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筱强忍下喉咙里传来痒意的‘谁啊’,默默的应一声:“哦。”
阙天文见白筱筱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心的轻叹一声,他靠得离白筱筱更进一步,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别伤心,毕竟缈清仙尊那么举世无双的佳人,不动心,很难。”
【我都‘哦’了,都婉拒了,你瞧不出来吗?】
【真的一点情商都没有吗,你特么和暗恋你的女生说你心上人是和人家感情极好的师父,你要干什么?我就问问你要干什么?】
白筱筱抿着嘴唇不说话,生怕咧开一点缝隙她会止不住开骂。
“而你又和旁人不一样。”
阙天文继续道:“如果我用妾室的身份来糊弄你,那也未免太对不起我们多年的情谊,和你对我的一番深情。”
“我谢谢你。”
白筱筱说得非常诚恳。
阙天文总觉得她的谢谢颇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能微微一笑接受她的‘感动’。
他们正要再说些什么,道旁突然传来草叶摩擦的沙沙声。
月光清冷却柔和,
洒下的浅淡银辉给他笼罩一层薄薄的轻纱,缥缈出尘。
祈容缓步来到他们面前,只轻瞟一眼阙天文随后眸光便一瞬不瞬的看着白筱筱。白筱筱眼放亮光,仿佛看见了救星。
“三师兄!”
嗓音不自觉带些撒娇和甜腻。
祈容和阙天文都听出她语气的不同。
祈容弯弯眉梢轻笑一声。
而阙天文皱起眉,下意识上前一步挡住白筱筱:“祈容师兄怎么来这里,您不是在和家父下棋么?”
祈容没理他,抬手搭上阙天文横挡面前的胳膊,指尖微一使劲儿,阙天文就感觉整条胳膊又疼又麻,震动的电流窜入他全身,脑海有一瞬间空白等再有意识整个人早已半跪下来。
‘宿主,快扶他!’
666又咋咋呼呼的出声。
白筱筱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听666的声音都快有应激反应了,抿着虚假的笑正要伸出手搀扶住阙天文,却突然感觉身体一僵,她竟动不了了。
祈容收回手,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她的胳膊被他绕过肩膀搂着他的脖颈,白筱筱无视666的狂轰乱炸,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卧槽……还能这样?等下次我就晕,叫不醒的晕。】
祈容眸光柔和,又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们走远,祈容施加给阙天文的法术紧接着消散,666也不再闹腾了。
“还好吗?”
祈容解开她的定身术,小心的把她放到地上。
“没问题。”
白筱筱上下蹦跶蹦跶,证明自己活力四射,她看着祈容:“三师兄,你太厉害了。”
【阙天文那猪肝色的脸,天呐要笑死我了。】
祈容眸光温柔,伸出手整理下她垂落的碎发,随后握住她的手:“随我来。”
白筱筱不明白,但也乖巧的跟着。
他们弯弯绕绕,来到一座假山群。
祈容就如同走迷宫一般带着她左转右拐,最后停到一处假山空洞前。
“三师兄?”
白筱筱不理解。
祈容微微一笑,抬起另只手凝聚灵蕴于半空勾勒阵印,梵文银体,繁复却圣洁,随后指尖对准假山石壁一指,只听‘轰隆——’一声响,似有什么屏障应声破裂,露出漆黑的深坑。
一股极为浓郁且使人不适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筱筱皱眉朝后退一步,心里有些排斥:“三师兄,这里是哪儿啊?”
“阙府的秘密。”
祈容回道:“和我下棋可不是白下的,自然要交换一些特殊的秘密。”
瞧他笑眯眯的眼睛和一只白狐狸一样,白筱筱知晓他定是使用什么特别的术法探知了阙天成,心里默默吐槽一句‘狡猾’,扒着石壁瞧一眼黑漆漆的洞口,冰冷阴郁的不适感觉让她忍不住又缩回两步:“会是‘咒’吗?”
“可能。”
祈容来到白筱筱身旁握住她的手施以安抚:“但具体如何还是要探一探才知道。”
白筱筱点头,但突然又想起什么皱起眉,由于自己恋爱脑的特殊性她没好问出来。
祈容却一眼就知晓:“放心吧,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就好,省的王八爸爸带着龟儿子搞事情。】
白筱筱放下心,和祈容一起踏入深渊洞口。
冰凉的雾气摩擦过肌肤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黑漆漆的见不到光,白筱筱从芥子空间掏出颗夜明珠悬浮半空借此来照亮,底下的空间远比想象中要大上许多,不……是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像是一个用法术支撑起来的屏障空间。
但里面弥漫的气息很不好,很压抑阴冷。
“三师兄,你看这里像不像魔障空间。三师兄?……”
白筱筱一连呼唤几声都没有听见回答,她赶忙扫视根本没瞧见祈容的身影。
怎么回事?
难道说……
“六砸,你在不?”
666:“在呀宿主,你有什么吩咐~”
白筱筱:“行了,滚吧。”
666:?
合着宿主唤它出来就为让它表演一个滚?
咋滚?
需要团成团儿吗?
白筱筱直接切断联系,能和666联系上说明她并未处于某种幻境里,那只能说明她和祈容单纯走散了,可他们是一起下来的,又是怎么走散的?
没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另一边。
祈容自高处落下,身姿飘逸且从容,脚下是巨石积累的,飘浮于空的石头桥梁,黑色和紫色相互弥漫,相互映衬,给整片空荡荡的空间增添不少诡谲和扭曲。
小师妹不见了。
他落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察觉到白筱筱不见了。
指尖凝聚灵蕴于空间里来回搜索,却始终感知不到白筱筱的气息。
他们可能被分开至不同的空间里了。
“啧。”
祈容有些烦躁。
前面的巨石桥崎岖不平,生长着许多犹如怪物角一般犀利的石头物,他无视所有,从容且快速的走过去,眸光是无机质般的冰冷,仿佛全天下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入他的眼底。
他来到悬浮石桥正当心时,整座石桥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