主已到了婚嫁年龄,朕想了数万,满京城的世家子弟,唯有盛爱卿才是最适合的。”老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在他看来,公主就是工具人,能帮他维稳,就是她的荣幸。
此话一出,盛宴愣了,秦翎怒了。
盛宴愣了,是没想到老皇帝会赐婚;至于秦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总之……就是非常不爽,想宰了狗皇帝!
他虎视眈眈地瞪着皇帝,这一眼,里面的杀气几乎没有任何掩饰。
老皇帝也心惊胆战,直到他听到了盛宴的轻笑。
“陛下赐婚,自然是天大的殊荣。”
盛宴没看身边的秦翎,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成婚的话,好像也不错,至少……秦翎哪天发现大小姐的马甲,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对一个人夫做些什么吧?
“臣接旨。”
盛宴的话,如同冬日的一把铁锤,锤的秦翎理智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