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灵契之说
影子世界有光吗？这是一个问题。
据陆明所知所感的，影子世界是有光的，只是它和我们理解的电磁波构成的可见光不一样，这个世界忠实履行着属于“影”的规则，所看到的一切是基于现实的复刻。
你可以在影界中把面前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但一抬头，整片天空都是黑的，光线与声音会呈现，只是没有源头。也可以从数学的角度去理解影界，把现实世界比作x点，影界便是在坐标系上投射的y点。只是，现实世界比x点复杂多了，函数的规则也不只是y=f（x）这样简单。
虽然被强行带入影界，婼如面对着无尽黑天，所感知到的第一感受不是恐惧与害怕，而是发自内心的好奇。这个世界同样有土地和天空，一样有带着味道的空气涌入口鼻。
在这之后，她才开始逐渐体会到影子世界对她的恶意，以及为什么陆明要想方设法将她拖入这里。影能量如同嗜血的长虫，带着阴冷与邪恶发了疯般的朝她身体里面钻。这种能量与怨念有些相像，若把怨念比作不燃尽不罢休的火焰，影能量就是冷漠且令人战栗的锋刃。
“喂，影子魔女，你是真想杀我吗？”婼如此时的四肢肢解，被影之力缠绕动弹不得，只能张开一张嘴大喊。
“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怕被人杀。”
陆明回了句。
“单纯杀人是杀，杀一人救百人还是杀吗？我们是在救世！”婼如见陆明搭话，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圣教理念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人不会为此而着迷。
“杀人救世？真是好笑，快死了说这话。”
“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死亡？有的是因为疾病，有的是因为饥饿，他们迟早要死的，大多会死的很惨很憋屈。夜重光……乃至每个安全区，富人的比例只有最尖端的百分之一，剩下的全是在社会这个大齿轮里挣扎的虫子。富人无需怜悯，他们已经享受普通人一辈子体会不到的快乐，死了便死了。而穷人生来苦痛，提前死也不是坏事。”
“我让他们死在太亚教救世的路上，他们所有人便都死得其所。只有我们看到了无垠未来，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恐惧。太亚教索求的是一线生机，为此死再多人也不为过！”
若不是四肢都被分开了，只剩嘴巴能讲。陆明感觉对方都要将双手高高举起，然后用高昂的声音去迎接莫须有的掌声。
“按照你的说法，未来会有很可怕灾难降临，以亚难道还不够可怕吗？”
“当然，那灾难是……是……”婼如刚要解释，忽然便怔住了。
她尝试着去寻找自己的记忆，却发现卡在了某个节点。
这个节点是她第一次和求神见面的记忆，也是那时她叫出了第一声的“大叔”。
可她之前的记忆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魔女婼如，你的解释苍白无力，令人发笑。”
“放心，在影界里，你没法逃跑，我会让你死的很安详。”
陆明不断在对方身上增加影之力，并用大量能量将其各个部位包裹成五份，尝试着切割肉体之间的联系。
说实话，他一时间想不到立刻杀死对方的办法，领主级的魔女已经快算不上生物了，即使将肉体短暂分离开，那些分开的部位也自发构建起一套生物内循环，一套低耗高能的生物体系已经自动构建起来。
如果这时用刀将婼如分离的手臂，大腿等切开，是可以看见一个个蠕动的器官的。
“这么看来，你好像也杀不死我，不如我们聊一聊。就别变成你引路人的样子了，变回来，我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太亚教会很欢迎你这种强大的魔女的。”
“没什么好聊的。”
“那灵契呢？你好奇吗，从我说起的时候，你好像就很感兴趣。”
“不感兴趣，将你封印在这里，让影能量慢慢侵蚀就好。”
“你一定会感兴趣的！灵契就是能让引路人获得魔女少量力量的东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灯塔系统，契约！大名鼎鼎的灵婴契约就是其中一种灵契改良的，你一定听说过吧？用手术取出以亚结晶，短暂排空魔女体内的能量，在魔女怀孕两三个月时再次植入以亚结晶，形成特殊的胎殖结晶，让引路人能分担的压力更多。”
“你就不好奇这种丧心病狂的契约是怎么冒出来的么？是灵契改良的！在科技辅助下，灵婴契约还有几率让引路人获得魔女能力，这你绝对没听说过吧？只有太亚教的核心才能知道的秘密！”
“你就不想知道更多的灵契吗？甚至有让引路人免疫以亚病的灵契哦！”婼如一边大喊着，一边观察陆明的表情，正如她所预料，面前的家伙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没有魔女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不会动摇的！即使只是一丝可能，大部分魔女都会尝试让自己和引路人的关系更紧密些，特别是引路人是男性的魔女。
精神上的链接会使两者产生极其紧密的关联，现如今公布的深层契约虽然相对安全，但效果也是比较差的。
成了魔女后，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些灵契的传说，无论如何肯定会好奇。
魔女月，我吃定你了！
稍微再等等，再等等，你的血肉，你的一切全会是我的。
“这样，你过来，我把我身上的灵契演示给你看看。”
“传说中盖亚女神和她的从者们签订灵契后，能百分百共享能力，我和大叔虽然做不到那种程度，千分之三左右还是有的，之前的战斗你也知道了，我能变成大叔的模样，大叔也能控制我的分身……”
出乎婼如预料的是，她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陆明还是站在原地，以冷漠死寂的眸子看着。
这家伙除了一开始露出好奇的表情，就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也正如婼如所看到了，陆明没打算靠近她听她讲什么灵契，一看就是有问题。
而且……
“你的灵契固然很有意思，但我的终极契约也不差。”
刚刚他点开系统里终极契约的说明，想看看契约和所谓灵契的区别，却发现下面忽然多了些解释。
终极契约的能力共享度能达到百分之三十三左右，也就是说在签订契约后能共享魔女三分之一的能力。
千万别小看这千分之三，这已经是非常夸张的加成了。
一只蚂蚁共享太阳的千分之三，能让变成赤地千里的旱魃。
求神共享婼如千分之三的极道之主能力，就能让他一刀砍一人，砍三天三夜不会累，天天吸烟肺不废，和婼如这领主魔女日夜鏖战，还能第二天活蹦乱跳。
可想而知灵契是多强大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