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那个电话后,程笙默认谢聿辞晚上忙完会来找她。
于是,她晚上强撑着没睡。
可等啊等,等到晚上11点人还没来。
万恶的资本主义,加班到这么晚。
程笙几乎能想象公司员工的怨气有多重,估计比晚上的鬼好不到哪去。
此时的澜盛大楼。
只有总裁办公室一层的灯光是亮的。
谢聿辞处理完工作,百无聊赖,不想再看工作有关的东西,便随意点开一部真人秀节目看了起来。
纪衡在沙发上打盹,陡然听到魔性的笑声从办公桌那边传来,愣了下。
听着像某个综艺节目。
老板会看这种没营养的节目?
桌上的手机震动,谢聿辞拿起来,看到不意外的名字。
“纪衡。”他叫沙发上的人。
纪衡走过去,谢聿辞抬抬下巴:“你接,知道怎么说吧。”
这几天纪衡接了几个太太的电话,自然知道老板的意思,他清清嗓子点接通。
“太太,谢总还在开会。”
“是的,项目出问题,谢总这会儿正骂人呢。”
“什么时候骂完?那得看谢总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转告。太太您也别等了,今晚还不定会忙到什么时候。”
挂了电话,谢聿辞眼带赞赏:“话术越来越溜了。”
纪衡心说能不溜吗,翻来覆去就那些说辞。
谢聿辞:“好了,你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纪衡:“……”
合着他在沙发上打一晚上盹就为了接个电话?
纪衡退出办公室,关门的时候,作为打工人还是关切地问了句:“谢总,您不回去吗?”
谢聿辞点开暂停的综艺节目,撑着下巴姿态慵懒:“这个挺好看的,看完再回去。”
纪衡:“……”
实际上,谢聿辞根本没回去。
他在办公室的休息室睡了一晚。
休息室里有衣帽间和浴室,住得还算舒服。
另一边的人却不大舒服。
程笙憋了口气。
她确定了谢聿辞在躲她。
可为什么躲,不得而知。
翌日,她睡到9点起来,然后随便吃了点早餐,戴上口罩出门了。
计程车在澜盛大楼停下。
程笙拿出之前入职办的职员卡,刷卡进公司。
她之前和谢聿辞坐的是总裁专用电梯,从负一楼的停车场进入,所以对公司不是很熟,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员工电梯。
刚进去,后面跟着进来两个女职员,她靠角落站着,又带着口罩,并不起眼。
电梯门关上,其中一个女职员和另一个低声耳语。
“这么久了都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总裁秘书,据说很漂亮,不知道是真是假。”
“消息靠谱吗,这么久了,只听见有人说,都没人见过。”
“肯定靠谱,我朋友在人事,纪助亲自办的入职,我们没见过,顶层总裁办的人肯定见过。”
“总裁办的人嘴都缝了针似的,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啊,这么神秘,好想看一看……”
此时,她们口中的“神秘人”低着头,一言不发站在她们身后。
她们的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去。
身后的电梯门关上,其中一个突然顿住脚步:“诶……刚才电梯里是不是还有个人?她好像按的28层?”
另一个人也倏地反应过来:“28层不是总裁办公室吗?”
“是啊,电梯里面是个女人,我扫了一眼身段还挺好。”
“她不会就是那个总裁秘书……”
两人面面相觑,傻了。
-
程笙走出电梯,顺手摘下口罩。
办公室外面的助理看见她,怔了下。
不等他们说话 ,程笙说:“不用通知里面,我进去拿个东西就走。”
助理不确定程笙和谢总的关系,但几个月下来,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谢总很听这位秘书的话,出入办公室也是自由的,所以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程笙就是要突然袭击。
免得给谢聿辞机会,他又躲。
她没敲门,直接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太太!”
纪衡站在办公桌旁,看到进来的人吓一跳:“……您怎么来了?”
“谢总呢?”程笙扫了圈办公室,只有纪衡一个人在。
纪衡回神很快:“谢总刚出去不久,约了金泰的李总打高尔夫。”
“他一个人去的?”程笙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直觉不对,“他没带你一起?陈助和王助也在外面,谢总带一个助理?”
几个问题兜头砸来,纪衡心虚看了眼休息室的门,语气不大自然:“谢总说不用我们去,不过有司机跟着。”
程笙跟随他心虚的视线望休息室,她没说话,径直往休息室走。
推开门,意料之外,休息室没人。
“太太,您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您找?”纪衡站在休息室门口问。
程笙去浴室和衣帽间转了圈,还是没发现人:“……不用。”
“那您这是……”纪衡眼露疑惑。
程笙顺手拿起衣帽间柜子上的一条领带:“过来拿这条领带,我回去了。”
纪衡:“……”
程笙离开总裁办,直到她的职员卡显示已经离开公司,纪衡才走到休息室旁的洗手间,敲了敲门:“谢总,人已经离开了。”
谢聿辞打开门,一脸淡定地从里面走出来。
“不错,这个季度奖金翻倍。”他说。
纪衡欣喜不已,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老板”。
谢聿辞坐到办公桌后面,吩咐道:“去人事把程笙的职员卡注销。”
这事就算谢总不说,纪衡也正要提,赶紧把卡注销,太太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杀”上来了。
好端端上着班呢,搞的跟窝藏通缉犯似的,再来几次小心脏受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