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回家后这几天跟学校请了病假,以病为由在家里消沉了很久。她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出房间,其他时候都托病非必要不出房门。
她精神怏怏,脸色极差,连她自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都有种这个人病入膏肓了的感觉。
等商宁想起避孕药这回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毕竟一次就中的几率不大。
况且,他应该采取了措施吧。
在酒店里能享用私人订制的套房,而且举手投足间矜贵从容。
他的样子并不像等闲之辈,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更不想有什么麻烦。
说来,男人,还真是来者不拒。
贺银霜这样,一个陌生人也这样。
敲门声响起,许若蘅开门进来,“宁宁,感觉好些没有。”
商宁有些无精打采地下床,“妈,我好多了,就是头还昏昏沉沉的。”
商宁回来时,说话声音是嘶哑的,她瞒说是喝多酒没盖被子睡着导致着凉感冒,这才能在家躺上这好几天。
期间贺银霜来过,但她没见。
商宁料他不敢乱说话,毕竟把事情抖出来,他就不免要和下药的事情扯上关系,到时候他的风评可就不见得还能维持得像现在这样好了。
许若蘅来找她,想是来劝她和贺银霜联系的。
商宁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窗外的光照在她脸上令她看起来愈发憔悴不能看。
许若蘅见了忍不住说,“这几天你就一直闷在房间里,就算生病了也要出去走走,透透气、晒晒太阳,才能好的快啊。宁宁,你是不是和银霜闹矛盾了?”
听到预料之中的话,商宁难过地反驳道,“妈妈,没有。”
许若蘅发现商宁的反应里有丝缕不耐烦,不由得皱眉,“那为什么银霜来家里你不肯见人家?”
“妈妈,我这副样子银霜见了要嫌弃我的,您不希望我被嫌弃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谁没有个生病的时候,难道大家生了病都像你这样躲着不见人吗?”
“妈妈,银霜很挑剔的,我连心情不好他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是看见我这副样子。”
许若蘅闻言顿了顿,“银霜多温和的一个人,哪有你说的那样不近人情,你不要误会了人家。”
商宁听完许若蘅的话望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许若蘅道,“妈妈,我好累啊。”
许若蘅见她状态很不好,不由得担心,“宁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商宁闻言看向许若蘅点了点头。
许若蘅看她憔悴的样子便有些心疼地问,“可以告诉妈妈吗?”
商宁看了许若蘅一会儿,对她道,“妈妈,我必须和贺银霜结婚吗?”
许若蘅看着商宁脸上的类似冷漠的神情不由得愣神。
“为什么?”
“他人很不好。”
许若蘅闻言不由得吃惊。
商宁那天早上回来穿的衣服是崭新的,也不是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原本以为是两个年轻人关系更进一步了,可结合现在商宁的态度倒像被欺负了。
难道贺家那孩子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时彬彬有礼的一个人怎么会做那种事……
可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许若蘅道,“银霜这孩子年轻有为,外貌内在同龄人里皆为上乘,和我们家门当户对不说,他父母和你爸是旧识,不会亏待你的。
何况,你爸爸最近和贺家又合作了几桩生意。你们结婚,我们两家只会越来越好。”
商宁心中一酸。
到头来,她就是颗有些用处的棋子,谁会来照顾她的感情,“妈,我想出国。”
“好呀,妈妈陪你出国玩几天,正好你马上要毕业了,我们来场毕业旅行。”许若蘅兴致勃勃道。
商宁或许应该谢谢她妈没有说让贺银霜陪她一起去。
她坚持道,“妈,我想留学。”
许若蘅脸上的笑瞬间凝固,面色冷了下来,“这事等你和银霜的婚事定下来,你自己和银霜商量。”
商宁的心一片冰凉,“为什么一定是我,一定是贺银霜。”
为什么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商宁问这话的时候出奇的冷静,她知道答案,但她还是要亲口问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难道不觉得这样对她很残忍吗?
“你别想太多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儿几天,换换心情。”许若蘅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她没回答商宁的问题,起身欲走。
商宁见状站起来对许若蘅又道,“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不要嫁给贺银霜。
许若蘅没回头,只是冷声道,“我当没听过。你记得,贺家和商家,现下是彼此最好的选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自我。”
门被关上,商宁看着许若蘅消失的背影站了良久。
她好累。
忽然好困,她应该长长地睡一觉,能一直睡下去无人打扰就好了。
但,她真的不能继续和贺银霜交往了。
以前对他可能只是不喜欢,现在她已经生理性排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