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庆接到爹爹的电话,知道家里进了贼,吓得两口子慌了神。
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回到青菱村,好在三孩子都没有事,只是曲奇告诉沈国庆,她不喜欢这里,住在这里没有安全感!
本想着让三个孩子在村子里多待些天,看来,今天就得接回城。
爷爷一看孩子们要走,匆忙去地里摘了一三轮车子西瓜。
“这是头茬瓜,甜,你们都带走!”爷爷从三轮车上下来,汗水在纵横的皱纹上挂着,越聚越多。
沈盛傲赶紧递过去毛巾,井水洗过,冰冰凉。
“那些贼真狠,爸爸,咱们家的小花被毒死了!”沈盛夏吃着西瓜,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有点后怕。
张凤月这才发现,小花没有在旁边窜来窜去。
“妈,哥准备与那贼硬刚,被曲奇姐拦住了。”盛夏不敢想,哥开门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曲奇做得对,告诉你们,不管什么时候,再值钱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生命是最珍贵的!”
沈国庆的目光落在沈盛傲身上,虽然他已经与自己差不多一样高了,但毕竟还是个孩子,遇到危险,只想着保护好身边的人,乱了阵脚!
从青城回来,沈盛傲没有正儿八经的与爸爸说过一句话,对那天自己被扇耳光的事,一直不能释怀。
他避开沈国庆,转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开始往里装西瓜。
“曲奇,你回去的时候,给曲叔叔多带回去些!”沈盛傲对曲奇的热情,张凤月看在眼里。
她也喜欢曲奇,这个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丝骄横,大方开朗,做事稳重有分寸!
等盛傲考去了青城,有曲奇相伴,不至于落单。
这几年,桐丘县城发展得很快,以前张凤月分到的安置房所在的新城区已经不新了,路边的梧桐树郁郁葱葱,枝桠盘虬,遮挡住泻下来的毒辣阳光。
车子上了这条路,一下子清凉了好多,曲奇开了车窗。
“这条路好美啊!”
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走停停,累了坐在路边的木椅上歇歇脚,林荫蔽日,隙缝的阳光斑驳陆离,在路面上跳跃。
沈国庆昨天晚上没怎么睡,一早起来又去午托部处理转让的事情,开车的时候又困又乏。
曲奇的话音未落,迎面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对方车子突然转了方向,冲着他们的车子撞了过来。
沈国庆一个激灵,困意全无,方向盘往右边猛打,车子前擎盖撞到路边的梧桐树上,对方车子擦着左车门停下来。
沈盛傲坐在左车门边,为了护住妹妹和曲奇,把妹妹团在身子下,额头磕出一个血泡。
沈国庆赶紧招呼大家,看看有没有重伤,张凤月在副驾驶座上,只是胳膊有点擦伤,曲奇的头被沈盛傲圈在怀里,毫发无损,只是她把盛夏压得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啊!我老公开车分神了!我们全责。”还没有等沈国庆一家下车,对方车子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
沈盛夏从哥哥怀里探出头,第一眼看到车窗上贴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第二眼看到哥哥额头鼓起的大泡。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看看我哥受伤了。”沈盛夏开窗对着那人吼,小脸憋得通红,眼眶就湿了,嘟起嘴对着沈盛傲额头轻轻地吹。
沈国庆一家下了车,对方车子上一共就夫妻俩,男的在驾驶座上没有动,女人过去拉他出来。
“你每次就这副德行,我说你有错吗?你妈再掺和咱们家的事,以后别过了。”
女人说话声音很小,这些话要一般女人都是靠吼!
男人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甩开女人的手,到沈国庆身边,让了一根烟。
“报警吧!是我们全责!”
男人一身正装,白色短袖,蓝色西裤,皮鞋锃亮,浓密的一头黑发,很规整,典型的政府工作人员装束!
回头看到张凤月身边一排站着三个孩子,拉过女人。
“以后我开车,你再动手动脚,会酿成大错的,你看看,这车子上有三个孩子呢!这次是万幸,如果真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听他们两个说话的意思,因他们之间发生矛盾,在车上吵架,女人动手干扰了男子开车,才出了这次事故。
“这样吧!让他们两个男人等交警处理,我们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人看到沈盛傲额头上的包,心里过意不去,走到张凤月跟前。
张凤月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女人,她行为举止透着优雅,虽说是温温柔柔,说话慢声细语的,但给人的感觉就像老师对学生布置作业一样,不容反驳。
盛夏从见她第一眼就不喜欢 ,特别是她说话的调调,一股子装腔作势!
几个孩子从头到脚查了个遍,没有什么内伤,给沈盛傲额头做了处理,拿了些药,一行人就出了医院。
两个女人都是比较矜持的人,在一起话也不是太多。
“要不,我请孩子们吃顿饭吧!你们生活在桐丘县,知道哪家店好吃,你选地方吧。”女人看了看表,态度很诚恳。
曲奇一看凤月阿姨想拒绝,拉着沈盛傲兄妹俩个说想吃他们桐丘城最有名的烤全羊。
她知道这对夫妻来头不小,在下车的一瞬间她瞅了一眼他们的车牌号,牌照不是县城这边的,是青城的车。
既然她提出来了,不吃白不吃!
那女人淡然一笑,从包里掏出一东西,快速的摁了几下。
“雷敏,事情处理完了吗?嗯嗯,好,好,你们过来吧!我们两家一起吃顿饭,嗯嗯,我们在医院对面的商场门口,十分钟,嗯嗯!”
“哥,她拿得是什么东西,可以通话!”
“我也是第一次见!”
“那是手机,诺基亚牌子的,青城已经有人用了,沈叔和我爸好像前段时间就准备买了 ,购买渠道不多,还得预订。”
三个孩子头抵头,小声嘀咕,怕那女人听到,笑话他们孤陋寡闻。
张凤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女人,觉得她怪怪的,特别是她看盛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