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看着眼前跪地哭泣的女儿,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心疼地伸出手,将女儿缓缓扶起身来,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可是还有其他事情瞒着爹?”
陈毓乔默默地坐在床边,低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她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爹爹,女儿有个友人不幸被人拐卖到了闻烟斋……女儿实在不忍心看她受苦,一心只想凑够钱把她赎回来。只是,我手头的银两远远不够,万般无奈之下,才动了卖掉这只镯子的念头……爹爹,请您原谅女儿吧……”
“还差多少?”陈太医皱起眉头,关切地追问。
“还差六十两……”陈毓乔低声嘟囔着,满脸都是愧疚之色。
此时此刻,凤竹正站在门外,静静地倾听着屋内的对话。当她听到还差六十两时,不禁紧张得手心冒汗,暗自思忖道:“姑娘真是厉害,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居然还懂得留点后手……”
“待会儿我会吩咐管家,连同这个月的月例钱一同送到你手上。你办完了这件事就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更不许再招惹是非!”陈太医语气坚定地说道。说话间,他顺手将那只玉镯收进了自己怀里,并继续叮嘱道:“这只镯子由我亲自拿去归还,日后若是遇见邕王,你尽量避开些走!”
陈毓乔听闻父亲所言,心中满是欢喜与感激之情,不禁紧紧挽住陈太医的胳膊,喜笑颜开道:“多谢爹爹出手相帮,女儿铭记在心......”
“你那好友若安然接回,可以暂时居住于府邸之中,但待你娘亲归来前,务必迁出府外,切记!”陈太医语气严肃地叮嘱道。
“嗯,女儿知晓了......”陈毓乔乖巧地点头应道。
“为父稍后需入宫觐见,你接应好友后,万不可在外游荡,尽早归家,可明白了?”陈太医不放心地再次嘱咐。
“嗯,女儿遵命......”陈毓乔颔首回应。
......
尧旭歇足精神,步出房门时,瞥见凤竹正趴在门边,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容,不由心生好奇,开口询问道:“你在此处独自傻笑作甚?”
凤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浑身猛地一颤,转身瞧见尧旭,手忙脚乱地轻拍了他一下,嗔怪道:“要被你吓死了!你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嘛?......”
“我其实早已立于你身后许久......只是你未曾觉察而已......”尧旭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接着略显腼腆地询问:“我睡醒后腹中饥饿难耐,不知你是否方便替我张罗些许食物果腹?”
“哎呀,你不说,我倒是给忘了,早上还埋在灶下两个红薯呢……你快随我来!”
尧旭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女孩子总喜欢手牵着手一起走呢?难道各自走路不是更自在些吗?
青窈轻轻推开房门,却见道吉一个踉跄猛地朝她扑来。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青窈身形一闪便躲开了道吉的冲撞,而道吉则因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地。
青窈用手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说道:“真没想到,王爷身边的护卫竟然这般尽忠职守......”话音未落,她已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轻盈地下了楼梯离去。
道吉满脸羞惭地从地上爬起,低头对邕王道:“属下惭愧,让王爷蒙羞了......”
邕王此时心情愉悦,并无责怪之意。看着道吉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反而出言宽慰道:“无妨无妨......你丢人现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王早就习以为常了......”
青枫这时也走过来,拍了拍道吉的肩膀安慰道:“我之前就跟你讲过吧,你这个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
邕王转头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下,并未发现誉王的踪迹,于是开口问道:“王兄去哪儿了?”
青枫赶忙回答道:“誉王殿下跟着一名身穿朱红色长袍、面容俊美的年轻公子一同离开了......”
“哦?俊美公子?本王可从未听闻过兄长与何人有所来往啊......”邕王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我等三人走出房门后便守候在门外。只见誉王殿下看到那位公子正在楼下品茶赏曲,于是他径直走下楼去,与那位公子并肩而坐,并相谈甚欢......”青枫继续讲述着所见所闻。
“相谈甚欢......”邕王满脸狐疑地看着青枫,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小子莫不是也被道吉带坏了……
青枫察觉到邕王投来的质疑目光,顿时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辞不当,急忙辩解道:“王爷恕罪!属下见誉王殿下与那名公子之间的言行举动颇为亲昵,一时紧张竟乱了方寸,口无遮拦,请王爷切莫怪罪......”