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听着小家伙跑着,举着小手喊爹,四周的人都懵了。
特别是秦可卿...
“我儿...我儿...来福...”
秦可卿刹那间泪流满面,整个人僵硬:“会说话了?!”
天知道,她这段时间,究竟多么的担忧,多么的绝望。
如今,儿子会说话了?!
太后睁大眼睛,原本的担忧消散,脸上浮现狂喜:“呵呵...小家伙不说话,这是要将人生第一次开口给他父王啊。”
但是...
为什么叫爹?
不是父王?
为什么叫爹?
秦可卿最清楚,她也教过,但是...夫君出征前,总是抱着小家伙教小家伙喊爹。
一直到小家伙两三个月的时候。
那个时候,来福还小,能记住什么呢?
这段时间,秦可卿也是经常教导,毕竟爹是一个字,学起来必父亲两个字简单的多。
贾元春等也是不可思议,来福很聪明,非常聪明,就是不说话,这个时候说话了?
这就是父子亲情?
血浓于水?
贾元春更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降生。
“建威王世子?”
不是说不能说话吗?
不是说因为常威杀戮过甚,导致孩子受到了报应,这辈子就是一个哑巴?
现在说话了啊。
叫的那么响,那么清晰...
群臣、神京城勋贵官宦,都是睁大眼睛:“那个狗曰的说,建威王世子是个哑巴?”
你才是哑巴!
你们全家都是哑巴,人家不仅不是哑巴,这么小小年纪,那无边军威都不怕,就算是大人都不如他。
不愧是常威的种!
这特酿不会是天生将种?
“陛下...”
夏守忠在一旁提醒,建威王世子出现在迎功仪式上,还是以这种方式,显然是坏了规矩,破坏了迎功种的威严肃穆气氛。
昌宁帝摆摆手:“不用管,不会耽误事。”
于是,众人纷纷看着常宏,撒丫子奔爹...
常威此时满脑子还在想着,老九皇帝会不会忌惮他,他是不是已经功高震主?
该如何才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布丁,撒丫子向他奔来。
常威一惊:“谁家孩子?不要命啦?”
他这是战马奔驰,速度极快,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可就要出大事了。
“爹...爹...”
嗳?
小家伙跑这么快,嘴里喊着爹?
常威一瞬间有些迷茫,咱老常出征的时候,儿子不是只有小小一只?
看着穿着蟒龙袍服的小家伙,再看他模样:“嗳?”
这个长得像秦可卿,又像自己的小家伙,可不就是自己的儿子?
这让常威颇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错觉,出征在外,没有感觉时间流逝,小家伙已经长大...
原来不知不觉,时光流逝,儿子长大了。
还会叫爹了?
常威一咧嘴,心里舒畅到了极致。
从疾驰的战马背上翻身而下,一伸手,将战马提溜起来,给战马来了一招凌空刹车,一伸手,一根手指将小家伙挑起空中,伸手接住。
四周的人头皮发麻,建威王果真非常人也,下马也是这样与众不同,那一匹马上千斤,轻轻松松帮助战马刹车。
小家伙一点不怕,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爹...”
“嗳嗳嗳...好儿子...”
常威心都快化了,咱老常这么拼了,一个月纵横战场数千里,不就是为了儿子拼搏的:“再叫几声...”
但是常宏不叫了,眼睛里全是泪花,指着屁股:“屁屁疼...”
“嗯?”
常威眉目一凝:“谁敢打咱老常的儿子?”
常宏一瘪嘴要哭:“母亲。”
“噶?”
常威的怒火消散,讪讪一笑:“儿啊,你母亲打的就算了,爹打不过她啊。”
你母亲打你,一定是你不听话,总不能要你爹,去打你母亲屁股?
嗯,今晚就打。
“哈哈...”
四周一片哄笑。
有趣有趣。
建威王这是暴露了家庭地位?
常宏都快绝望了,我这么卖力的奔爹,爹原来是个耙耳朵?
“你这小家伙。”
常威向四周一瞪眼,四周笑声更大了,常威也不理会四周:“爹可以帮你求情的,但是你前提是...爹求情有用...”
太后翻着白眼,随后笑眯眯看着秦可卿。
秦可卿满面羞红,就差以袖遮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家夫君怎么可以如此败坏她贤惠温柔的名声呢?
昌宁帝也是满脸笑意:“鸣炮奏乐...”
“轰...”
“呜呜...”
礼炮响起,号角峥嵘。
常威这才抱着常宏去了迎功亭,在三丈开外微微躬身:“臣常威奉旨出征归来,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老九皇帝,给的礼遇有些高啊。
出迎五十里!
数千年来,能够有如此礼遇的人,可是不多的。
昌宁帝大笑着走出迎功亭:“朕的大英雄,大盈的大英雄,朕在这里向天下宣告,我大盈立国以来近百年,家国饱受鬼方、辽国欺凌,屡屡犯边掳掠,近百年来,近百万百姓遭难...”
“今日...建威王率兵出征,一劳永逸,灭了辽国,让鬼方远遁不敢南下,此功...”
昌宁帝满脸涨红,朗声宣告:“可昭日月,名震千古!”
“史官何在?”
昌宁帝大喊一声。
一个文官出现:“臣在。”
“昌宁二年八月初十,建威王灭辽定鬼方归来,天下同贺!”
史书,字越少,事越大。
皇帝亲自下旨记录的史书,这是无上恩荣。
“来人,上酒!”
昌宁帝有些激动,常威灭辽,驱逐鬼方,可以说让他这个皇帝,在史书上也将是名传千古,史书中留下浓厚一笔。
他,岂能不激动?
太监端着托盘走上来。
昌宁帝端起一杯酒,转身向天遥遥一拜:“昭告上天,大盈北方之患解除,然,大盈出征将士,数万埋葬北疆沙场,朕...在此许诺,有功其子继其功,史书彪炳其功勋...为大盈战死的将士,朕当亲自督促抚恤发放,让其后人三代无忧...”
昌宁帝将手中酒杯的酒,转身倾洒地面:“英雄逝去,朕心悲乎,英雄魂兮归来,盯着朕富国强兵,造福百姓!”
四周一片肃穆。
常威也是神情肃然。
小家伙常宏,小手死死抓着常威的耳朵,眼睛眨啊眨的,似乎牢牢记住眼前一幕。
“第二杯酒。”
昌宁帝高高举起,向北遥遥一举:“北方受难百姓,朕...大盈亏待你们,河北免税三年!”
“第三杯酒...”
昌宁帝端着给常威:“朕贺英雄归来,大盈柱石满饮!”
常威本能接过酒杯,一只手抱着常宏,一只手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臣,定当为国征战,平定宵小,还天下一个太平,辅佐陛下,开创盛世。”
“好好好...”
昌宁帝哈哈大笑,笑的畅快,笑的泪珠洒落:“但愿大盈无战乱,但愿百姓长安康...建威王常威接旨....”
常威赶紧弯身。
四周官宦勋贵,禁军百姓纷纷跪地。
只有太后还站着。
常威也站着。
甲胄在身嘛。
昌宁帝朗声道:“建威王常威扶国于既倾,天下于危难,劳苦功高,晋爵威王,诸王之首...奉称于孤,称道必寡...赏赐万年县一县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