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直到一个人赴约,那是大忌,可他作的就是这份死。
他很清楚,江时厌一定会跟着自己。
沈氏夫妇要杀他,他要做任务,没人作死,他拿什么来完成任务。
所以到了次日,两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盛宴就开口了。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见个人。”
江时厌剥茶叶蛋的手,连短暂的停顿都没有,自然地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
“可以啊,有车吗?车库有几辆车,你看上哪一辆,我把钥匙给你。”他说着,又顿了下,“算了,车钥匙全都给你。”
这一下,倒是轮到盛宴惊讶挑眉了,“你就不问我去哪里?”
江时厌将剥好的茶叶蛋塞到了盛宴口中,笑眯眯道:“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还是要有的,宴宴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以前是我太没安全感,所以委屈宴宴了。”
虽然夫妻这个词,盛宴不想认,但他后面善解人意的话,听得盛宴都以为他被夺舍了。
他一边嚼着口中的茶叶蛋,一边惊叹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生病啊。”
江时厌笑了起来,“那宴宴要我怎么做?”
盛宴一本正经道,“你应该说,没有你的允许,我哪里都不允许去,所有靠近我的人,他们都该死,还有……”他说到这,眼神也有了细微的转变,“我见谁。”
一想到他的小盛医生如此了解他,江时厌脸上的笑容就越深。
“笨蛋才会这样。”
“我这样,只会把宴宴推开,我才不会这样做。”
“我应该尊重宴宴,见了谁,你想说,你自然会跟我说。你要去哪里,也不用得到我的允许,就连靠近你的人,宴宴也会自己分辨,怎么能随意让人死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了江时厌的身上,此时,阳光好像驱赶了他身上的阴郁与黑暗,这一刻,江时厌发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
就连盛宴,都愣了。
江时厌,“怎么了宴宴?”
盛宴如实道,“你转变的太快,一时间我都有些接受不了。”
江时厌沉默了片刻,接着,他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人儿,随后叹道:“原来宴宴不喜欢这样的我啊,既然如此,那我找绳子,帮你捆起来,宴宴今天,哪都不能去。”
他的眼神太真了,让盛宴以为他真要捆住自己,直到对方来到他身边,眨着他那双‘无辜’的狗狗大眼睛,“宴宴,你不会真以为我会那样做吧?”
“太伤心了,在宴宴眼里,难道没看到我的改变吗?”
盛宴:……
改变没看到,他就看到了他的变态。
他长长地吐了口浊气,没忍住,抬腿踹了上去。
“吃你的早餐。”
江时厌顺势一滚,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被宴宴踹倒了,要宴宴的亲亲我才能爬起来。”
盛宴嘴角狠狠一抽。
他快受不了了,变态就变态吧,还跟他玩这死出!
“亲什么亲,就这么躺在地上吧,今天也不用上学了,我给你教授请假。”
眼看将人热闹了,江时厌见好就收,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过人起来了,亲亲还是不能少。
大清早的,盛宴都听到两人传出来的水声了,那动静,闹得他满脸通红,偏偏某人还觉得不够。
岂止不够。
盛宴方才,还真的被他说对了。
不对,不止说对了,他还说少了。
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应该被驱逐。
所有觊觎他的人,都该杀!
盛宴并不知道,他之所以搬家,就是为了不动声色地圈住他。
这个所谓的高档公寓楼,早已没了正常人,门口的保安、隔壁的邻居,全是这些年向他求助过的人。
他们祈求有神明帮助他们,神明没有出现,反而是他这个恶魔降临,救了他们,恶魔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这些人的身体里,被他种了蛊虫。
祂的力量被他吞噬后,江时厌的力量就更大了,他都能远程控制这些人了。
沈家夫妇并不是那么不堪一击,这些年为了对抗他,还是找到了一点小办法,所以江时厌才带着盛宴离开沈家。
他要打造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
这些事,盛宴一无所知,他等到下午的时间,等到手机短暂再次出现,便开着车,来到了目的地。
他并不怕江时厌不来。
这家伙说的好听,但说归说,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不来。
沈氏夫妇怕闹出的动静太大,没人能来救他们,所以选的地方十分繁华,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车辆、路人,甚至离警察局都很近。
他们约盛宴的地方,是一家餐厅。
这餐厅并不是什么高档餐厅,反而是路边摆放桌椅的那种。
盛宴过来时,挑了挑双眉,还挺惊讶。
这个见面方式,有些让人意想不到啊。
沈是夫妇倒是立刻给了解释,“盛医生很好奇为何我们要选在这里?因为这里人多。”
盛宴:……
沈氏夫妇并不年轻了,虽然有钱,但岁月从不轻饶任何人,不过也因为有钱,打扮的十分舒适。
沈太太取下脸上的墨镜,不过下一秒,盛宴发现她看向自己时,眼中有一点恐惧。
沈太太怕他多想,不愿合作,急忙解释,“抱歉,我只是害怕他,你是他身边的人,所以突然见面,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盛宴唔了一声。
这对夫妇有着严重的焦虑症啊,即便坐在阳光下,他们的眼神也不似正常人那样,反而闪闪烁烁。
盛宴不清楚他们与江时厌的恩怨,他也不想清楚,他就是好奇,这对夫妇会怎么下手。
“这个。”
他们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枚戒指盒子递了过去。
盛宴,“这是什么?”
沈氏夫妇,“你在他身边那么久,听说还被他逮去了寨子里,既然去过寨子,那你肯定知道什么叫蛊虫。”
盛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最怕虫子这种东西了!
沈氏夫妇,“这是我们在国外花高价买下来的,这蛊虫十分阴毒,但对付江时厌那样的人,手段就应该阴毒!”
他们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音量高涨,人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