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凤羽怒吼一声,再次运起内力,准备自爆。
嬴政见状,也运起内力,将她困在原地“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凤羽吐了一口鲜血“你是拥有不死之身的秦始皇,但你的肉体早已在一万多年前就已经死去并且腐烂了,现在的只不过是魂灵状态下的你,你想要的只不过是魂归本体,可是你的副人格他们想要的是自由。”
嬴政沉默一会儿冷笑道“自由,也是现在是法制社会,人人都渴望自由,可是他们不还是为了金钱权利美色放弃了自由,你不会真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孤傲清高的人吧?醒醒吧,是个人都会犯错!”
凤羽冷笑一声“我宁愿他们犯错,至少他们还是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嬴政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怪物?没错,我就是怪物,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扶苏在一旁干着急,劝嬴政吧,他是父亲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权威性,劝凤羽吧,凤羽是他的启蒙老师,两边都不好劝,还真应了那一句吵架的父母,破碎的他。
嬴政瞥了一眼扶苏“怎么?你也觉得你母亲说的是对的?”
扶苏摇了摇头“儿臣没有,儿臣只是觉得母亲说的有些道理。”
嬴政冷哼一声“道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道理都是浮云。”
凤羽眼见谈判无效,转身就想走,但奈何扶苏还在那儿承受着自己父亲的威信,想要退到一旁,看着他俩父子吵。
嬴政现在是真的心里难受:刚和自己夫人吵完,现在连孩子都要跟自己吵,比上朝时遇到那些大臣还要喧哗吵闹。
嬴政见凤羽要走,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你还想走?别忘了,这里可是咸阳宫,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凤羽怒道“嬴政,你够了!我受够你了!”
嬴政冷笑一声“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当初我让你留下来,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现在后悔了?晚了!”
凤羽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扶苏还在这里,你就这么对他的母亲说话,你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嬴政捂着脸,眼神冰冷地看着凤羽“扶苏?他不过是我用来稳定朝局的工具罢了,只要他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但是如果他敢忤逆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扶苏听后脸色煞白,没想到自己在父亲眼中竟然是这样一个存在,一时间百感交集。嬴政看向扶苏,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扶苏,别怪为父心狠,要怪就怪你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注定无法选择。”
扶苏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父亲,求您放过母亲吧,儿臣愿意替母亲承受一切。”
嬴政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替她承受一切?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她,却是神族公主。”
凤羽拉起扶苏说道“你父亲的心很硬,你求他也没用,你只能变得比他更强,他才会重视你,才不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嬴政听到凤羽的话,勃然大怒“放肆!你居然敢教唆扶苏背叛朕,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凤羽冷笑一声“天高地厚?嬴政,你真以为自己是天帝,你就不怕哪天后悔?”
嬴政冷哼一声“后悔?朕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朕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扶苏在一旁拉了拉凤羽的衣袖说道“母亲,您别说了,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生气,我们还是先走吧!”
嬴政听到扶苏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语气不善地说道“扶苏,你先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扶苏朝凤羽鞠了一躬说道“母亲,请您保重。”然后便离开了。凤羽看着扶苏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扶苏夹在自己和嬴政中间,一定很难做。
凤羽冷笑一声“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如此冷漠,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外人呢?”
嬴政看着凤羽,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何尝不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可是,身为帝王,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这是代价。”
凤羽看着嬴政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秦国,可是秦国又给了你什么?你的亲人,你的朋友,甚至你的儿子,都被你亲手毁掉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嬴政被凤羽说得无言以对,是啊,秦国给了他什么?权力?地位?金钱?这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真正让他感到满足的,是征服天下的成就感,是成为千古一帝的荣耀。可是,这些代价却是如此沉重。
“嬴政,你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凤羽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嬴政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亏欠了扶苏太多。可是,身为帝王,他又能怎么办呢?
“陛下,需要臣派人去将夫人追回来吗?”一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万多年过去了,朕的心还是那么冰冷吗?”嬴政有些惆怅地自言自语道,可是,他的内心早已是荒无人烟。
嬴政抬头望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看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也许,这就是帝王的宿命吧。
一万多年来的孤独,已经让他忘却了他小时候所经历的快乐生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好好的和喜欢的人平静的共度余生。没有经历过生死,就不懂得珍惜。
苗疆,凤羽看着眼前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加上那一身华丽的紫衣,更添了几分贵气,他墨发披散着,发尾用玉冠束起,明明是个俊美的少年,却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
巫钰看着凤羽沉默不语,他眸色微暗,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成乖巧的模样“师尊在想什么?”
凤羽回过神来,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为师在想,阿钰这副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
巫钰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他握住凤羽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那师尊可要保护好我,别让坏人把我抢走了。”
凤羽看着眼前这个撒娇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放心吧,有师尊在,谁也抢不走你。”
巫钰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松开凤羽的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师尊真好。”
凤羽看了一眼伏羲琴“知道它为什么采用梧桐树所做不?”
“因为梧桐树有灵性,能够引来凤凰栖息,所以用梧桐树来做琴,能让琴声更加美妙动听。”巫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凤羽叹了一口气“知道为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为师以前有个名字,那是属于为师的真正名字。”
巫钰闻言,有些惊讶,他坐直身子,看着凤羽“那师尊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凤羽沉默了片刻,而后叹了一口气“为师原名不叫凤羽,而叫逝兮,后因自己觉得这名字不好,寓意着逝去,便大吵大闹了一架以后,母皇才改为凤羽,寓意着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消散。”
“原来如此,没想到师尊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巫钰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伸手握住凤羽的手,轻声道“不过现在好了,师尊遇到了徒儿,以后徒儿会一直陪在师尊身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师尊了。”
凤羽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似乎总是那么体贴入微,总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她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阿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一直信仰的东西,其实是一个谎言,你会怎么办?”
巫钰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常,笑着道“那要看这个谎言是什么,如果它没有伤害到任何人,那么徒儿觉得,就当作不知道吧。”
凤羽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泪水“逝兮,逝兮,早日逝世且为息。”巫钰看着凤羽悲伤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想要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但却被凤羽躲开了。
凤羽睁开眼睛,看着巫钰,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奈“阿钰,你知道吗?其实,为师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为师并不是真正的凤羽。”
巫钰瞳孔骤缩,满脸震惊,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凤羽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天空,缓缓开口道“真正的凤羽在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凤羽,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巫钰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师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听着。
凤羽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埋藏兵器的地方,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沾满泥土的剑匣子,泥土上还粘着几滴干涸的血液,凤羽拿出手帕擦了擦剑匣子的上面,用手轻轻地打开了剑匣子。
巫钰跟着凤羽走过去,看到她从剑匣子里拿出一把长剑,长剑通体银白,剑身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这是天月剑,是当年我亲手杀死我自己的剑,这把剑曾砍坏了我母皇的喉咙,母皇也诅咒了我,现在给你了,现在我要逃命去了,你好好练剑,以后保护好自己。”凤羽把天月剑递给巫钰,转身就跑。
巫钰看着凤羽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尊要这么做,但他知道,师尊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天月剑,剑身冰凉刺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
“咻”的一声无数蛊虫爬满了凤羽的身体。地窖,凤羽两巴掌扇了过去“你现在满意了,你把为师囚禁在这,还下了蛊,说吧,你下的是什么鬼?”
巫钰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红红的巴掌印,他抬手轻轻抚上脸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师尊莫生气,我这不是想和师尊在一起吗?而且只是下的一种小蛊,又不是什么致命的。”
凤羽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个狗徒弟按在地上狂揍一顿,但考虑到巫钰武功太高,而自己现在又被下了蛊,只能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巫钰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他看着你,眼神晦暗不明,声音低沉沙哑“师尊当真如此讨厌我?”
凤羽抽出鞭子把他打了出去“滚,我看见你就烦。”
巫钰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你,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师尊莫要生气,我这就滚。”
凤羽见他这样,有些不忍心,语气缓和了一些“别叫我师尊,我不是你师尊,我们毫无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巫钰沉默片刻,低声道“师尊,如果我不叫您师尊,那该叫什么呢?”
凤羽一脸的无所谓“随便你吧,反正不要叫我师尊,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巫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你“师尊,我们之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学校里面,巫钰一整天都不吃不喝,这可吓坏了他的好哥们儿李明,于是他的好哥们儿连夜带他去酒吧消遣。
酒过三巡,李明便开始说胡话“就是一个师尊,没有了的话,大不了再找一个。世界上美好的人儿多的是,咱不欠这一个。”
巫钰不说话,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向舞池中央。舞池里,巫钰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周围的姑娘们纷纷向他投来暧昧的目光。
但他却视若无睹,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他向周围望去,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顿时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李明好不容易把他拉出酒吧,送回了家。巫钰喝得酩酊大醉,嘴里还念叨着师尊的名字。李明叹了口气,开始帮他脱鞋,把他安置在床上。
第二天,巫钰头痛欲裂地醒来,他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巫钰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师尊!”
凤羽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的人,冷冷道“你昨晚去喝酒了?”
巫钰点点头,眼神有些躲闪“嗯……喝了一点。”
凤羽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责备“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喝醉了,还差点被人占便宜。”
巫钰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阴沉下来“是谁?!”
凤羽微微一愣,本来自己过来,是听了李明的劝告才过来的,眼下只想跟他开个玩笑,让他长点记性。没想到他却当真了,凤羽赶忙拦着拎着菜刀就要出去的他“是为师占的便宜,为师占的。”
巫钰听到这话,愣住了,随后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师尊!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凤羽一脸傲娇的别过头“什么原谅不原谅,为师是看在你为了为师才去喝酒的份上才过来的,你别想太多,要不是你的好兄弟劝我,我才懒得来呢。”
巫钰上前一步,握住凤羽的手“师尊,不管怎样,您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咸阳宫,嬴政回头望着这个偌大的宫殿,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帝国,也是他囚禁自己的地方。
“寡人的帝国,到底是荣耀,还是囚笼?”嬴政苦笑了一下,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对于后世们来说是荣耀,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囚笼,自十三岁继位开始,便被囚禁了一生。
人人都谈秦始皇的威名,可是人人都不谈他的悲凉和孤寂,他的失败以及他的感情史,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专注事业的,没有任何感情,可是没有感情的能是人吗?
人们给他的威望太高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鞠躬尽瘁的满足于他们对他的幻想,谁说帝王没有感情,只不过是人们把帝王想的太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