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没想到宁中则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陷入沉默。
宁中则微笑道:“其实你刚上华山时,我就对你说的来历有所怀疑。你说你来自海外,偏偏对中原武林很是熟悉。若说你本就是中原人,偏又对各种日常器物都很陌生。要不是你的奇门遁甲实在神妙,远比东瀛所谓的忍术高明,体内又确实没有丝毫内力或练过内功的痕迹,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东瀛人来我中原偷学武功的了。”
“别的弟子除了练武,平日里还会玩耍打闹,或相互间闹些小矛盾,时间长了,自然形成一个个小团体。而你来山上快两年,眼里似乎只有练武,对其它事一概不好奇关心。若说你背负血海深仇一心练武,你眼底没有仇恨。若说你天生武痴只是练武,你眼底也没有痴迷。你就是那么平平常常的学武练剑,似乎你到这世上唯一的任务就是练武,没有生活。”
“你想想,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下练武,而只是和哪个师姐妹或师兄弟去哪游玩?你想想,这么长时间,你和山上的弟子们是不是看上去客客气气关系不错,但没有一个人和你特别亲近。曦儿,你给我一种感觉,你并不是活在这一方天地,而只是过客。”
“师父,我……”常曦忍不住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宁中则微笑道:“不用解释,你在神域里也说过,天机不可泄露。其实,要不是有你,以嵩山派的势大,又有心算无心,我们华山派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常曦忙道:“师父,你别这么说,我也是华山派的一份子,自然应该为门派出力,而且之前弟子武功低微,其实也没能帮到多大忙。”
“好了,你的作用,外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如今左冷禅已死,东方不败之前虽然气势汹汹,但这几个月又偃旗息鼓,看来也并不想挑起正邪全面大战,华山派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曦儿你如今武功已成,紫霞神功应该也能自行看秘籍修炼。若你还有其它安排,不必挂念门派,大可自行去做,走前告诉我一声便是。”
常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师父,东方不败这几个月按兵不动,但难保将来仍会出来搞事。您有没有想过带着大伙儿离开这里,到一个不需要打打杀杀的地方?”
宁中则笑道:“傻孩子,没有打打杀杀,我们习武之人还能做什么呢?再说,为师身为华山掌门,有责任将门派传承下去。”
常曦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说,只得暂时作罢。之后,她回到神域,找到风清扬,软磨硬泡了好久。第二天,她抱着厚厚一摞书找到宁中则:“师父,这就是我昨天施展的剑法,叫独孤九剑。这是风清扬太师叔亲手所录的秘籍,让我传授给您,您可以先把秘籍抄一份,这版我还要给他送回去,这套秘籍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录完,说要自己留着。”
宁中则早听说过风师叔的剑法,昨天又从常曦那亲自领教了一番,当即惊喜地接过道:“不知风师叔现在何处,我想当面道谢。”
常曦道:“师父,太师叔就在我神域居住,只是不愿意见外人。对了,他还说传您剑法,是因为您能放下气剑之争,收留封师叔他们三个。不过他们三悟性不足,恐怕学不了这套剑法,令狐师兄倒是悟性不凡,您可以将剑法传授给他,也算是为华山派传下一门绝学。”
“好吧,你一定好好替我谢谢他老人家。”宁中则说着翻看手中秘籍,慢慢皱起眉头:“这剑法叫独孤九剑,怎么只有八册。是不是少了一册?”
常曦点点头:“还有最重要的第一式,总诀式。太师叔说,这一式是独孤九剑的根基精髓,让我教您,一是免得您自学理解有误学不会,二也是防止秘籍被盗遗失。”
宁中则点头道:“还是他老人家想得周到,那我就将冲儿叫来,我们俩一起学。”
令狐冲这些日子白天总是和岳灵珊出双入对,所以要找令狐冲,就避不开岳灵珊。好在岳灵珊通情达理,宁中则说要传令狐冲一套华山派的至高剑法,只有掌门才能学,岳灵珊便放令狐冲离开。她虽然羡慕,但更为令狐冲高兴。
“常师妹,你怎么在这?”令狐冲看看常曦,又惊讶地问师娘道,“师娘,常师妹也是来学剑的吗?”
宁中则笑道:“你常师妹不是来学剑的,而是来教剑法的,其实这套剑法我也不会,是曦儿从你风太师叔那学来,再代他老人家传授给我们。所以,今天我和你一样,都是来学剑的。”
令狐冲简直不敢相信,一年多前刚刚习武地常师妹,今天竟成了自己的老师。
为了帮令狐冲端正学习态度,常曦提出和令狐冲切磋一下,顺便让他对这套剑法有个直观感受。
结果,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大师哥,如今战力不逊嵩山十三太保的令狐冲,在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常师妹手上,连十招都撑不住。即便他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依然如此。
“好剑法,真是绝妙剑法。”这厮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的沮丧感,反而越打越兴奋,终于忍不住道:“师妹,这是什么剑法,快教我。”
常曦得意道:“这就是独孤九剑,以无招破有招,乃至达到剑法招式巅峰的独孤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